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鼠与炎黄心焰四目相对,两人的脸上都没有笑意。
听了炎黄心焰一番话后,沉默了一会儿的土鼠说“是,小宗主,我听你的。”
炎黄心焰在土鼠肩头拍了拍说:“三弟,辛苦你了。”
土鼠强挤出一个微笑说:“没什么,只是不能常陪在你身边了。”
“封地表面上是我的,其实也有你的一份,做这种事,我只能信任你。”炎黄心焰说。
土鼠听后,笑容变得自然起来说:“小宗主说的是,我更适合做些台面下的事。”
“我也是不得已才让你这么做,你也看到敖苍和南宫玉贺的嘴脸了,他们就是想吞掉我们。”炎黄心焰挺起身,深吸一口气说:“狼群中只有狼才能生存。”
“明白。”土鼠说。
炎黄心焰一弯腰从座椅下拿出一个布包放在桌子上,银子碰撞的声音非常悦耳,他说:“你记得先锋官总教头尉迟山达,他总说“行军打仗,粮草先行。”,拿上它,用没了回来取。”
“是,小宗主。”土鼠领命,拿过装满银子的布包。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炎黄心焰朝土鼠一伸手,土鼠把布包放进怀里。
炎黄心焰站了起来扭头看向楼梯口,自己的贴身侍女玛莎从楼梯上下来,她先是向炎黄心焰躬身,躬到一半,又站着身子,有些生涩的蹲身给炎黄心焰拜了个万福。
“绯锦姑娘教你的。”炎黄心焰说。
玛莎低着头说:“是的,丰主大人。”
“以后见到我不用行礼了,我喜欢简单,不喜欢客套。”炎黄心焰说。
“是,丰主大人。”玛莎说。
“不用总低着头,以后抬起头和我说话。”炎黄心焰说。
玛莎抬起头来说:“是,丰主大人。”
玛莎两弯新月黑眉,明亮有神的双眼,浅红的嘴唇。让炎黄心焰一阵心动。
见炎黄心焰一直盯着自己,两朵红晕浮现在玛莎的脸上,她又低下了头。
“嗯!咳!嗯!嗯!”土鼠在旁边有些尴尬的发出怪声。
回过神来的炎黄心焰说:“不在上边陪绯锦姑娘,下来做什么?”
“我来照料丰主大人入寝。”玛莎说。
“不用了,上去陪她吧,照料好她就行了。”炎黄心焰说。
“是,丰主大人。”玛莎说完,依旧低着头上楼了。
土鼠打了个大哈欠。
炎黄心焰看见说:“和我一起把桌椅搬到旁边,我们也该休息了。”
两个人搬完了桌椅,把铺盖放在地上,两人躺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愁佬才回到,脸上还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从炎黄心焰见到愁佬那天开始,还没见到他像今天这样高兴过。
“治安官大人,我们等你睡觉呢。”土鼠说。
“小宗主,晚上要更仔细的巡逻官寨,耽误你睡觉了,明天我晚上我早去早回。”愁佬说。
“老哥,别听他的,我也没有睡意,有些事我还要好好想想。”炎黄心焰说。
愁佬一听,脸上的高兴劲消失了,他说:“小宗主,是担心三天后去北洼赴宴。”
“我不怎么担心赴宴的事,以他们今天人数完全可以除掉我,但他们没有,他们缺少一个除掉我的正当理由,好给上方一个交待。”
“小宗主说的是,到时候我跟你去,再带上秃山人。”愁佬说。
“也好。”炎黄心焰说。
愁佬踢了一下土鼠的脚说:“你呢?”
“三弟有其它事要做。”炎黄心焰说完,坐起身向愁佬招了下手。
愁佬蹲下身来,炎黄心焰扶着他的肩头小声说着,愁佬边听边看向土鼠,眼神逐渐凝重起来。
行政所前面的空地上围着一圈寨民。
人群中间,土鼠低垂着头,原本罗锅的他,现在脑袋都快挨上膝盖了,两个士兵站在他的身后一边一个,架着他。
站在土鼠旁边的愁佬说:“丰主大人,他偷您的琉璃珠,被我当场逮住,请丰主大人处置。”
“治安官大人,你做的非常好。”炎黄心焰说完,看着土鼠说:“家贼难防呀。”
“小的再不也不敢了,请丰主大人放过我。”土鼠依旧垂着头说。
“老管家,这种事按律法怎么惩罚?”炎黄心焰说。
老管家普申看了眼土鼠然后说:“按律法,偷盗脊杖四十,不过念他初犯……”
炎黄心焰手一摆,打断普申的话,他仰起头说:“只有严刑峻法,才能赏罚分明。做到有功者赏,有罪者罚,让东洼官寨长久安定下去。”
“丰主大人,说的是。”老管家普申说。
“治安官大人,你来行刑。”炎黄心焰说。
“是,丰主大人。”愁佬说。
两个士兵找来一条长条凳,将土鼠按在凳子上,愁佬拿起一根棍子来到土鼠身旁。
土鼠抬起头说:“老褶子,你可轻点呀。”
“狠狠的打。”炎黄心焰说。
“耗仔,哥哥我,对不住你了。”愁佬说完,抡起棍子打在土鼠的腰上。
“啊!”土鼠一声惨叫。
人群中,一个毛头毛脸的精瘦小子被吓得一哆嗦。
愁佬又抡起了棍子……土鼠惨叫连连。
毛头毛脸的精瘦小子跟随着土鼠的惨叫声不停的哆嗦,好像每一棍都打到他身上似的。
行型完毕,土鼠不动了,低垂着头。
毛头毛脸的精瘦小子瞪着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使劲的瞧着土鼠。
愁佬蹲下身,伸手探了下土鼠的鼻息,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土鼠仰起头,满脸大汗,直喘着粗气。
“把他扔出官寨。”炎黄心焰说。
“丰主大人,他是犯了错,也受到了惩罚,可是他从先锋营一直追随丰主大人到东洼官寨,一路之上没少受苦,真的不容易,丰主大人还是可怜可怜他,让他留在官寨做个寨民吧,必竟他追随了丰主大人一场。”愁佬说。
愁佬说完,看着老管家普申,普申点了下头,扭回头说:“治安官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丰主大人,我们现在也正是用人之际,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您看……”普申见炎黄心焰微皱的眉头舒展,便不再说了。
炎黄心焰盯着土鼠说:“好,既然两位都替你讲情,我留下你,再犯错,外面的红沙就是你的归宿。”
土鼠费力的抬起头说:“谢,丰主大人。”说完,头又垂了下去。
两个士兵将土鼠从长条凳拽起来,拖到墙边,便没人再管他了。
半晌,土鼠睁开眼睛,人群已经散了,但不远处有个毛头毛脸的精瘦小子时不时的用眼睛瞟向自己,最后精瘦小子也走了。
土鼠见四处无人,坐起身,把手伸进后腰,从腰部抽出一块包着粗布的木板,把粗布一卷放进怀里,把木板扔到一边,他又躺了下去,他感觉‘演戏’比挨打还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