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所二楼的五彩琉璃大窗后,身穿大红百花锦衣的绯锦站在那向外看了许久,土鼠扔掉木板的动作映入她淡金色的大眼睛,她脸上露出微笑说:“公子没有看错人。”
玛莎推开箱门探出头说“绯锦姐姐是在叫我吗?”
绯锦回过头说:“出来吧,处罚完了。”
玛莎从箱床中出来说:“绯锦姐姐过来坐会儿,你在窗前都站了好一会儿了。”
“我不累,麻烦妹妹下去,让老管家上来,说我有事求他。”绯锦说。
炎黄心焰站在一所圆顶大房子前,看着眼前的一切。
官寨东片沙尘飞扬,老管家普申指挥人们在拆房子,那些是被炎黄心焰指定要拆掉的房子。
正好治安官愁佬和寨门官胡巴来挑选搭建瞭望塔的石块和木料,他们身后跟着仅有的六个士兵。
炎黄心焰一见,向愁佬招手高声说说:“治安官大人!”
愁佬赶紧走了过来说:“丰主大人,什么事?”
“看到他们拆的房子了吗,把它们都拆掉就能空出一长条平地,我想把它做为集市的主路使用。”炎黄心焰说。
“丰主大人想的好,是一条宽路。”愁佬说。
炎黄心焰回身一指他身后的那所圆顶大房子说:“看到这所房子了吗?”
愁佬看过去说:“挺大的一所房子。”
“它正对着集市的主路,并且在路的尽头,如果它再高一层,就可以将整个集市尽收眼底,所以我把它留下来,做为你的治安所使用,你以后在这处理事务,随时保证集市的安全。”炎黄心焰说。
“多谢小宗,不,丰主大人。”愁佬高兴的说。
“治安官大人,去忙你的吧。”炎黄心焰说。
“要不,今天晚上我就搬过来吧。”愁佬说。
“不想陪着我了,是不是土鼠一走……。”炎黄心焰说。
“没有,我只是想快点尽自己的份内之事。”愁佬说。
“老哥,我没忘,我们三个一起得到的东西,我们三个分,你要时刻记住,东洼封地也有你的一份。”炎黄心焰说。
“我会记得丰主大人的话。”愁佬说。
炎黄心焰伸手拍了一下愁佬的肩头说:“老哥,这片封土是我们三个用命拼下来的,虽然诸多困难摆在眼前,但是我们必须咬牙坚持下来,才能让她发展壮大。”
“我知道,小宗主。”愁佬说。
从屋顶垂下来的几盏黄油灯,发出昏黄的光,将那些黑褐色的桌凳与墙壁,映照得更加陈旧。
土鼠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透过红色的琉璃窗,他看到愁佬正带着四个兵在官寨的路上巡逻,他真想让愁佬过来跟他喝一杯,他知道现在不行了。
有几个酒客瞟了他几眼,然后窃窃私语起来,还看着他笑。
土鼠就当没看见,他要了一壶酒,酒保给他端来后转身离开。
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对绿色的琉璃壶和琉璃杯子,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啊!噗!”土鼠直接将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酒客们都看向他,土鼠站了起来盯着站在柜台里的小胖老头说:“我说掌柜,别人最多是酒中掺水,你这个是水中掺酒,太过份了吧。”
小胖老头笑呵呵看着这个小罗锅说“客官,这是本店最好的酒了。”
土鼠一听不服的说:“你这是瞪着眼睛骗人。”
柜台后的门帘一挑,走出一个身材高挑,戴着平顶帽的姑娘,她直奔土鼠,来到桌前与他对视说:“不想喝就滚!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丰主大人的酒馆。”
土鼠见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瓜子脸,烈焰红唇的肉嘟嘟小嘴,鼻若悬胆,一双大杏眼,眼睛上方的两弯细长墨眉向上挑起,给人不好招惹的感觉。
土鼠盯着比他高一头的‘平顶帽’姑娘,瞬间没了脾气说:“我再尝尝,可能是酒太好了,喝着不习惯。”
“哼!”‘平项帽’姑娘不肖,突然她眼睛一亮说:“看你贼头贼脑的样,今天丰主大人打的就是你吧,你偷东西,现在又来酒馆找碴,看来丰主大人应该再打你一百下。”
有几个酒客笑出了声。
土鼠举起双手坐下来说:“姑娘,嘴下留情,我知错了。”
‘平顶帽’姑娘用她的大杏眼斜了土鼠一眼走了,她高挑的‘S’身材吸引了众多酒客的目光。
“翠妮,我有东西送你。”一声贱兮兮的声音响起,整个酒馆瞬间安静下来。
酒客们的目光都看向发出声音的那个人,大家的眼神中流漏出看戏的味道。
土鼠一双小耗子眼早就盯上这个说话的人了,他是尾随着土鼠进入酒馆的,正是自己被打后,盯着自己的那个毛头毛脸的精瘦小子。
‘平顶帽’姑娘翠妮停了下来,斜眼看着桌子后的那个人说:“什么东西?”
“你看。喜欢吗?”毛头毛脸的精瘦小子说着,双手从桌子下面捧出一串红色琉璃珠项链。
见到那串红色琉璃珠项链,‘平顶帽’姑娘的大杏眼现出笑意,她又看了眼捧着它的精瘦小子,笑意瞬间消失说:“毛猴,你不用跟我套近乎,你配不上我,拿上你的破珠子快滚。”她说完,又仰起头扫视众多酒客说:“不只是他,你们也都配不上我,我都说过了,我要嫁给一个封建主,你们来酒馆就喝你们的酒,少看我,被我发现谁盯着我不放,我就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众酒客立刻低下了头,土鼠赶紧扭头看向窗外,心里蹦出三个字‘母老虎’。
翠妮走到柜台前,一只棕黑相间虎皮纹的大猫从柜台下窜出来“喵!”的一声叫,她伸出手,大猫跳到她的怀里,她用一只手托着它,另一只手抚摸它的头顶,大猫眯着双眼享受着主人的爱扶。
土鼠的眼睛是小了点,可是看得远,正当他打量大猫的时候,它睁开了双眼,一双红得如鸽血红宝石的猫眼,四目相对,土鼠心中升起一股本能的害怕,他赶紧低下头去。
翠妮进入柜台里,小胖老头掌柜笑呵呵说:“我的小祖宗,你别老这么说,影响生意。”
“是猫还能不吃腥,他们要是有脸就不会来了,有什么担心的,老爹。”翠妮说。
“那到是,你也别老说嫁封建主,嫁封建主的,外一没有封建主取你,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小胖老头掌柜还是笑呵呵说。
翠妮探身凑到小胖老头身前说:“在没找到合适的封建主,嫁掉之前,老娘吃定你了。”
小胖老头掌柜一听这话,板起脸说:“这孩子没大没小的。”
翠妮撅起肉嘟嘟小嘴在小胖老头的脸上亲了一口,转过身走向后厨,她掀开门帘说:“准备好养老娘一辈子吧。”
小胖老头掌柜笑呵呵的说:“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翠妮身后门帘落下,安静了好一会儿的酒馆才恢复了喧闹。
土鼠低下头看着桌上那一对绿色的琉璃壶和琉璃杯子,明白过味了,它俩都是为了让酒显得更绿,让人以为酒很纯浓。
土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到面前,端详器型并不规整的绿琉璃杯说:“看着挺好。”只是举着没有往嘴边送。
一个人不请自来的坐到他的桌对面。
土鼠放下酒杯看过去,是那个毛头毛脸的精瘦小子,从‘平顶帽母老虎’翠妮的口中,他知道这家伙叫毛猴,离近了土鼠发现这家伙不仅毛多而且脸上还脏兮兮的。
毛猴将他那张毛烘烘的脏脸凑过来说:“还疼吗?”
土鼠瞪起一对小耗子眼,呲着两颗参差不齐大板牙说:“看我笑话是不,滚一边去!”
毛猴堆起笑脸说:“小人不敢!”说完他抬起屁股挪到了土鼠身旁小声说:“你偷了东洼丰主的东西,被他打了一顿,回不去了,又在东洼没什么熟人,需要一个伙伴。”
土鼠故作疑惑的说:“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