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祭司提议:“我可以打败一名。”所有人做出晕倒的神气,当然除了姿落,她正在吃第六个馒头,没空说话。
女祭司不服气:“如果我失败了就呼唤出屋爱萝,让她出战。”在与白金的一战中,玄媚儿运用宝剑“力量”所特具的魔力,将屋爱萝变成了空气,“力量”具备重新呼唤出屋爱萝的能量。
“不坏的想法,”天激作冷笑说,“最好她愿意听从于你。”因为她的法力是他们中最弱的,女祭司一直备受他的奚落。
“很简单,如果她不听话,再把她变回去。”女祭司自信满满地说,似乎忘了“力量”只剩这一次法力。
天激作哼了一声:“不劳她大驾了,还是我勉为其难打败两个王好了。”
“那不可能,”若耶真不忍打击他的积极性,“在小阿卡那,除了贵族,所有人的名字都由数字组成,我好不容易才拿到了三名放弃比赛的骑士号码,钱币骑士,因此你只能出战一次,这是你的代码,779。”
没有名字,只有代码?姿落一下呛住了,第模扣赶紧给她喝了口水。
天激作叹口气:“我对数字不敏感,记不住。”
若耶也叹口气:“我也记不住,在K星,每个平民出生时都有编号,而成为骑士便拥有了特定的骑士编号。我们报名用的编号都是缺席的骑士编号。没关系,我用笔将号码记在衣服上了。”
“也就是说,我们是代替别人出场?”天激作摇摇头,这算不上好主意,他也不指望若耶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这主意听上去还不错。”女祭司倒很肯定若耶的想法,“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先去酒吧吧,以免这家伙又饿了。”天激作一面说一面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着。
听他这样说,吃掉了七个半馒头的姿落的眼泪差点又掉出来了,其实钱币骑士也没那么讨厌的。
“你手上拿的什么?”若耶边走边问第模扣,他手里的大树枝实在是太招摇了。
“这个嘛,是个秘密。”第模扣微笑着说。
姿落吃得太饱,然后,眼皮就开始打架了,若耶背起她就走,姿落伏在他背上很快就睡着了。她睡得很香甜,嘴角流出了口水,口水湿透了若耶的肩膀,若耶还以为下雨了。
“现在的圣杯简直就是个累赘,”女祭司轻声抱怨着,“什么法力都没有了,成天除了吃就是睡。”
第模扣看了她一眼:“因为这样,我们才在她身边,护她周全。”女祭司的脸微微红了起来,赶紧辩解说:“我也是这样想的,魔杖骑士!”
他们的对话姿落是听不见了,她微微打起了鼾。
梦里,魔石告诉她:既然要得到,当然要有失去,给我你一年的时光。也就是说,你会变小,你将不是十二岁,而是十一岁。你愿意吗,固执的女孩?丢失了一岁,你的法力会减弱,你将更依赖你的骑士们,你只能期待他们的法力会越来越强大。
来自紫金的魔石现在就戴在她的手腕上,她的法力已经全数失去,而骑士们似乎并没有变得强大啊!
就算是睡着了,姿落的手里也紧紧抓着那只灰色的蛋。突然,戴在手腕上的魔石发出一道闪电形的光芒。
那只蛋似乎颤动了好几下,随后,“咔”的一声裂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但谁也没有发现。
现在他们已经全部换下战袍,换上若耶找来的衣服。大家觉得除了姿落的那套带帽子的灰色衣服最为合适外,其余的衣服非大既小,玄媚儿的红色裙子穿在她身上就像一块超级大米袋,天激作的浅蓝衣服使他看上去古怪又可笑,第模扣的绿色衣服更让他显得神经兮兮,而且头顶上还有一顶艳黄色的绒线帽。
第模扣不止一次追问:“三百年前的小阿卡那真的是这么穿吗?”
若耶老老实实地说:“卖衣服的那个人的确是这么说的。”
天激作冷冷地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们穿过一条小溪,越过一座山后,忽然看到一个人声鼎沸的集市。他们看见——所有的男人都穿着黑色的长袍,戴着仅露出眼睛的面罩,所有的女人都穿着轻盈透气的白色长袍,脸上覆着淡青色的面纱,只露出嘴巴,他们身上无一例外都有号码牌。
姿落兴奋地说:“好像到了运动场!”
其他人却听不明白,不知道运动场是指什么东西。
当人们看到他们的时候突然显得很兴奋,指指点点说:“看!马戏团,马戏团!”
马——戏——团?大家目光全部“刷刷”投向罪魁祸首若耶,那威力,简直可以将他杀死三千七百次。
更糟糕的是爱热闹的孩子们全部拥了过来,像夜叉一样对他们穷追不舍,天激作简直忍无可忍。一个大胆的小女孩抓住了天激作的衣服:“马戏,马戏!”居然还伸手去摸他的面具。要知道,钱币骑士的脸在树妖的森林里失去了一半,在小阿卡那星球上被女王阿莱依毁掉了另一半,丑陋不堪,一旦被女孩看到后果不堪设想。
第模扣看情形不对,赶紧上前拉走小孩,说:“要不要看变戏法?”
小孩拍着小手欢呼雀跃:“要的要的!”
“那你拿什么跟我交换?”第模扣调皮地眨眨眼,“我可不能白干啊!”
小孩侧头想了一想:“我拿我的宝贝跟你交换!”她小心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笼子,里面有个拇指大小蹦蹦跳跳的小东西,“你要变个好玩的戏法给我,我就把这个给你。”
第模扣一看乐了,他拥有的红影精灵也和笼子里的小东西差不多大小,于是他伸出手来:“看好了!”他的手心上跳动着一团火焰,他将手一抓,火焰就不见了。
原本以为孩子们会欢呼雀跃,他们却全部一挥手:“切,就这个啊,所有的骑士都会,有什么稀奇?”
第模扣一脸的尴尬,偏偏这时姿落一眼看中了笼子里的小东西,眼巴巴地等待第模扣的下一个表演。
若耶突然说:“看我的。”他将头上戴着的帽子(其实是他所拥有的幻影精灵)一摘,眨眼帽子就变成了一只扑扇着翅膀的大鸟,接着变换成一支金色的魔杖—— 一把宝剑——艳丽的蕾丝太阳伞,变换了十几种不同的东西后,它变成一团橘黄色的火焰,跳动的火焰一闪便恢复成了帽子。
孩子们开心地鼓起掌来,若耶得意地看了同伴们一眼,大家对他的举动都表情呆滞、不置可否。他将笼子递给姿落:“送给你。”
姿落欢呼一声接过去,笼子里的小东西奇瘦无比,呈半透明的灰白色,绿色的眼睛显得奇大,偶尔发出“吱吱”声。
第模扣对玄媚儿说:“这小子在这个星球可算是如鱼得水啊。”魔杖骑士口中的“这小子”自然是指宝剑骑士若耶,第模扣对若耶在小阿卡那舞会上的受欢迎仍耿耿于怀。
“这个,能吃吗?”大家不约而同地被姿落的问话吓了一跳。不是刚吃了六个馒头吗?大家没有考虑到的是,那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前的事了,作为地球人的黎姿落,每隔几个小时要饱餐一顿。
“不能!”若耶很扫兴地说。
“谁知道这又是个什么鬼,把它扔掉!”天激作粗暴地说。
对于他的粗暴,姿落的条件反射是:“哼,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非留下不可了!我还要给它取个好听的名字,叫什么好呢……要不叫‘地激作’?”顾名思义,她这是和钱币骑士较上劲了。天激作紧紧盯着那个怪异的小东西,面具后面的眼睛眯起来,射出一道冷光。
姿落一个寒战,赶紧宣布:“那……就叫馒头吧!” 大家一片愕然,真的假的啊,这也算个名字吗?当然,对于现在的姿落来说,馒头就是天下最美的词汇了。
“我们到了!”若耶赶紧向前一指。
大家举头一望,全数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