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看看吧,她在青州体育馆打球,听说现在那儿倾盆大雨的。”住我隔壁宿舍的某某匆匆地跑过来把这个信息告诉了我。
“对方叫什么来着?”我问道,慌里慌张的。
“她没说。”如此说罢,便转身离开。
“赶紧去看看吧。”舍友说,宿舍里只有我和他。
我默不作声,扔掉手中的书本从而拿起放在书桌一角的折叠伞,而后匆匆赶到学校公交车站台。雨很大。很幸运,来了一辆空的士,截停,上车,去到那儿时是九分钟后。
她仍在那儿。我跑过去。是女友。
“别打了,跟我走吧。”我对女友说道。
她仍然不做声,在投她的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落到地面上时溅起漂亮的水花。
“不知道你在这里。”我说,“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知道的,我是指我们的关系。”
“哪会有什么人知道。”她大声吼道。
沉默。只能听见雨落到地上的声音。
她把球接住,又投了出去。接着说,“你不是时常问为什么不能牵手吗?”我仍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让我来告诉你好了,”她又说,“这是因为当你握住我的手时,我那儿马上就湿了。”
“我知道。”我说,喉咙哽咽了一下,我裤子的下半部分已全然湿透。“现在让我们先回去吧,回到住所里去,这雨越下越大。生病了可不好办,明天还要上课的。”
“我和每个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不是嫌弃谁。这是我自己的原因。”
“我知道,请不要再说了。”我说,“作为男朋友,我也有许多做得不好的地方。”
她不再说了。雨也渐渐变小。这变化有种忽然转为晴天的感觉。
“回去吧,”我说,“我弄点姜汤水给你喝。”
她一把抱住从篮筐处掉下来的球。简直像个专业运动员。
“坐在这里吧,”我边说边把伞折好,把挎包放进衣柜,又从衣柜里拿出长毛巾给她,“我进去弄一下,很快好的。”
她仍然不言不语。在我的书桌前坐下,然后仔细打量四周。
我走进阳台,用回来时买的姜以及少许红糖煮姜汤。他们都说,淋了雨就煮姜汤,准不会错。八分钟后,姜汤好了,盛好了端出。
不料她已不在了。我赶紧把姜汤放在书桌上,伞也没拿就跑出宿舍找她。然而哪里也没找到,宿舍的走廊也好,篮球场也好,哪里都没有她的身影。
找她找了三十分钟,短信响起。是女友。她说现在最需要的是独享一份宁静而不是姜汤。我一时间竟找不出个合适的词回复,遂回了句最简单的“好的。”
傍晚时分,雨不再下了,我去操场跑步。跑步前拨打女友电话。关机。心情于是一落千丈。不会干什么去了吧?我开始担心起来。
我于是放弃跑步,转而决定到一趟浦州大学找她。
结果不在宿舍,问她舍友说是在图书馆。“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图书馆阅览室。”她说道。
我道声“谢谢”后去阅览室找她。结果只她一人在阅览室,正专心地抄着些什么。
我站在离她约五米远的地方,站了十分钟她才发现我。
见我来了,她不理睬我,继续埋头抄她的书。
我走过去,“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我想我说过:我现在只想静静。”她说道。
我点点头。
“也许你也看到,我现在没时间,”她说,然后看表,“我说你也是这样吧,现在时间来到了下午六点。”
“没什么大不了的。”
“确实,但那是你的事。”她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一个人承担。”
“好笑。”
“我不是你想的那类人。”
“没兴趣。”转而继续抄书。
“好了,我要抄书了,”她又说,“你也回去干你的事吧。”
我站在那儿思索了一会儿,决定不再坚持,点点头后离开。
阅览室开始陆陆续续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