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出城四个小时后,姚武四人只好在一树林边停下休息。
姚武靠在一棵树下,心事重重,没有参与到爹、娘和吴莲吃饭中。他一直盯着身后的道路,不断用灵气强化五感注意益都的方向,他深知这次犯了多大事,对方随时都有可能会追来。他已经打算有追兵来,会挡住来敌,让爹、娘和吴莲先走。
直到半小时后,姚武都没有发现有人追来,总算松了口气,转身上了车。
“噔……”
马车再次上了路。
姚武好奇地问道:“爹,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滇南省。”姚武的爹说道。
“为什么却那里啊?”姚武又问道。
“那里我以前去过,我们可以去找个远离朝廷的地方。那里气候很舒适的,没有冬天。”姚武的爹说道。
姚武看了眼一言不发,精神低落的吴莲,不知该如何安慰,又道:“我听说那里有很多左象是不是啊?”
“对。你去了就知道。”姚武的爹说道。
就在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对未来预想时,姚武忽然心中预感有事情发生,立马紧张起来,拉开车厢后面的布帘向后看。
“怎么了?”姚武的娘问道。
起初姚武什么也没有看到,只偶尔有路过的行人,很快他就看到地平线出现了一杆黑旗,紧接着又出现了第二杆黑旗,随后越来越多的黑旗拔地而起,“噔……”,急促的马蹄声随之而来。
姚武的娘也看到了那些黑旗,喊道:“有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来追我们的,老姚快加速!”
姚武的爹一听,也是紧张了起来,加速赶马。
没过多久,黑旗兵就逐渐拉近了与姚武他们的距离。
跑在最前面的黑旗兵看到了姚武,双眼一亮,立刻拿出画像比对。
姚武看到他那动作,赶忙收回脑袋,急道:“不好了,是来抓我们的。爹,你们先走,我垫后,吴姑娘拜托你们了!”
说完,姚武一咬牙,紧锁眉头,拿起剑,直接从高速行驶的马车上跳了下去,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站起来。
“儿子!”姚武的娘看着姚武跳了下去喊道:“快停车,儿子跳下去了!”
“吁——!”
马车一下停了下来。
姚武跑到树林边喊道:“你们快走啊,我会引开他们的。相信我!不要白死!娘,你们快走——!”
吴莲坐在车上,瞟了一眼姚武的方向,什么动作都没有做,似乎已经在等待自已的命运,不想反抗。
“儿子,你要去哪儿?快上车啊!”姚武的爹急道。
“我去把他们引开,你们赶快走啊,我不会有事的。我待会儿就会去赶上你们,相信我!”
姚武的爹、娘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又看到黑骑兵已经越来越近了。
“那个拿剑的就是武江,大人有令,反抗就杀了他。”黑骑兵最前面的男子冷漠的说道。
“那马车外的那两人怎么办?”后面一人问道。
“想必是他的家人,一起杀了。”前面男子回道。
“你们快带吴姑娘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姚武心急火燎道。
“嗖!”
一道破空声传来。
“咚!”箭矢钉在了马车厢上。
姚武的爹、娘一见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跺脚后只好上马车,驱车南逃。
“远了一点。”一拿弩的黑骑兵遗憾道。
“射术不精,还怪距离。”旁边一人冷笑道。
姚武见爹、娘终于走了,便向树林跑去。
“分成两队,一队追马车,一队去对付武江。”最前方的黑骑兵说道。
说完,黑骑兵队伍便从中间自动分成两半执行命令去了。
吴莲面无表情,有种放弃抵抗,任其命运摆弄的灰心样子,悄悄拉开车后的布帘看着敌人越来越近。
可就在她准备放下布帘时,姚武的身影又从旁边的树林跑了出来。她这才知道姚武根本就没有想过引开敌人,刚才都是在骗他爹、娘离开,他的真正目的是要独自一人去挡住那些黑骑兵。
吴莲那如死潭的心,忽然泛起了涟漪,一圏圈波纹打在她的心口,让她感到难受。
她一下放下布帘,坐了回去,表情难受。
姚武的娘见此连忙关心道:“吴姑娘,你怎么样了?”说着,她就要打开布帘去看后面的情况。
吴莲一下抓住她的左手说:“我就是有点心口痛。”
姚武的娘放开抓住布帘的手,转身坐到吴莲身旁关心她。
吴莲抵着头,瞥了一眼布帘。
“唉——!不知道儿子能不能成功,这可怎么办啊?”姚武的娘坐立不安道。
“我没事了,伯母。你放心吧,姚武修为很高的,他不是普通人。”吴莲说道。
“我知道他会一些武功,可是……几个月的时间,他能有什么办法对付啊?”姚武的娘还是慌张道。
“伯母,我见过姚武一个人独挑一个门派的弟子不败。他是一个修行者,是不会惧这些人的,你就放心吧。”吴莲说。
姚武的娘一听,惊道:“我儿……是修行者?”
吴莲诧异道:“他没有给你们说吗?”
姚武的娘眼睛边眨,有些不相信,又说:“可他跟我们说他会用剑,还展示过给我们看。我还以为他是普通的会武功的凡人……吴姑娘,我儿子跟我说,你们是在深山里认识的,你们经历了很多……”
“啊,伯母我和姚武只是普通朋友,你别误会了。”吴莲赶忙打断解释道。
姚武的娘才不信她的话,又说:“没关系,这小子要回来了,我会骂他的,他要欺负了你,我叫他爹打他一顿,给你消气……”
听着姚武的娘连珠炮的话语,吴莲也不知如何去解释,很是无奈,心中已莫明生起了担心姚武的想法,这让她更是苦恼。
“老姚,我们要不要回去啊?我怕儿子找不到我们,”姚武的娘说道。
姚武的爹也是焦急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们现在回去只会添乱,我们怎么对抗那些黑骑兵,我们连一个都不是对手啊!只能按照儿子说的,没有办法了!”
看着姚武的娘像要哭出来的样子,吴莲也是有些难受,尝试着握住她的左手安慰,她想虽然她恨姚武,但他的爹、娘是无辜的,不能把恨转移到他们身上。
吴莲扭头看向车后布帘,黛眉紧蹙,心情复杂,她也不知道是希望姚武身死,还是能够安全回来。一想到这儿,她就在心里骂自已为什么要为一个仇人担心,现在她都家破人亡了,虽然杀死爹、娘的仇人是姚武杀的,可是,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从姚武开始的,她想的很清楚,姚武就是一个毁掉了她幸福的人,更是间接害了她最爱的爹娘,还让她们吴家在这次比武招亲丢脸。
她的心中有了轻生的念头,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多余的,苟活也不过是成为男人的玩物,与其这么悲惨的生活,至少还能维持最后的尊严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