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武看着眼前悬浮的几十滴浓缩的血团,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所有血团便自动飞到了他手心变成了一个圆形的血团,从它的最下方伸出一根极细的血丝伸入他的皮肤。
随着时间的延伸,那血团越来越小,最后变得如发丝一样完全进入了姚武的手心。
姚武握紧右手,悠哉的看着身边飘过的朵朵白云,突然开口道:“徒儿,没想到这么快,我又出手救你了。”
姚武因为身体受心生控制,只能在脑海中说话道:“对不起师父。”
“唉!”心生长叹一声道:“这不是你的错,只能说是命运弄人。师父很高兴,你在这么短的时间,修为提长这么快,自已都领悟出了剑法。不过,你还知道我曾经说过的话吗?”
“师父跟我说过,想做就做,不要过多犹豫,大不了杀出一片天。有你罩着我,这天下没有人是你一指之敌。”
“不是。”
姚武一下陷入了沉思,最后说道:“师父是想说,三次出手吗?”
“没错。短短几天之内,我已经出手两次了,魂力消耗很大,快要抵抗不了血剑本魂的召唤之力了。”
“是徒弟太弱了,连累了师父,愧对师父。”
“这没什么,我又不会死。只是不能再帮你,教导你修行了。我有预感,很快第三次出手就会来了。”
“师父,我错了!”姚武忽然想哭却没法哭,因为身体不受他控制。
“不要说错。你忘了我说的吗,只要你觉得是对的,就是去做,不要去计较对错,相信自己的本心。你本善良,切计不要被人利用你的弱点了。人可以善良,本份,但这些美德,优点不要成为你的阻碍和弱点。杀伐果断,也许才是真善。看事情不要看表面,要看它的本质和结果。别看你给一个乞丐馒头就是善,实则你给他一杆鱼竿才是真善。这些道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教导于你,我相信你以后会明白的。”
“我记住了师父,我会去辨别什么是本心,什么是真善,绝不会让我的优点成为我的弱点。”
“你啊,果然是千年轮回,已经开始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似乎在这无数的轮回中感悟积累了很多真谛吧,我也是一样。徒儿。”
“师父。”
“记住,无论世间如何变化,一定要守住本心,相信你的直觉,这是我最后一次教授于你,很快就会沉睡,直到你遇到生命危险帮你最后一次,就会回到血剑中了。”
姚武感到伤心,却又掉不下眼泪,说:“师父,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忘记,只要我还活着,就会努力修行,还你自由。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会达到你所期盼的高度,站在万世间最高的地方。我会想你的师父!”
“你要记住,你在哪里,血剑就在哪里。当你的修为足够时,就可以召唤出它,为你破除一切灾祸,甚至是命运枷锁。上一次,你在绝望中,误打误撞,用你的灵魂召唤出了血剑,下次不要再这么干了,你会承受不起的,明白吗。”
“我记住了。”
“不要怕,放心大胆的去闯,为师还能帮你一次。以后,就靠你自已了,我不想看到你这一世就此终结,一千年了,你终于找到了她,不要因为蠢事,再让自已等一千年。绝剑和血印掌给了你,我也没有什么可好给你了,如何为人,解决那些挡路的,只能你自已去,好好感悟万事万物,那是圣道。今天,你因一株小草感悟到一丝真谛,回去好好消化。修行,修的不仅是身,还有魂和心。以前我只说了身和魂,心也很重要。大圣大神者,三者缺一不可。本来修心,我想以后告诉你,可是时间不多了,只能简单在这里告诉你。”
“师父,你真的要走了吗?这就是我们最后的谈话吗?”
心生沉默了许久才说:“不要伤心,你要改掉你那爱哭的性子,多愁善感就是你的弱点,哪天你能将它变成你最厉害的武器,你就是真正的强者了。姚武,虽然我们只有短短几个月的师徒之情,但已经够了。时间不在长短,只要有真心,哪怕是一秒它也足够了。也胜过长长久久的将就。”
“师父——!我不会哭的!呜……对不起,师父,你不要怪我太弱了,老是要你救我,我会变强的,成为这天地间最强的人,呜……”
“姚武!天下总会有落幕的一天,就像总有日出就会有日落,潮起潮落!我又何尝不想继续陪伴你走下去,我会等着你再相谈的一天。”
随后,这片天地陷入了寂静,除了耳边不断涌过的风声。
“师父。”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你能帮我吗?”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这事由不得我,是不能以我的意志而改变。这个决定……不能逃避,你不是说要遵从我的本心吗。我不知道是对是错。”
“犹豫这么多做什么,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后悔。路是走出来的,不是站在原地等出来的。”
“好,我不会再犹豫了。师父,谢谢你!”
“想要控制命运,就要现在去开始改变,徒儿。”
随着心生说完这句话,姚武纵身一跃向地面冲了过去。
姚武落到一棵大树上,脚踩一片树叶,负手在手,俯视着不远处那些黑骑兵的尸体,伸出右手一挥。一具黑骑兵的尸体,瞬间变成了姚武的样子,连衣服也变成了他的,最后再变成了片片碎块,散落在地。
“噔……”
这时南面冲来了一辆马车,停在了不远处,下车跑来的正是姚武的爹和娘。他们看着眼前的一切,很是惊呀,赶忙四处寻找姚武起来。
很快,他们就在中间看到了姚武被打成碎片的尸体,痛苦了起来。姚武的娘哭的是那个撕心裂肺,抱起了尸块。
吴莲此时一副生无可恋的坐在马车中,透过掀开的车帘,看到姚武的爹、娘在不远处伤心的大哭,顿时感到胸闷,有股气上不来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想过姚武会这么容易就死了,面对这接连的变化她脑子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她抬头盯着姚武的娘手中的姚武头颅,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最后,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悄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拿着姚武的娘给她的小盒子,又看了一眼远处姚武的尸体,紧咬嘴唇,眼睛还是有些泛红,转身走进了树林。
看着伤心晕倒的娘,姚武的心又是一阵刺痛,却哭不出来,这个决定是他下的又一个重要的决定,也是一辈子的决定。
“姚武,你要从这些悲欢离合中成长,生生死死一朝间。你记住今天吧。”
“是!既然保护不了,那就撒手,他们已经老了,不能再和我这不孝子一起去玩命了。也许,我和爹、娘的缘份就只有这二十一年。但够了。”
“噔……”
这时,不远处有尘土飞扬,一杆杆黑骑从地平线长了出来。
姚武的爹看到这情况,只能带着他娘,拿着他们以为的姚武头颅,回到了马车,扬鞭而去。
姚武看向天空的太阳,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不是艳阳高照,而是夕阳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