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生金铃儿,自小就父母离异,她跟母亲过。单亲家庭的孩子嘛,成长起来难免会磕磕绊绊的。她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刚强。
金铃儿是我最喜欢的学生,没有之一。哦,小夏你别误会,我对她并无非份之想,毕竟我的年龄做她父亲都嫌大了。
我记忆中的铃儿,脸上总是带着阳光般的笑容,仿佛她就是阳光的化身,能够融化一切世间的坚冰。她笑起来很甜美,哦,对了,李芸妹子跟她倒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芸妹子的烟火气更重一些。不要误会,我不是贬低人,芸妹子其实人也挺好的。
我时常把铃儿当成自己的亲闺女一样疼爱,我们的关系早已超越普通师生。不要误会,我对铃儿的感情就是父亲对女儿的感情,纯粹无比。
铃儿很乖巧,时常帮我打扫办公室,整理资料,还泡得一手好茶。她泡的祁门红茶是世界上最好喝的茶,可惜我很久没能喝到那种令人怀念的味道了。
好了,现在说正题。
十二年前,我记得那时是五月份,铃儿突然跟我辞行,说是要出一趟远门,但却不肯透露是去的哪里,只是在临行前给我留下一盘磁带。我听过了,里面有两首曲子,一首是钢琴曲,一首是小提琴曲。关于古典音乐,我也有所涉猎,可我却听不出她演奏的是哪首曲子,或者是她即兴创作吧。只是,这曲子水平实在有些不敢恭维。
自从那次一别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她的母亲快发疯了,毕竟这是她唯一的宝贝女儿。于是她母亲报了案,但衙门里并未查到什么线索。要知道,十二年前网络可没这么发达,南江市也不像现在有这么完备的道路监控体系。想要找一个人,在当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母亲苦寻多年女儿未果,终于在去年积劳成疾,走了。真是可怜的一家子啊!
我时常会在梦里梦到铃儿。在梦里,铃儿总是站在一个黑暗的大宫殿里。宫殿里又黑又静,她站在一群人中间,流着泪跟我说:“老师,救救我!”
那些人的长相我总是看不清,我只知道他们总是如同雕像般一动不动。难道,是这帮人劫持了她?
于是我便问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可是每到这时,这梦总会醒来。
后来,何领队知道了这事,他父亲跟我也算是故人。他仔细地询问了当时的情况后,就开始研究起铃儿留下的磁带来。这盘磁带衙门里的人也不是没有研究过,但却一无所获。
他拿着磁带请教了专业的音乐家,结果人家告诉他,这钢琴曲与小提琴曲是不完整的,应该是缺少了一些音符,所以听起来不是很流畅的样子。
哦,原来如此!
后来,何领队将重新填好的乐谱带了回来,再将缺失掉的音符转成了国际标准音,再将这些国际标准音转成频率。于是,得到了两组代表频率的数字。何领队尝试把这些数字转换成经纬度,结果得到的是一些毫不相干的地点;他不死心,又将这些数字转成大夏文、花旗文,然而译出来的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
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偶然间,何领队发现了这些数字编号似乎能够对应得上我那间藏书室的书架编号。是的,我有个习惯,我的每个书架都编了号,并且书架上的每一格都有编号。我放书的位置总是固定的,铃儿以前经常帮我整理藏书室,做一些清洁工作。
我早该想到这点!于是,在我们俩的合力研究下,我们终于破解了这些数字的含义。钢琴音符译来的数字指向了一些书籍,都是些县志、地理方面的书籍;而小提琴音符译来的数字则指向了书的页码。当然,这些数字的配对还是少不了乐谱的帮助。
只见将书翻到所指向的页码来,总能够翻出一张照片,都是些风景照。从南江市起,穿过清美古镇,至十方大山中的棺材山止;所有景点连接起来,就是一条路线。
至此,我终于明白了铃儿的用意。她可能是当初有难言之隐,所以用这种方式留下线索,好让我日后能够找到她。可惜我真的好蠢,十二年了,靠着别人的帮助才破解了其中的奥秘。
关于棺材山的传说有很多,传说这一带埋藏着名建文帝的宝库,但是这宝库在哪里就没人知道了。至于铃儿是怎样找到那里的?她参加的考古队是谁资助的?这一切都是一个迷。
至于你问我为何得知这宝库的具体方位,我能说这就是铃儿托梦给我的吗?最近一次我梦到她托梦给我,告诉我她在这里,然而她钻进洞里,正式向我道别。她告诉我,这是她最后一次与我在梦中相会了。至于为什么,我问她,她也不答;她只是流着泪,手捧一朵幽蓝的彼岸花跟我道声:
“珍重,我最敬爱的恩师!”
这是我最后一次在梦里见到她。所以,我向上级申请了此次的考察项目,为的是能够再见她一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