23.你不知道的秘密
书名:【征稿】爱文者男频精品短篇文集 作者:爱文者 本章字数:8228字 发布时间:2021-10-30

你不知道的秘密

发布作者:李白的酒

失忆

这是我第一次站在弟弟的墓前,望着墓碑上,那与我长相,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的黑白照,我竟然没有一丝悲伤。

因为,“弟弟”这个词对此时的“我”来说只是个名词。

四个月前,在弟弟被大火烧死的那个晚上,我恰好出了车祸,当我醒来,我忘记了很多事,比如,我曾经有个龙风胎弟弟,比如,爸妈给我们留下的巨大家业,比如,我快结婚了……

我身边这位帮我撑伞的人,我记得,但就是不记得我们早已定了婚期。

弟弟的死,警方初判是意外身亡,煤气泄露导致失火,在烧焦的面目全飞的尸体旁,发现有个疑是打火机成分的胶状物体,警方唯一确定的是,男,二十三岁。

在我醒来后,我身边的他,抱着我,心疼的说,以后只剩下我们相依为命了。我空白的大脑怎么都跟不上他悲伤的情绪,我只能木讷的任由他抱着,没有悲没有喜。

他,长相清秀,气质温文尔雅,绅士有度,那副黑框眼镜恰如其分的衬托的他文质彬彬,这样的男子没有女子不爱的。

 

噩梦

可我总是隐隐觉得我们之间,似乎没有像他说的那样爱的感天动地。因为这点在一个夜里得到了证明。

他以照顾我为由,让我和他一起搬进我们的新婚房。那是位于兰岭山的聚居区的别墅小区房。

他所做的所有决定,对于一个记忆有残缺我,只能被动的选择接受。

那天夜里,我梦见自己在一片火海中,无情的火苗舔舐着我每寸肌肤,我隔着火海,看见弟弟在向我招手,他说:“姐姐,我好寂寞,你来陪我好吗?”声音幽怨而凄冷。

我从梦中惊醒,黑暗充斥着房间每一寸空间,幽暗的空气中,似乎随时都会有一双带满怨气的眼睛睁开,凝视着我。

我仓惶的连滚带爬的摸黑找到房门,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一道微弱的光束朝我照来,像被死神扼住的生命突然重获新生。

受到惊吓的人,一般下意识,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或是找个可以给他安全感的人,女人一般会选择找个可以给她安全感的人。

我看见书房亮着昏黄的夜灯,他一般睡的都比较晚。

我带着无限的期许和沉淀淀的委屈,迫切的想投入他的怀抱,希望他能给我一丝微薄的安慰。因为我真的很怕,那梦境太过于真实。

我推门进去,他背对着我,我带着哭腔轻声的叫了声:“子君。”

他并未理我,我正准备走向前,突然,他开口了,声音带着哭诉,平时的儒雅荡然无存,甚至有丝丝绝望,他说:“小雅,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的。”

小雅?她是谁?

映入我脑识中的这个问题迅速的覆盖了我惊吓之后想寻求安慰的念头。

只见他痛苦的抱着头,蹲了下去,口中念念有词,“这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逼的!”

他又豁然起身,握紧拳头,全身在瑟瑟发抖。他吼道:“你为什么要毁了我?”

他猛然转身,脸部五观开始扭曲,有悲愤,痛苦,恐惧,甚至是悔恨,他的双手突然伸向我,做出掐扼状。

我双手捂着唇,全身颤栗,一步一步退到墙壁,我努力想说话,但是发不任何声响,此刻,感觉自己为鱼肉,他为刀俎,看着他与我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我晕厥过去。

第二天等我醒来,餐桌上早已摆满了各种早餐,他温柔的叫我起床,温柔的凝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连自责都是和颜悦色的温柔,自责道:“都怪我昨晚忙工作,没照顾你,害你昨晚又犯病了,于是打电话把罗医生叫过来,幸好没什么大事,他说应该是做噩梦受了惊吓,开了一些药走了。”他指着床头柜台上那几盒摆放有点杂乱的药。

我望着那温柔的一丝不苟的他,真让人很难能与昨晚那个暴戾的他联想到一起,此刻在他身上找不到微毫戾气,“凶”这个字用在他身上,简直就是个笑话。一个像坠入人间的天使,一个像能摧毁一切的恶魔。

我望着那张真诚不带丝毫瑕疵的脸,半信半疑,于是偷偷给罗医生打了个电话。

罗医生说:“倩云小姐,昨晚你只是受了惊吓,不用担心,按时吃药,好好休息便没事了。”

我说:“罗医生,你昨天几点来帮我诊治的?”

罗医生:“晚上十一点左右,我出小区门口的时候看了眼岗亭的钟表,是23点36分。”

我不觉头脑一片混乱,我睡觉前看过时间是22点45分,难道昨晚真的是我做的一场噩梦?

我在迷惑中找寻不到答案,只不过,从那以后,“小”和“雅”这两个字,我一听到,便如鲠在喉。

 

坟墓

人一旦开始怀疑,就会变得神经质,变得不可理喻,变得否定一切表象,就会活在疑虑中自我折磨,猜疑,痛苦。

但我相信,有怀疑就有真理,真理是怀疑的影子。

自从那场噩梦之后,我每天疑神疑鬼,这幢灰白色调的婚房,一到夜晚,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座诡异的坟墓。于是我每天开着灯睡觉。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我想逃离这座压抑的墓地。

我选择一条繁华地段像个游魂一样茫目行走。只听见身旁有个声音响起: “天一命,地一命,命里犯游魂,最怕鬼缠身,人家梦山水,你总梦鬼魂,解梦,解梦,不准不要钱。”

我寻声转身,朝他走去,“先生,梦见死人何解?”

“姑娘,梦见死人,此乃大凶,你命犯小人,暗里欺,千方弄,真真假假难分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过要化解也不是什么难事。”

“先生,如何解?”我像个溺水的人,似抓住了最后一根细微的水草般,在努力求生。

他笑了笑:“我这有一尊开光的观音像,能保姑娘远离一切厄运与小人,只要29999。”

人有时候总是会病急乱投医。

我将那尊观音摆在大厅供奉起来,子君蹙着眉,一脸的不满,他说:“真没想到,你一个读了十九年书的高才生,竟然会相信一个江湖术士的鬼话。”

我疑神疑鬼的看了看这房子的四周,说道:“子君,这房子里充满邪气。”

他一脸无奈的说道:“倩,你今天有没有按时吃药?”

我摇摇头。

他拿着药,一步步走近,温柔的递过水,看着我将药吞下。

风突然将我房间的窗户推开,我闻到一股浓厚的花香,我朝窗户方向放眼望去,只见后院的花园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大片藤月,花色极艳,朵朵争相斗妍,成团成簇,犹如瀑布倾泻。

就在我看的入神时,那团花海突然变成了一张女人脸,随后那些技叶变成了她的肢体,她从蜷缩着到缓缓站起来,她的头发极红,像那些艳丽的花色,是刺目的鲜红。

我还没来得及震惊,她已经到我面前,她的脸贴近我的脸,我们四目相对,我看见她的眼中流下两条暗红色的液体,随后是鼻子,嘴巴,耳朵。

我眼前是一片哀艳的红。

她邪魅的扯起嘴角,凄冷的不屑的说道:“女人,他是我的,我的!”

我一直瑟瑟发抖,很想逃离或者闭上眼睛,但好像身体似乎不受控制。那抹魅惑的笑在我眼中变的虚幻又清晰,再定睛一看,那张女人脸,却变成了弟弟的脸,而远处那片花藤,变成了他的坟墓,他幽怨的说:“姐姐,我好热,来陪我好吗?”

“啊~”我惊叫着惊醒,原来是一场梦。

此时,天已黑,房间是一片昏暗,我夺步跳下床,将整幢房子的每个灯都打开。

“叮咚,叮咚……”

门口传来一阵门铃声。

“谁啊?”我轻声试问。

没人回答。

铃声继续响起,在寂静的夜,像一道催魂曲,声声夺命。

我拿了一把水果刀,慢慢的靠近猫眼。

这道门像是阴阳界线,一端是地府,一端是人间。

我小心翼翼的将眼睛凑到猫眼处,外面什么都没有,绷紧的神经被外面空无一物的空气扯的生疼,恐惧在心中乍然泛滥,我后背发凉,根根寒毛倒竖。

我正准备后退时,猛然,猫眼处,一颗血红的眼珠正由外向内回望着我。它,血腥,狰狞,恐怖。

等我醒来时,我在医院的病床上,子君双眼布满血丝,两颗赤目像是寖泡过鲜血一一般,是嗜血的红。

他焦急的抓过我的手,担心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担心了一晚上。”

我摇摇头。

“昨晚我忘带钥匙,按了好久门铃,你都没开门,没办法,我找了开锁公司,一进门看见你晕倒在门口,可吓坏我了。”

我闻着满屋的消毒水味,一脸迷茫,也许,我真的有病。

当我坐在车子,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子君焦急的看了看手表。

我看向远处,又一次听到那个声音:“天一命,地一命,命里犯游魂,最怕鬼缠身,人家梦山水,你总梦鬼魂。”

我寻声望去,只见他抓住一个姑娘的手说:“你命犯小人,暗里欺,千方弄,真真假假难分辨,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车子突然开动了,那抹声音也越来越缥缈……

我回到住处推开自己的窗户,只见后院一片荒凉,哪有什么繁花似锦的藤月,只有几株未开花的蔷薇,在冷风中瑟瑟摇摆。

 

欲望

“你觉得这颜色怎么样?”我睁开眼,又是那种鲜艳如血的红,我胃里一阵翻腾,随即是呕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看到红色就想呕吐。

我求饶道:“小雅,你放过我好不好?我都快要结婚了。”

她那妖冶的红头发在空中无风飞扬,那双迷人的眼眸瞬间变很冷若冰霜,她一字一句说道:“可我为了你离婚了。”

我哀求道:“我并没有让你为我做这么多。”

她仍冷冷的怨恨的说道:“可我已经做了。”

“你可以复婚。”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我左脸。

她用那张让我销魂无数次的唇,厉声说道:“何子君!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你仍要一意孤行,我不介意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玉石俱焚……”

这几个字的声音在我脑中无限循环,我从梦中惊醒。原来我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灰白的色调的书房,像一座灵堂,我快速逃离,看见倩云做在大厅的沙发上微微颤抖。

我走过去抱住她,想给她一点勇气,其实更多的是想让自己的心安静,“又做恶梦了?”

她抬头,双眼噙泪,楚楚动人,我不由得俯下头,吻住她的唇,她开始小心翼翼的回应。

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有时他会用征服女人来回避短暂的恐惧。就像此时的我。

在我印象中,倩云在床上动作总是那么生硬与生涩。

而小雅在床上却似一条水中活色生香的鱼儿,她游刃有余的驾驭得了每一个动作,我们在每一次偷情中都能玩到登峰造极的销魂噬骨。

为什么我会喜欢比我大十一岁的小雅,也许这就是原因之一。那股销魂是那些青涩小女子无法给予的。

倩云她像一幅大师的绝作,只能远观与欣赏。

而风情万种的小雅却像一块调色板,任何颜色在她这里都能渲染的缤彩纷呈,活生生的AV女郎,可亵玩,可欣赏。

然而,今天晚上的倩云,却让我很陌生,她从开始的小心翼翼,逐渐变成主动,最后,完全主导战场。

她绕到我身后,手在我身前游走,伸出温热的舌头,撩拨的轻添着我的耳根,她的舌像一条灵动的火苗,迅速的点燃了我心中的熊熊欲火。

她将我推倒在地,骑在我胯部,我从未想到,她原来如此有力,这让我想起一个人,她的弟弟。

一阵一阵的激情排山倒海而来,我睁眼想看清她的样子,却发现,此刻的她,像一抹黑暗的剪影,那暗影正缓缓向四周无限蔓延,似乎想吞噬所有生灵。

我惊讶的拼命的想推开身上的她,她却似乎更卖力的扭动,黑暗中只余那双邪气的眼,死死地凝视着我,以那双眼为中心,渐渐有个轮廓变的立体,那是她弟弟的脸。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身体的激情到达那个鼎点,我知道高潮随即而来,欲望占据了所有上风,我放弃了所有抵抗,像个温顺的绵羊,就如同那次。

激情过后,我眼前的她,还是她,依旧楚楚动人,不似她那邪魅狷狂的弟弟。

我不由得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纠缠

“你再不做决定,我只好自己来解决。”小雅再次威胁道。

我无助的看着这个为爱发疯的女人,也悔恨自己贪图欢爱,招惹了一个为爱发癫的女子。

自作孽不可活。

我面对倩云,一直处于卑微的臣服,仿佛我只是她的侍从,她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我得仰视,才能将她看的分明。

而面对小雅,我才真正像个男人,不需要臣服,不需要仰视,只需征服胯下的她,便能找回我失去的自尊。

小雅她是我生活中一道美味的甜品,而倩云她是一件让我望而生畏的奢侈品。

小雅见我默不作声,她咄咄逼人道:“何子君!你再优柔寡断,我不介意我们三个人一起撞的粉碎。”

我怯怯地逃离,她真是疯了。

为了躲避她,我跑进一间B.G.悦俱乐部(男同俱乐部)。我想,这下她该知难而退了吧。

可事实是,她不是一般的女人,是个为爱发疯的女人,她闯入俱乐部,那抹刺眼的红发在众男同中飞扬拨扈,辗转徘徊,望眼欲穿。

我穿过人群躲在一个包间的角落,心中的悔恨大过于无奈,但事已至此,后悔已没意义。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这都是报应。

突然,有人在我身后,贴着我的后背,在我的右耳根处,吹了一口热气,温热的气息挑逗敏感的耳根,这让我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我回头对上一双邪魅的眸子,那是不同于倩云那黑白分明的另一双眸子,虽然两双眸子很相似,但眼眸里的韵味却截然不同。

倩云她的更像两颗璀璨的星辰,光洁无暇。

而她弟弟的却似幽暗深潭,其中住着一对妖孽,随时都可以释放出那魅惑的妖气。

他混迹于各种男同会所,每每看见他,我都敬而远之,因为即便是男人的我,看见那样一双妖冶的眼,也会被它刻意的吸引,这让我很恐慌。

此刻,他在我身后,呼吸轻浅,用暗哑的低迷声音,轻挑的说道:“原来你喜欢男人。”

我一时哑口无言。我想解释,但撇见远处那抺分外刺眼的红,正缓缓向这边走来,于是我什么也没说。

他拉我进入了包间,温热的舌尖在我耳根处轻添,我在不甘与恐惧中惶惶不安,其间,我撇见那抹红发在包间门口徘徊。

我一闭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决绝。

我对自己说,我不能再与她纠缠,也能让倩云的弟弟发现我与她的纠葛,我必须和倩云结婚,那样,我至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为此,我什么都可以付出。

他一直占据着战场的主导权,对我攻城虐地,我丝毫没反抗,随着越来越多的快感,我也放弃了心里的抵抗,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堪,甚至还有点享受,我像只温顺的绵羊,任由他肆意妄为。

事后,他提起裤子,轻蔑的说道:“姐姐的男人,不过如此。”

我又一次仓惶逃离,夜已深,我在俱乐部后昏暗的小巷呕吐不止,天知道我今天遇到什么事,我鄙视自己,恶心自己,厌恶自己,可我没勇气结束自己。我便将这些情绪化为愤怒,不可磨灭的愤怒。

小雅从一处阴影处缓缓走出,步步逼近,昏暗的微光将那抹红发,辉映的迷离又刺眼,她仍是那副咄咄逼人的气势,扬起那张美丽的脸,那双迷人眼眸中全是怨恨,她说:“何子君,你是跑不掉的,你要负我,我让你鸡犬不宁。”

我内心的屈辱,愤怒,不甘,互相交织,纠纠缠缠,它们最后化成一股怨念,恶毒的怨念唤醒我内心中沉睡许久的那头恶魔。

那是日积月累的忍辱偷生堆积的戾气。

恶魔苏醒时刻,便是他人灭顶之时。

永远不要招惹一个为爱发疯的女人,可怕到你无法想象。终于明白,有些女人是你永远不能沾惹的,她会成为你无尽的噩梦。即便成鬼。

 

枯花

我在子君的身上肆意扭动着,但我不想看他的脸,因为他爱着一个叫“小雅”的女人,我有些不甘,人总是会有些占有欲,尽管我不记很多事,尽管我也没想象中那么爱他,但我不想与别的女人分享专属于我的男人,似乎我的某种权限被挑衅,这让我的自尊很受伤。

粗壮的呼吸间,我似乎听见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的呼吸声,一呼一吸间仿佛就在我的身后,我更加张狂与卖力,似乎是在叫嚣,看吧,此刻这个男人,他是我的。

我隐隐听见空气中有个恶毒的咒骂,

“贱人!”

我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对,你说的没错,他的心都给了你,那么这身体就让我主宰一次。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仿佛自己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在用生命最后一丝生气绽放,倾尽所有,开到糜荼,开到天荒地老。

在那一刻,我的男人,只能是我的裙下之臣。无关乎爱,只与尊言相关。

风又一次吹开我的窗户,那几株蔷薇不知何时已开出朵朵红花,那些红花的颜色鲜艳如血,一阵阴冷的寒风吹过,那些美艳的花朵,以每秒的时速在枯萎,我不禁喊道:“不!”

我泣不成声,可怜自己如花。

突然,那个红头发的女人又一次与我脸贴脸,她双眸中的幽怨似那些颓败的蔷薇花,她冷冷说道:“该哭的人是我,是我。”

她眼睛里流出两条长长的血泪,那些血与泪混合的液体在她的眼中,像决了提的洪水滔滔不绝涌出,我很快被淹没在血洪中。

我从梦中惊醒,用手摸索着身边的子君,空无一物。

穿过大厅,我看见书房的房门打开,灯亮着,我准备进入时,听见身后子君的声音:“小雅你不该逼我。”

我转身,他直挺挺的,有些机械似的向我走来,双眼浑浊,面目狰狞,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这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他将双拳缓缓伸张,做出一个掐人的姿势。

我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好疼,那就说明我没在作梦。

就在我纠结自己是不是作梦时,他的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他在使劲的缩紧双手掐住的范围。

我不断的干咳和呼吸困难,我伸手乱抓,抓到供奉的观音,我用力向他头顶砸去,这一砸,砸醒了他,也似乎为自己砸出一条生路。

他从噩梦中惊醒,捂着流血的头向后倒退几步,诧异的看看我,再看看他自己。

他慌张的说,“倩,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从小就有梦游症……”他边说边向我靠近。

“你别过来!”我随手拿起身边的东西砸向他,不管是陈列架上的相册还是一些不菲艺术品,我都丢了出去,我像个择路而逃的慌兔,我躲进书房,将门反锁。

我拿起电话,“你好,110,我要报案,有个叫小雅的女人被何子君的杀了……”

 

照片

我的梦游症又犯了,我捂着血流不止的头,无助的看着被我吓得不轻的倩云,她发疯似的拿东西砸我,最后将自己反锁在书房。

我想等她冷静些,再跟她解释,我捡起地上那些散落的照片,突然,有一张暗黄的照片跳入我眼中,那是一张全家福,倩云的爸妈在左右两侧,中间站着两个幼稚的男孩,左边的男孩下方备注着:长子高青云,右边的男孩下方备注着:幼子高凌云。

我清清楚楚的看见右边男孩的手臂上有颗黑色的肉痣,我如晴天霹雳,因为这颗肉痣与书房里倩云她手臂上的一模一样。

我大脑中混乱如麻,原来他们并不是什么龙凤胎,而是双胞胎。想起第一次接她出院时,那冷漠的表情,仍然历历在目。想起,问她什么时候多了颗肉痣,她说一直有,我没注意罢了。想起,这一晚的激情,就像那日重现。

我双手抱头,痛苦到无言。那么死去的才是倩云,确切的说是青云,是他杀了他吗?

我拿起电话:“你好,110,我要报案,有人杀了自己的亲哥哥……”

 

惊觉

我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一不小心踩到一支被我刚才撞翻在地的圆珠笔上,脚下一滑,我跌倒下去,头磕在书房的书架上。

我摇了摇被撞的头晕眼花的脑袋,似乎很神奇,有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在慢慢重合,拼凑,排序,最后它们汇集成一段完整的影像。

那段影像在我脑海中走马观花似的播放:

“你为什么要弄成这个样子?”这是我那所谓“姐姐”的声音,她捂住自己的唇,一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我不屑道:“怎么?不可以吗?”

“你真恶心,你失踪这段时间原来是去变性?这就是你所说的惊喜?”她眼中尽是嫌弃与诧异。

“我恶心?你别忘了,你也是个男人,我只不过是走了你走过路而已。”

“住口!”她怒吼道。

“高青云,你到底在愤怒什么?如果四岁那年,玩过家家,扮演新娘的是我,会不会最后成为女人的也是我?哈哈……现在讨论这些显然已没什么意义,你说呢?”我看着她。

她始终在摇着头,多年营造出的淑女形象,在此刻烟消云散,口中念念碎:“你变态,神经病,疯子……”

我忍无可忍,“够了,别五十步笑百步,你还真当自己是女人了,你爱的那个男人其实他喜欢的是男人。”

她变的歇斯底里,“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畜牲!啪~”一个巴掌打在我左脸。

我回过头,双手抓着她的双肩,用力的前后摇晃着她,想就此摇醒她,“你清醒点好不好?这个世界上能陪你走到最后的只有我,你明不明白?那个何子君他是个gay,他爱的是你的家世。”

“你放开我,你这个死变态。”她在挣扎。

为什么她可以心安理得的认为自己是个女人,为什么同样的事到我身上,在她眼里就变成恶心与变态。

从小乖巧听话懂事的她,在家奠定了她不可一世的姿态,只有叛逆的我,遭众长辈无限挑剔,我受够了这种不公平。

我邪恶的一笑,用力将她向后推去,“好,我放。”我说的轻描淡写。

看着她失去平衡,身体重重向后摔去,我有种报复的快感。可我忘了她身后有个坚硬的玻璃茶几,她的头正好磕在那四角的其中一角,血很快从她脑后涌出,在光滑的地板上没方向的四处蔓延,鲜艳的血色,让人触目惊心,我惊呆住了。

我过了几十秒才反应过来,“姐!”叫了这么多年,早已叫顺口,“你醒醒,我不是故意的,你醒醒……”我努力的摇晃,可她如同个死人。

在恐慌中,有一个邪恶的念头豁然冒出来,我拿了她所有的证件,将煤气打开,点燃几根拜神的香柱,便落荒而逃,逃出那幢,我用来逃避家人异样眼光的私人别墅。

我开着她的车,一遍一遍麻醉自己,“我就是高倩云,我就是高倩云……”

“轰!”在一个转弯处,我撞上一辆卡车。

醒来后,选择性失忆。

此刻,远处的警鸣声,越来越清晰,我又期望又恐惧,透过书房的窗户,隐隐约约看到警车上的大字标语: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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