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虽然家大业大,但相对而言没那么多的规矩礼数,只是对于家族亲情比较看重。所以蒋雨彤嫁到马家之后。选择继续做网红,马家人也都没什么意见。偶尔人气低了的时候,用用少阴术,搞个线下活动,马家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这比在蒋家的时候环境宽松的多。而且当初将白雨程收入山海图的时候,蒋茹差点动了把蒋雨彤也收进山海图的念头。毕竟蒋雨彤的禀赋在那里摆着,早晚都是自己女儿蒋咏姗的绊脚石。
好在蒋雨彤听了白雨程的建议,在众人乱斗的时候救下了杨亮。这让在场的马闻仪看中两点:第一,这姑娘的太少阴术不比蒋茹用的差;第二,这姑娘心地善良,做事当机立断。
马闻仪知道蒋茹的脾气秉性,心想蒋雨彤既然不是蒋茹亲生的,那蒋家势必容不下她。所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侄子说了一门亲事,也算是把蒋雨彤保了下来。
马子恒和蒋雨彤也算是门当户对,就这样,两个人很快成了夫妻。马子恒毕竟是个纨绔子弟出身,虽然心肠不坏,人也直率。但身上的跋扈劲头,总让蒋雨彤时不常的想到自己的二姨。所以心里一直保存着对白雨程的些许好感。
一晃一年过去了,蒋雨彤总是开始慢慢淡忘了白雨程,可这次遇见的穆先生,让蒋雨彤又想起了白雨程给自己带来的那种感觉。
“爸,这回在古玩城里遇见位老先生,看着比您小不了几岁。但聊的挺投缘。而且这位老先生博古通今,一身的正气。我想着哪天叫家来,给您引荐引荐。”马子恒就是这种脾气,只要对谁服气了,那就必须广而告之一下。
“哪儿来的老先生?姓什么叫什么?”马闻礼知道自己儿子不谙世事,外面不少人想借着他的身份攀高枝。
“叫穆佚名,以前没听过。估计是个隐士高人,八成为了求个生计,这才混迹在文玩城里。”
马闻礼轻蔑的一笑:“子恒啊,我跟你说过不止一次了。外面的人,但凡知道你身份的,没有一个不想攀附你的,你可别当那个冤大头了。这两年你这钱还造的少了?”
“爸,这位穆先生,可跟以前那些所谓的高人不一样。之前我没挑明身份的时候,跟他打过两回交道了,都给我治的一愣一愣的。还现场把彤彤陪嫁的那个银匣子给打开了。您说是不是真有两下子。”
马闻礼看着自己儿子说话兴高采烈的劲头,打算泼点冷水:“你就先说说,人家这穆先生,从你身上挣了多少钱吧。”
马子恒脸一红,从身上掏出一块玉:“确实收了他一件东西。不过这东西说来也怪。您用麒麟术试试,还真摆弄不了它!”
马闻礼接过这块玉:“天底下就没有咱们摆弄不了的石头。我看这不定是什么假货呢!你就是让人给蒙了!”
马闻礼平时也喜好收藏玉石翡翠,这块玉拿到手里,从手感、色泽、重量上来判断,肯定是个真东西。但是当马闻礼运动麒麟术的时候,这块玉丝毫不受影响。这不禁让马闻礼也感到有些吃惊。
好奇心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不分年龄的。马闻礼瞬间就对这块玉和它之前的主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确实挺奇怪。要不这样,我后天没什么事儿。你看能不能把这位穆先生请来。我用螣蛇术试探试探。帮你把把关。”
马子恒掏出手机:“我现在就问问穆先生。”
马闻礼说完看了看一旁的蒋雨彤:“我这儿子,哪儿都好,就是禀赋差了一点儿,从小就不会腾蛇术。就指望你们俩多生几个,你这禀赋,他姑姑跟我说了。我觉着你们的孩子,将来差不了!”马闻礼相当于变相的诉说了自己“想要抱孙子”的愿望。
蒋雨彤尴尬地笑了笑:“爸。子恒说他还想玩儿两年。”
“又不用他看!家里阿姨保姆一大堆!”
马闻仪一直未婚,没有任何子嗣后代。马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全都落在马闻礼的头上,马闻礼对这件事一直感觉责任重大。
“彤彤啊,你也知道。我们马家最看重这个。我和子恒他妈妈离婚早。和现在他这个阿姨结婚之后虽说也有个儿子,可现在还没成年。家里这香火就指望子恒了,你们可得上心啊!”
“爸,您放心。只要子恒同意,我没意见。”蒋雨彤看着在一旁打电话的马子恒,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异样。
“爸,约好了。后天中午请穆先生到咱家吃饭。”马子恒似乎很期待这件事。
马闻礼心里突然打了个小算盘,如果这个穆先生真像马子恒说的这么好,又碰巧单身,没准还能给自己妹妹介绍介绍。
马闻仪和马闻礼年龄相差了十岁。其实中间还有个二哥,只不过没到十岁就夭折了。马闻仪从小在深宅大院里长大,眼界高,心气儿也高。所以40多年里,始终没有一个看上的。现如今还一个人洒脱的过着日子,反倒心态和样貌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了不少。
“正好也叫上你二姑。”马闻礼一拍大腿:“她的螣蛇术,用的比我好!”
过了两天,白雨程如约而至。
一进马家的别墅,马闻礼亲自在门口迎候,看见白雨程的第一眼,就觉着相貌不凡,心里生出了不少好感。
“穆先生,久仰久仰。”马闻礼主动伸出手。
白雨程连忙过来和马闻礼握手:“马总,还让您亲自迎接,真是抬爱了。”
马闻礼看了看白雨程这双手:“看来穆先生平时没少锻炼身体,这皮肤气血都挺好啊!”
白雨程从山海图里出来,整个人像开了窍一样,张口回答道:“从小练过,童子功的底子。”
马闻礼又使劲握了握白雨程的手:“难怪。一看就保养的不错。”
把白雨程引到了餐厅,马闻礼把在场的众人又都介绍了一遍。然后就问起了白雨程的出身和年纪。
白雨程面不改色心不跳,非常坦然的回答道:“我是69年生人,刚过天命。是个鳏夫。就是咱北京人。”
“呦,真是不好意思。节哀节哀,那您膝下儿女几个?”马闻礼就像人口普查一样,问的在场的众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不瞒您说,无后!”白雨程倒没什么不自在的表情。
马闻礼笑着点点头,偷偷撇了一眼旁边的马闻仪。马闻仪始终还是一个表情。
“我听子恒老是念叨您......”马闻礼开始东拉西扯,各种试探白雨程,不过没有一处能把白雨程问住了的。
“您还懂中医呢?正好我妹妹这些日子有点不舒服,人总是乏。要不您给把把脉。”马闻礼说完冲着马闻仪使了个眼色。
马闻仪明白这是要借着号脉的机会,用螣蛇术看看这个穆先生的底细。
白雨程其实并不懂号脉,虽然有些中医基础,但并没有太多临床实践。不过既然话说到这了,那也只能装装样子,不过白雨程心里还是有底的,毕竟看马闻仪的面色就知道——没什么大毛病。
白雨程装模作样地号了号脉,然后又看了看舌苔,舌苔微白。白雨程知道马闻仪顶多就是脾胃有点虚弱,所以气虚乏力。
“没什么大碍,调调脾胃就没事儿了。”白雨程说着又看了看马闻仪的面色,却发现马闻仪突然面色不太对劲。
“看穆先生的气质,是不是平时经常打坐冥想啊?”马闻仪突然开了口。
在山海图里过了一劫,白雨程确实从骨子里少了些烟火气。
“谈不上,只不过平时没什么烦心事儿!所以也没什么大的念想。”
马闻仪并没有接着问下去,而是起身来到马子恒、蒋雨彤身边:“你们小两口儿陪我去酒窖挑两瓶好酒,今天咱们好好款待一下穆先生。”说完拉着两个人走了。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回来了,马闻仪对马闻礼说道:“我让小谢把红酒醒上了。让子恒他们两口子好好陪陪穆老师。”
“你不一块儿陪陪?”马闻礼试探地问道。
“刚才穆老师都说了,我这脾胃不好。我就陪你们聊会儿天吧。”
几个人又聊了几句,小谢把红酒端了上来,准备给大家斟酒。蒋雨彤起身拦住了小谢:“今天我来吧。一会儿我先跟我老公敬穆先生一下。”
大家酒杯里都斟了酒,蒋雨彤亲自端着杯子来到白雨程面前:“本来不应该我这个小辈先敬酒,但子恒为了表示一下心情,特意让我先敬穆老师一杯。”说完举杯和白雨程碰了一下,然后发动了少阴术,眼睛盯着白雨程的双眼。
“感谢几位马总的厚爱。”白雨程虽然和蒋雨彤对视了一下,但马上抽离开眼神,深深地喝了一口酒,淡然地坐回了座位上。
蒋雨彤也是一惊,自己的少阴术丝毫不起作用,这位穆老师连多一眼都没看自己。
马闻仪在一旁冷冷地观察着,突然冒出一句:“白总!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