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连六天,夏鸣锋不是吃就是睡,其余时间都在闲逛。艾菲儿拉着他,悄悄竖起大拇指:“厉害,真不愧是我男人,这等混吃混喝的好主意都能想得出来!我们这次定要狠狠坑老林头一把!”
夏鸣锋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但也不多做解释。至于艾菲儿口中的老林头,也就是那位叫林原的老者,竟然也对此放任不管,对此他的孙女林荷花颇有微词。
到了第七天下午。这天下午,艾菲儿睡得正香,却被一阵激烈的鼓点声唤醒。
“嘿!这大白天的谁在打鼓,还让不让睡觉了!”
艾菲儿习惯白天睡觉,到黄昏时分才起床。她翻身抓过桌子上的闹钟看了一眼。
“还没到五点,再睡会!”她嘟囔着再次把头埋进枕头,然而那鼓声仍一阵接一阵地响个不停。于是她只好起身。她光着脚,连鞋也不穿,直接打开门大吼:“别敲了!”
老林头与林荷花都在,他们两人正站在后院里,一脸好奇地看着井旁边拍得起劲得夏鸣锋。夏鸣锋此时光着膀子,活像古代战场上击鼓鸣金的壮士一般。汗水如同几道溪水从他背后流下,再没入裤腰内。他两手一起一落拍在井边,随着鼓点声一起一伏,他那宽阔而线条分明的背肌,如同张开羽翼正欲起飞的天鹅拍打着翅膀。艾菲儿看得有些痴了,可能是想到一些旖旎的画面,她脸色有些潮红了。
天色此时已经昏暗无光了,天空乌云密布,看起来像是要下大雨的前兆。于是艾菲儿光着脚走到夏鸣锋旁边。
“你在做什么?”
“醒了?来得正好,我快要完工了!”
“完什么工?”艾菲儿还在一脸疑惑之际,突然院子里刮起了大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爷爷,风大了,我们回屋吧,免得着凉。”
林原摆手表示拒绝,反正还向夏鸣锋凑近。
夏鸣锋加快手上动作,于是鼓点声变得更加密集了,如同大军即将出击的前奏。与此同时,风力正在逐渐加大,吹得人衣服“哗哗”作响地如同旗帜一般荡起。
“成了!”夏鸣锋话音刚落,只见井口上方居然卷起了龙卷风。这道龙卷风呼啸着带起大片沙土,还有井水。
老者猛吃一惊,不顾孙女的劝阻,连忙凑过头向井中看去。劲风刮得他脸皮都吹得变了形,发须都吹得高高扬起,但他总算看清了井下的情况。只见井水像是被从中掏空了好大一块,然后形成一个旋涡开始转了起来。
风降效应,一种罕见的自然现象,如今却被人为地制造出来。据传,当年有位先知被人追杀,途经一个大湖泊时,陷入前有湖泊,后有追兵的绝境。然而,强劲的东风突然刮了起来,不但刮得人睁不开眼,还将湖面吹开,露出湖底。先知抓住良机,迅速通过湖泊。追兵自然不肯放过他,也跟在后面进入湖泊。然而当先知前脚刚一上对岸,东风突然减弱,湖面重新合拢过来,将追兵全部淹死。于是先知人们认为是有神明庇佑,所以才以能创造出如此神迹。
“菲儿,现在只有你有这本事了!下去打开盖子,让风灌进去就行,然后手脚快些将那木箱子取出。”夏鸣锋简单介绍了下风降效应后,就将早已经钉在井边的绳子递到艾菲儿手上。这井不像别的井,没有井轱辘,因此他只能提前将绳子一头钉在地上,绳子另一头则系上一块石头以便定住绳子。
艾菲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什么也没说,纵身一跃就下井。夏鸣锋有些担忧地想要叮嘱几声,然而嘴一张却被风灌了个正着,就连整个人站在井边都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
艾菲儿跳到井底,在这风眼中,风反而像是平息了一般似的。她“嗬”的一声,两手奋力将铜环拉起,风随即灌入底部的大铜箱子。她往里一看,只见里面有个木箱,木箱周边连着许多连杆与齿轮,看起来如同一个巨大的钟表内部。她也不多想,一把将木箱拉了出来。木箱刚一拉出,那些连杆立马开始“咯吱”怪叫着动了起来。
“接着!”艾风儿将木箱子如同炮弹般地甩了上去,夏鸣锋手一抄,接个正着。她正要抓着绳子,结果此时整个井竟然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井壁也出现道道裂纹。
“要塌了,菲儿,快出来!”夏鸣锋焦急的声音在风中变得非常尖。
艾菲儿抓着绳子,身形如同灵猿般攀爬直上,然而还没到井口,井壁一下子就塌了,“轰”的一声大量砖石向艾菲儿拍去,将她埋在里面。
“不!”夏鸣锋眼睛都红了,奋力扒着碎石。林荷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想要上前安慰,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轰!”碎石堆突然猛地从中炸开来,一道白色身影猛地从中窜出来。
“菲儿,你没事吧,你都流血了?”夏鸣锋一看,艾菲儿安然无恙,连忙激动地抱住她,然而却发觉对方身上多处擦伤,额头也肿了一块。
“没事的,我休息几天就会好的,好了不要用这种看病人的眼神看我,我真的没事,不信你看!”艾菲儿还翻了个跟头,但夏鸣锋却不由分说,一把抱起她就走进屋子里。只留下林原爷孙俩面面相觑。
“爷爷,箱子!”林荷花一指地上的木箱子,此时风已经渐渐停歇,乌云也正在散去,夕阳再次透过云层将阳光洒在院子里。
林原先是摇了摇头,既而又拍了拍手,然后招呼孙女一声,两人一块将木箱子搬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