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里南忽然听见一个声音有些熟悉,扭头一看,旁边站着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平头男生。那平头男生也扭头一看他,惊叫道:“好兄弟,你咋也在这儿?”一边说一边将营业员递过来的东西悄悄地揣进口袋。里南辨认了一番,才认出这剪短了发的鲍晓东,赶忙也说道:“原来是你啊,晓东哥!好久不见!”晓东见他头上贴着创可贴,笑道:“咋回事儿?头上咋挂彩了?”里南笑道:“昨晚上没看清,磕床上了!”晓东坏笑道:“在床上也不老实啊!”里南见他往药店门口方向瞥了一眼,扭头望去,只见一女生蛾眉倒蹙,不耐烦地在门口站着,仔细辨认,是也剪了短发的尤菊,心中疑惑道:“尤菊不是梁学虎的女朋友吗?怎么跟着鲍晓东出来了?”晓东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有些尴尬,也不解释,只是傻笑。尤菊见他和里南说笑起来,不耐烦地吼道:“走不走?”晓东一听,赶紧付钱,和里南告别。
英素一直背对着门和营业员交流,并没有和晓东尤菊照面,此时见二人已走,回头问里南道:“你和他很熟?”里南见她似乎有些不高兴,赶紧否认道:“不熟!就见过一次面!”
等药配好,英素便要回去。里南笑着说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再说这会儿食堂也没饭了,咱们就在路边随便吃点吧!”英素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两人来到了真味楼旁边的一个早点小摊儿上,找了个位置坐下。里南抬头一看,见那早点摊老板带着憨厚的笑容和他打招呼,忽然想起了什么。英素见他发呆,问道:“你怎么了?”里南回头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在这儿吃过饭。”英素道:“那有啥稀奇?”里南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那一次,梁学虎、胡尚畑和全鲲迪带着我来这儿吃饭,吃饭前他们就对我说,让我只管吃,吃完只管走,不用付钱。”英素疑惑地问道:“那人家能愿意?”里南说道:“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的。他们给我解释说,这儿吃饭的人多,老板根本记不住。吃完后,我们一抹嘴就走,结果老板拦住胡尚畑让他付钱。尚畑故意高声大吼道;‘给过你钱了,还要钱?’老板摸着脑袋,也不敢再吭声,我们就大摇大摆地走了。现在想想,老板这么老实,我们还那么坑他,觉得挺对不住他的。”英素说道:“今天走的时候多给他两个人的钱就是了。”里南笑道:“为啥多给两个人的?”英素说道:“你别管了,一会儿我付钱。”里南赶紧笑道:“哪有徒弟让师父付钱的理。”
新年的第一顿饭是陪师父吃的,里南觉得今年运气肯定不会太差,心里正得意,忽然听英素说道:“你头上的伤不是磕在床上了吧?”里南一惊,低头小声说道:“哎呀!这种小事儿,不提也罢!”英素继续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里南知道瞒不住,叹口气说道:“一个喝醉酒的疯子!算了,不说了,说了净生气!”英素淡淡地说道:“你拜师的时候,可是说为了好好学习的!”里南赶紧解释说道:“这事儿真不怪我,是他喝酒喝多了,非要发酒疯的。”英素不理睬他的辩解,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说过的话说忘就忘?”里南抬头见师父正在盯着他看,赶紧表态道:“师父,你的话我记住了,我保证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了!”英素面无表情地说道:“只要三件事你听我的,我就继续当你的师父。如果这三件事情你都做不到,那我也当不了你的师父,你趁早另请高明。”里南赶紧说道:“师父,你说吧。我都听你的。”英素轻声说道:“第一件事,以后不许再逃课上网!”里南一听,赶紧点头说道:“我保证!”英素又说道:“第二件事,以后不许再喝酒打架!”里南说道:“我保证以后一定不再喝酒了,更不会和别人打架!”英素继续说道:“第三件事,以后不许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里南狠狠地点了点头,说道:“师父,你说的这三点我一定刻在心间,严格遵守,如有违反,任凭责罚!”英素点头,开始吃饭。
见师父原谅了自己,里南心情愉悦起来,吃了一些包子豆浆,临走时还多给了老板十块钱,说是上次忘付了,弄得老板有些不知所措。带着笑容回到教室,里南径直回到自己座位上,并没有注意到教室的后边角落里有两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俩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尚畑和全鲲迪。胡尚畑昨天晚上的借剑杀人之计因自己的一时贪睡未能成功,心中十分悔恨,此时见里南陪着英素回到教室,脸上还泛着笑容,更加失落,便又使出煽风点火之能事,坐在鲲迪旁边说道:“下一步你准备咋弄?”鲲迪低下头,半天才说道:“你为啥总想着收拾他呢?我看就这样算了吧!”尚畑一听,显得既激动又愤怒,轻声吼道:“我收拾他?我闲得蛋疼了!我只是看着他骑在你脖子上拉屎,替你憋屈得慌。你看见刚才他跟在那女生后边的那股神气劲儿了吧!你自己说你窝囊不窝囊?”鲲迪瞟了一眼西北角落,低头叹气道:“我跟她根本没戏!”尚畑立刻小声骂道:“你他妈的还是男人不是,看着自己的女人让别人糟蹋?你知不知道你昨晚被他打得有多惨?我告诉你,要不是有人来拉住,你非被他打死不可。你对人家有仁,人家可不一定有义啊!”鲲迪看着他那‘嫉恶如仇’的样子,问道:“那你说应该咋办!他还有马斌义罩着呢!马斌义一旦发起疯来,虎哥还忌惮他三分呢!”尚畑小声道:“就是因为有马斌义,才不能硬来,只能智取!”鲲迪怀疑地问道:“咋智取?”尚畑冷笑一声,说道:“还得用昨天的老办法,你找他单挑……”一听还要“单挑”,鲲迪就立刻打断,说道:“我不去!我跟他单打又占不到便宜!”尚畑愤怒地小声骂道:“你他妈的听我说完行不行?”鲲迪见他生气,不再吭声,听他继续说道:“一会儿,你写一封挑战书,我替你捎过去,就说为了公平起见,约他去你们寝室单挑!到时候,我把虎哥叫来,你把你表哥也叫来,先把他吓住,他自然就不敢还手了。如果他还敢还手,我就上去拉偏架。事儿完了,就是马斌义问起来,一对一单挑,很公平,还有他大哥二哥作证,他还能说啥!”鲲迪禁不住尚畑的威逼利诱,只得按他的意思,草草写成了一封挑战书。
等他一写完,尚畑就赶紧抢了过来,奸笑道:“你就瞧好吧!”说完拿起那封信起身回座,刚走到讲台门口,忽见陶杏儿进了教室,灵机一动,拉着她来到教室外边,低声说道:“昨晚上库里南把鲲迪揍了,你知道吧?”杏儿笑道:“女生们现在都知道了,都说全鲲迪那个酒疯子挨揍不亏。”尚畑瞪了她一眼,将那封挑战书递给她,说道:“这是鲲迪写给库里南的道歉信,你一会儿过去捎给他!”杏儿有些不相信,睁大眼睛说道:“挨揍了,还写道歉信?”尚畑没工夫给她解释,说道:“你赶快送过去吧!别问那么多了!”杏儿点点头,接过信来到里南桌前说道:“库里南,这是全鲲迪给你的道歉信!”里南此时一边在笔记本上书写着师父的“约法三章”,一边想着他与全鲲迪打架的事儿该如何解决,忽见陶杏儿走来,赶紧将笔记本合住,听她说带来了全鲲迪的道歉信,心中疑惑,拆开一看,见上面写道:“库里南,昨晚你趁着我酒醉打了我一顿,让我在全班同学面前丢尽了面子。公平起见,咱们按江湖规矩,今天中午一点,寝室里单挑,各尽所能,生死有命。”
里南本来是不怕全鲲迪的,看了这封挑战书后更是愤怒,但放下信件后又左右为难。去赴约应战,今天刚答应过师父不再打架了;不去赴约应战,全鲲迪这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纠结了一个上午,还是没个主意。英素抬头见他放学后仍在座位上发呆,便问道:“你咋不去吃饭?”里南怕她会问更多,赶紧说道:“这就去。”说着就起身出去,刚走到胜利广场,忽然被人一把拽住,回头一看是斌义,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斌义哥,你吓我一跳!”马斌义铁青着脸,不理睬他的过度紧张,冷冷地说道:“中午跟我到外边吃!”
里南跟着斌义来到外边,见他一路都紧绷着脸,也就不敢乱说话。到了张家饺子馆,叫过饭坐下,斌义直截了当问道:“昨晚上你和全鲲迪打架你有责任没有?”里南被他这样突然一问,知道他已全都知晓,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低头说道:“斌义哥,我觉得我没做错啥,都是他喝醉了发酒疯。”斌义怒道:“他咋不找别人发酒疯?为啥只找你?我三番五次劝你不要和梁学虎走的太近,不要和胡尚畑全鲲迪这些烂人纠缠在一起,你就是不听。212的那些人都不跟着他们混了,就你还跟着瞎跑?你是不是真有点傻?”里南自知理亏,低头不吭声。斌义放缓口气说道:“你觉得这个事儿的原因是啥?”里南想了一会儿,说道:“还有啥?还不是因为那家伙喝多了发酒疯!”斌义说道:“你学的那些历史政治都是白学的?只会纸上谈兵,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全鲲迪这个人我知道,他没这个胆量,这次发飙打人,肯定是背后有人指使!”里南恍然大悟道:“你说是梁学虎?”斌义又问道:“你准备咋解决?”里南自知是祸躲不过,赌气说道:“大不了和那家伙单挑呗!”斌义一听,赶紧问道:“单挑?咋回事儿?”里南这才将挑战书的事情告诉了斌义。斌义思忖一会儿,说道:“昨晚上他们没占到便宜,现在又找你单挑,你觉得可能会是真正公平的单打独斗吗?”里南瞪圆了眼睛,疑惑地说道:“是他说的按江湖规矩。”斌义不理睬他的疑问,自言自语地抬头骂道:“这肯定是胡尚畑这混蛋出的主意!”又低头对里南说道:“他们肯定会把梁学虎或者鲍晓东叫来帮他们撑腰的。”里南说道:“鲍晓东?我今天早上还见到他,不知道咋回事儿,他竟然和尤菊在一块儿。”斌义一听,赶紧问道:“你确定?你看见他真的和尤菊在一起?”里南见他反应这么大,慢吞吞地说道:“这哪能看错啊?他俩还都理了短头发!”斌义抬腕看了看表,说道:“赶快吃饭!一会儿我陪你一块儿去赴约!”里南心中纠结要不要去打架,但看到斌义那严肃的表情,也不敢多问,只说了一声“好”,就低头开始吃饭了。两人快速吃完付了钱,匆匆来到了寝室楼。
此时,胡尚畑已经打电话叫来了梁学虎,全鲲迪也找来了鲍晓东,只说是被人欺负了,叫他来帮忙。学虎和晓东来了刚点上烟还没来得及问情况,就听见有人敲门。尚畑猜到是库里南来了,甚是兴奋,开门正要拉他进来,忽见他后边站着马斌义,伸出去的手又赶紧缩了回去,尴尬地笑道:“小马哥也来了!”斌义没理他,进来笑着对学虎和晓东说道:“大哥、二哥,你们俩都在这儿啊?”
鲍晓东刚开始只听鲲迪说来收拾一个人,进来才知道要收拾的人是库里南,心中不安,怕他狗急跳墙,把早上见到他和尤菊在一起的事儿说出来,现在见到斌义也来了,知道今天翻不了脸,踏实了很多,笑道:“三弟,我可好久没见你了!”学虎抬头看了一眼斌义,说道:“我是听说里南兄弟和鲲迪兄弟发生了点儿不愉快,所以今儿专门过来看看是咋回事儿!这么点儿小事儿,咋也把班长给惊动了?”斌义笑着坐下,说道:“大哥亲自过来主持处理,肯定公平公正又圆满,大家也都心服口服嘛。”学虎冷笑道:“这个我可不敢当!我一介草民,你是班长,应该由你主持处理才对!”说完又向鲲迪道:“班长都来了,你是准备咋办啊?”
鲲迪知道斌义这一来,尚畑肯定不敢再上去拉偏架。若是单打独斗,自己又占不了上风,就瞅着尚畑不敢说话。尚畑见此状况,假装无辜地说道:“你该咋弄咋弄,看着我干啥啊?”谁知鲲迪还没说话,里南竟先沉不住气,盯着他说道:“你不是下战书要单挑吗?”
里南此话一出,寝室里顿时都安静了,几个人都只是吸烟,不吭声。过了两秒钟,斌义对里南说道:“你先去我们寝室歇一会儿。我在这儿和两位哥哥说几句心里话。”里南看了他一眼,见他使眼色,便转身出去了。里南刚出去没多久,晓东也对鲲迪说道:“你也先到寝室等着!”鲲迪赶忙也转身出去。斌义见尚畑在一边站着不走,便低头继续吸烟不吭声。学虎见状,对尚畑挥挥手说道:“你和鲲迪一起去等着吧!”尚畑有些不情愿,但见这三个人都盯着他,只得也转身出去。
三人走后,斌义拿出烟,起身给学虎晓东各递一支,说道:“大哥,二哥!我只有里南这一个小弟,希望你们看在我的面儿上,不要再为难他。”学虎吸了一口烟,冷笑道:“三弟,这不是我为难他,而是他在为难我们俩啊!你说,他把鲲迪揍了,我一个做大哥的能不管吗?晓东还是鲲迪的亲表哥,他能不管吗?”斌义吸一口烟,笑道:“大哥二哥都是明眼人,昨晚是谁揍谁,你不会看不清楚吧?里南如果有啥地方做的不对,我让他改就是了。如果哪里得罪了大哥,我让他向大哥道歉。现在到了高考的关键时期,我希望你放他一马。如果是因为蓝果丽,那是蓝果丽一直缠着他,而且他俩现在也已经绝交了。”
学虎抽了一口烟,哈哈笑道:“三弟,咱兄弟这么多年了,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啊!女生对我来说,就像衣服一样,我想穿就穿,想脱就脱,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的。”晓东心中暗暗骂道:“还是梁学虎他妈的潇洒,对女生说甩就甩,真是没有半点儿留恋。”斌义笑道:“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他那儿冲撞大哥了。”
学虎将手中还未抽完的烟摁灭,起身说道:“斌义,上次我也说过了,咱们这些人都是在这江湖上混的,最讲究的是啥?忠义!最重要的是啥?脸面!当年里南要跟我混,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受人欺负的时候,我第一时间给他出头,替他报了仇,尽到了一个做大哥的责任,所以说我梁学虎于情于理都不亏欠他。现在他说不跟我了,就一脚把我蹬开。我梁学虎的脸面往哪儿搁?以后还咋在道上混啊?”斌义长叹一声,说道:“里南还小,很多事儿不懂,但他是一块学习的材料,我不想让他荒废了!我当年被他救过,你看能不能看在兄弟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吧!”说着又递给他俩各一支烟。学虎斜眼瞅了他一会儿,才接住递来的烟,冷笑道:“三弟,你说这话让我情何以堪啊!想当年,咱们三兄弟午夜跪在关二爷巨像面前结拜,相约一起打天下,后来你自立门户不跟着我干了。你自立门户的时候想过我是你大哥吗?我可以放过库里南,但是你得给我个理由。如果你能说出一个我可以接受的理由,我保证以后再不为难他。”斌义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叹了口气,说道:“大哥你说吧!我都听你的!”
学虎抽了一口烟,仰天长叹一声,说道:“桃园结义为啥会被人一直传颂,就是因为他们兄弟生死一心,一起打天下。当年咱仨把那群流氓打跑以后,豪情万丈地在关帝庙结拜,我觉得感情不比桃园结义差吧!二弟三弟,我给你们说啊,现在这个世道,咱们如果不团结,将来肯定是要被人欺负的。你们知道现在谁是咱们商兴县的扛把子吗?”晓东抬头说道:“是不是牛宏兵的那俩表哥,号称是啥‘王炸组合’的?”学虎叹道:“对!就是王忠王义他们兄弟俩。他们兄弟俩为啥能在这卧虎藏龙的商兴县打出一片天,靠的就是团结。王忠负责幕后指挥操控全盘,王义负责前线带领冲锋陷阵,两兄弟配合得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连黑皮这样的狠角色都被他们灭了。”
说到这里,学虎忽然把手中的烟猛摔在地上,骂道:“有了资本他们就狂了,就因为前段时间约饭我临时有急事儿去晚了,就他妈的扬言要灭我,也太他妈的不把老子当回事儿了吧!”晓东听到这儿,问道:“大哥,谁啊?这么狂?”学虎骂道:“还能有谁?王义!”
原来那晚学虎跟着黑皮去化工厂掀场子失败后,吓得逃回家不敢出门。第二天中午,尚畑打来电话问道:“虎哥,你在哪儿呢?”学虎却还在担惊受怕,问他道:“现在外边的情况咋样了?你可藏好了!”尚畑笑道:“虎哥,不用藏。黑皮那几个铁杆兄弟现在都已经逃离商兴县了。王忠大哥也已经发话了,今后愿意跟着他混的,以前的事儿既往不咎。”学虎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你这会儿在哪儿啊?”尚畑笑道:“我这会儿正和小王爷在一起呢!我在义哥面前给你美言了不少啊,说你是个江湖中人,特别讲义气。义哥说啥时候想约着见见你!” 学虎听了,喜出望外,赶紧说道:“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晚,你找个地方,我负责买单!”尚畑说道:“这事儿我得请示一下义哥!”学虎说道:“行!我等你消息!”不一会儿,尚畑又打了过来说道:“义哥说今晚上不行,明天晚上可以!要不这样,就订在杏花春馆旁边的杏花村,那个地方又特色,明天晚上不见不散!”学虎满口答应,忽然又想起那晚上自己绊翻库里南的事儿,赶紧又问道:“你们几个都没事儿吧!”尚畑说道:“都没啥事儿,就是义哥那天出了点儿小意外,在追击俩人的时候被人偷袭打晕了!”学虎听完,心中顿时明白,那天追砍他和库里南的人就是王义,又猜到偷袭王义救走库里南的人,不会是别人,只能是马斌义,瞬间觉得马斌义这人真是英武侠义,是个人才。第二天,学虎本来都穿好了衣服,想去会会这个“小王爷”,但没想到那晚美玲和战东爆发了冲突,在叶湖桥上劝说美玲浪费了时间,赶到酒店时,王义已经摔杯走了。
学虎想到这里,顿了一会儿,放缓口气说道:“二弟三弟,你们想想,他们兄弟俩和咱们兄弟仨一比,他们俩有啥啊?那王义除了会胡打蛮干,有啥本事?冲锋陷阵,万夫莫敌,谁能比得上三弟勇猛神武;左右逢源,各方周旋,谁能有二弟这般圆通练达。你们说咱们三兄弟在一起是不是一个最完美最梦幻的组合?只要咱三兄弟齐力同心,咋可能会再受他人侮辱。我自己受侮辱,也就忍了。二弟三弟,我咋能忍心让你们也受这样的侮辱。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单打独斗肯定是要被吃掉的,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懂吧!我们只有紧紧抱成团,相互照应,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见斌义一直不吭声,学虎继续对他说道:“斌义,我希望咱们三兄弟还能重聚起来,组成‘梦幻铁三角’,形成强大战斗力,到时我看谁还敢小看咱们。”鲍晓东却听得热血沸腾,起身喊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说完,两人就盯着斌义看,等他表态。
斌义思索了一会儿,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抬头对学虎说道:“大哥,我以后随时听你召唤,鞍前马后不畏辛苦。”学虎听了,眉眼立刻舒展开来,对旁边的晓东笑道:“这就对了嘛!以后咱哥仨重振雄风,一起打天下!”
晓东原先还担心如果真的翻了脸,里南会口无遮拦将自己和尤菊的事儿说出来,此时见大家重归于好,笑道:“鲲迪里南都是自家亲兄弟,本来也就没啥事儿,现在既然话都说开了,就让他们进来握手言和吧!”说完,他站了起来走到门外将鲲迪和里南都叫了进来。
学虎见二人进来,指着他们厉声说道:“我不管昨晚上你俩到底出了啥事儿,也不管谁吃了亏谁占了便宜,这事今天在我这就算是过去了。如果你俩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就握握手,也不让你们亲嘴了!”此语一出,晓东、鲲迪都笑了。
里南扭头看了一眼斌义,见他点头,回头又看了一眼鲲迪,主动将手伸了出来,冷着脸说道:“对不起!昨晚都是我不好!”鲲迪没想到他会主动认错,有些不知所措,见尚畑脸上没什么表情,赶紧向前一步,握住他的手笑道:“兄弟,这事儿都怪我,是我喝多了瞎胡闹!”学虎又说道:“现在既然是在我的主持下和好,以后你们谁要是再敢找事,就是打我的脸,就不要再跟着我混了。听见没有?”鲲迪被这句话震了一下,赶紧说道:“听见了!”里南也低声说道:“听见了!”
学虎见自己将马斌义这匹不听话的烈马重新收服,又调停了里南鲲迪的战争,卖了顺水人情,志得意地说道:“里南,你是咱们兄弟中最聪明的,不要让哥哥们失望啊!”里南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噢”了一声,不再言语。斌义见他站在这里很尴尬,说道:“这没你事儿了,回教室吧!”
里南出了教室,觉得自己既没有违背对师父的承诺,又不留后患地解决了问题,心中一阵窃喜,一路轻快地跑回到教室。
欲知后来事情如何,明日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