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丝绦被解,玄语的胯间衣襟也一层层被师姐扒开,果然伤处淤青一片,肿起了老高。修吾师姐的手按压在伤处,丝丝微凉,说不出的缓解之感。玄语羞得将头别过,却正好对着修吾的颈部,这颈部皮肤白皙,如雪清透,隐隐传来松木般的清香。玄语想起来,上次正是师姐身上的香气,让她分了神,错失了下手机会。
玄语低语道:“师姐身上为何如此之香。”
修吾看向她:“香么,那你就多闻闻吧,一会恐怕你就没心思了。”
不容玄语反应,便觉受伤之处一阵剧痛,好悬没从床上跳起来。而修吾师姐竟丝毫没有放手之势,反复在她淤青处来回按压。疼得玄语鬼哭狼嚎,直接蹿到床角。
“师姐你这是做甚!”
“我得确保你被踢之处没有骨折。”
“就算没有骨折你这么一按也按碎了吧。”
“碎了?莫非你是用冰做的!”
“你才是用冰做的,手跟冰柱子一样凉。”
“你先躺着,我去取些药酒,用不了几日便无碍了。”
“多谢,不必,我怕死得更快。”
俩人正在斗嘴之际,只听门外扣门之声,紧跟着小二急匆匆跑了进来。修吾见状忙拉了被子给衣衫不整的玄语盖上。
“这位少侠,您家娘子可是把我们厨房弄了个乌烟瘴气,烧得怎一个惨字了得。您看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若是让东家知道了我这马上就得卷铺盖走人,您二位行行好,看这该怎么办。”
“店家莫急,你说个数,赔你便是。”说罢,便瞧修吾掏出钱袋,取出几颗散碎的金块交与小二。
玄语心想:“乖乖!不枉岱风派如此阔绰,他人拿的都是银子,这位祖宗居然拿着金子招摇过市,阿弥陀佛。”既然师姐盘缠如此丰厚,玄语喊道:“小二,我们折腾了这一天也是水米没打牙,想来晚膳将近,你们厨子也该上工了,备桌上好的酒菜来。”
“好嘞!”小二拿了金子,自然嬉皮笑脸,满口答应。“看着小娘子这是受伤了,不碍的,今日正好有新进的猪腿,炖了给娘子补补身子。”言罢,小二转身便走,还不忘带上房门。
修吾师姐道:“行,吃哪补哪,也好。”
玄语应和道:“就为能混上口肉吃,我竟作践自己到如此地步。”
修吾师姐拿着药油,走向玄语说道:“你这身体,还得让我再好一顿作践呢。”说着便按住玄语在伤处一顿推拿,任凭玄语如何奋力抗争,鬼哭狼嚎,也毫不留情。
当晚师姐便将拔步床让于师妹,自己歇于榻上。
玄语的伤势着实让她断了逃跑的念想,修吾也不再防她。这两日玄语一睁眼便没瞧见修吾人影,直到太阳落山才见她回来。玄语心中有些失落,想着在剑派时便总有山下唱诗班的姑娘来找她,估计定是情投意合之人。现在师姐出入自由了,便有大把的红颜知己与其把酒言欢,纵然不会甘心在此地陪着她这个卑微之人。虽然这两日的相处下来对师姐甚是欢喜,但毕竟俩人有着不可跨越之差距,总归不是一路人。趁着修吾不在,玄语赶紧拿出劈峰掌十式,研习起来。她心中也不免疑惑,为何师姐没有将她偷的药和卷轴要回,既然没有要回,就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好生练习,争取大仇早日得报。
近两日玄语伤势大好,已经能在院中缓慢行走。这日正巧看到一双唱曲儿的姐妹从门前路过,便与之攀谈。两个姐妹又非常灵巧,玄语便叫了小二备了酒菜,边吃酒边听姐姐唱曲儿。天色将暗,修吾推门进来,看着喝得已经微醺的玄语。
玄语起身,跄跄踉踉的走到了修吾身边,对唱曲儿的姐妹说道:“你们瞧,这神仙般的人儿,回来了。快,赶紧给这位俊秀的少侠唱一曲儿。”
玄语只觉双腿无力,便倚在了修吾身上。“这神仙般的人儿,可谓是求财得财,求人得人,若是将你们与其化作一段良缘佳配,两位姐姐可愿意否?”
两位姑娘眼见这少侠的俊美,不觉都红着脸底下了头,也不知是心中欢喜还是看着这位姑娘撒酒疯好笑。
“可惜呀,这位少侠红颜知己太多了,哎…….风清月冷无人诉,只教相思泪两行。”
修吾将玄语扶到床上,拿出银两,打发了两位姑娘,说道“你莫不是个醋精变的。”
“醋精,非也,非也,我是个酒糟变的。”
“拿着,你的饶命剑。”玄语一愣,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双剑不见了。
修吾道:“罪过,罪过,你是个如何心宽体胖之人啊,剑丢了都没发现,莫不是纨绔二字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一直呆在岱峰山上还懂得如此吃喝享乐,哪天被十二肖的人取了脑袋都不知道!”
玄语被骂得酒醒了一半。确实,习武之人居然连自己的兵器丢了都不知道,也是够该骂的。玄语拔开剑鞘,看着剑已恢复锋利如初。
修吾道:“我已备好干粮,明日便启程回剑派。”
玄语暗道不妙,便顺势哭了起来。“玄语自幼便无父无母,无人可依,无人诉忠肠,无人问冷暖。即便是在山中,姐妹无数,也一向形单影只,无人怜。今日下山一遭,他日嫁做人妇,可谓凶多吉少。可怜玄语命数如此,定是与这世事无缘,还未见过这世间繁华便香消命陨。”玄语越哭越伤心,哭得修吾也不知如何安慰,坐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帮她擦眼泪。
修吾蛾眉微蹙,“好了,好了,我方才不该如此凶你。明日只要不误行程,你可有何想吃的、想玩的、想要的,我都依你便是。”
玄语心中暗笑,原来修吾师姐吃软不吃硬。“听两位姐姐说,明日远处村子上有集市可赶,师姐可否与我同去?约莫半日便到,我们采买些路上用品,日侧前便回山,绝不误行程。”
修吾见状,只得答应。
第二日,天光刚亮,两人便结了房钱,又向小二询问了集市具体位置所在,便向远处村子走去。隅中之时方才赶到,集市上果然比山下热闹许多,玄语说是要去凑热闹,实则却是找生机。茫茫人海,即便是师姐同意放她走,她又如何才能寻得仇家,如何才能找回本家,查明身世。想着,便听前方忽有一书生大喊抓贼。玄语正愁没由头,一个乾坤踏云步便奔了过去,眼见着前面书生追赶一人。玄语三两步便赶了上去,飞起一脚,踢中那人肩头,那人却反手扬了一把白色粉末,呛得人辛辣刺鼻,双目难睁。幸而玄语动作够快,急忙捂住面部。
“小贼居然都如此狡猾,休怪我拔剑。”想着又是一脚,这一脚正中后膝,那贼人一个踉跄扑倒在地。玄语恐小贼再有阴损招数,同时挥剑将路旁草棚一砍,正好压在贼人身上。
玄语心中甚是痛快。自从习武至今,从未有人能败其剑下,今日终于有一人能打得过,心中甚是解气。那小贼从棚子底下爬出来,频频求饶,扔下偷了的钱袋便慌忙逃去。
此时书生和师姐也已赶到。书生捡起钱袋,连忙对玄语躬身道谢。
“多谢女侠出手相救。”只见这书生眉眼清秀,鼻翼高挺,虽说是书生,身上却全无文弱之气。
玄语刚要与之搭话,却听得耳旁传来呼救之声,定睛一看。这草棚之下,竟还压着一个人。
三人连忙将其搀出,玄语定睛观瞧,不禁感叹道:“公子莫不是哪家的清倌花魁!”
只见此人青丝长发,面若浮粉,两颊胭脂轻扫,瑞凤眼,睫如扇;唇红齿白,指修长。外套紫色薄纱长袍,手持金丝折扇,身材高挑,甚是俊美。好一个再世潘安。相较之下比眼前的书生应是高出大半头。此人像是被草棚顶部的竹架砸伤了腿,倚坐在路边的石堆上不断呻吟。
“好个青天白日的!我这好巧不巧地路过,在这草棚之中小憩,殊不知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徒然竟被拍在这草棚之下!可怜我这纤纤玉腿,如此瘦弱,定是不能行走了。真是无妄之灾!”
玄语忽觉自己出手太过鲁莽,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修吾师姐忙上前躬身施礼道:“只怪家妹出手没个轻重,捉贼人之时误伤了公子,不知公子可有大碍。”
“大碍,我太有大碍了!我这玉腿要是废了,那我这后半生要如何诵歌纵舞,岂不同夺我性命无异!”
玄语感叹,如此好听的声音,可惜说出的都是刻薄之辞。
修吾拱手道:“那我与公子寻个疗伤之地,找个郎中,定将公子医好。”
此时在一旁的秀才也说道:“罪过,罪过,皆因我而起,我定当将公子医好。这附近未见客栈,前边倒是有个酒楼,不妨到此小坐,我再去请郎中。”
“那就有劳各位,扶小可起身吧。”说着,便抬起了自己的两只玉手。书生连忙从一侧将其扶起,他似乎还不满意,向修吾示意,扶于他另一侧。玄语忙拉住师姐,对那人说道:“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还是凑合点吧。”
“哦?”那人颇有深意地打量着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