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则勇,现在住在龙湖小区旁的龙井公寓,今年14岁,曾经是杭北国立小学一名学生。
有些人可能会说,你为什么要这样介绍自己?是啊,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我的祖母在七天前去世……是的,今天是第七天。
祖母是除了母亲之外,我最亲的亲人。
原本这只是人生老病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对祖母的离去感到悲伤,但无奈再怎样也拗不过上天,拗不过作为人的普通命运。
就像生活,同样,我也只能默默选择接受。每当在孤身独影之时,对着这张属于我的书桌台小声叹息。
就在那一天,突然之间,我所有曾经习以为常的生活习惯,都瞬间变成了面目全非,变得让我陌生,甚至让我感到了害怕……
那天的开始,就如同往常一样,在早上六点钟被手表发出频率越发急促的滴滴声叫醒,将我从与周公作陪的美梦中猛地拽回现实。
我如同每天一样赶紧翻身下床,看了看放在书桌上的手表,已经六点了。这是我要洗漱、检查好书包,然后准备吃早餐的时间——时间很紧凑,最晚也就到六点半。
我每天早上上学都要赶去乘坐小区门口的603路公交车,这辆车每15分钟才经过一趟,如果拖延太久的话,就没办法赶上7点的早自习了。
我一如平常地戴上手表,穿好衣服,转身准备去洗漱间洗漱……
一切就从这个时间开始转变。
我还没碰到卧室门的把手,就听见客厅另一侧传来了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
妈——!
那是,我的姥姥?她怎么了?
这一声悲鸣让我瞬间愣在原地,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心中升腾而起。
我犹豫着打开房门,连想也不敢想的画面就那样展现在我面前。
我的姥姥去世了……
她就像睡着一样,在梦里悄然离开,只留下我们母子二人,独守她的尸身。
此时我大脑已经一片空白,谁也无法接受,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神情依旧安逸的祖母,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们——她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她的身体早已变得僵硬,寒冷。
原本那双饱含温暖的手,此时就像喜马拉雅山上的冰巅,刺骨寒凉刺痛了我触碰她的皮肤,也刺透了我原本充满阳光与希望的心。
我的姥姥去世了……
原本一切都应该按照常规的殡葬流程处理,一直在外出差的父亲得到消息,也连夜赶回了家。
母亲与父亲以最快的时候召集亲友,所有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而感到惆怅。
大家最后都聚在了我家,整个空间都从这一天开始,笼罩起了浓浓的悲伤。
过了许久,有一位亲友提起:
“是不是该将她送到殡仪馆?就这样一直放在家里也不太妥当。”
只是我父母提起,家里大概是有什么习俗,是按照老家的习惯。
老人离世后,需要再在家里住上一两天,然后再叫殡仪馆接走。并且在这期间,还需要请专门的法师来敬灵,好让祖母的灵魂得到安息,而后能有个好归宿。
父亲还说——
在祖母住在家里的这几天,要将家里的房门大开,用点亮的灯泡串成线,一直延绵到外面的祭奠棚那里。
父亲说,这是为了让祖母能跟随光的指引找到回家的路,也就不怕会被什么恶鬼妖邪带往迷惑之境。
我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属于家乡简单的仪式,父母也是同样的伤心,也算是能让姥姥走的更安心吧。
然而,就是这个与众不同的习俗,让我原本坚信的科学与现实,一下被打的七零八落,变得残破不堪。
尤其是那个法师……
我原本如同避风港的家,也在那个法师施法之后变得暗潮涌动……
直到那个小子的到来,他就像一束光,照在了我的身上,这个正待在满是鲜血的黑暗地狱的我……
—【序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