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茶摊
“今日你们是回不去了,别担心,我已派人送信给了云梦山庄。”
“你送的信,阿娘看了可能会生气。”沈静书想想都觉得不靠谱。
玉楼初摸摸鼻子:“说的也是。”
“什么时辰了?”
筱柔看了玉楼初一眼,老老实实地回答:“申时了。”
玉楼初:“从这回去骑马至少需要一盏茶。”这还是在马术极好的前提下。
沈静书吃了东西后感觉力气恢复了不少:“筱柔带着我骑马回去,日落之前能到。”
玉楼初:“你能保证不会再有敌人追杀吗?还有,你的丫鬟还在那里,醒了也要休息的。”
沈静书:“你能借我一辆马车吗?”
玉楼初:“我就这么让你不放心?”
沈静书咬了下嘴唇,最后说了句:“打扰了。”
玉楼初轻笑:“就在这住一晚,明日回去。看这天色晚间或许有雨,窗子得关好了。”
筱柔看着他走出去,忍不住掩嘴笑了,对上沈静书凌厉的目光,刚想收回笑容,却见自家小姐嫣然一笑,她试探地说了一句:“玉公子似乎很开心。”
意料之中的没得到小姐的任何回应。
她幽幽加了一句:“小姐似乎也很开心。”
立马被自家小姐瞪了一眼。
怎么说呢,没有一点杀伤力,筱柔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害怕。
就是吧,有点撑。
——
“前面有个茶摊,咱们下马休息一会儿吧。”
沈静书点点头,就这么一盏茶的时间,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被颠散架了,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沈庄主都教了你什么?连骑马你都不会,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江湖子女,要知道我们骑的还不是快马,照这个速度,恐怕得要一个多时辰才能到山庄。”
“我早饭都要颠出来了,我不行了。”差点就要原地去世了。
难得看到她这副小女儿的样子,玉楼初觉得可爱又好笑。
木樨牵过三匹马,把它们系在树荫下休息。
“来一壶茶水。”
“好勒。”
“不是我说你,你还是得学会骑马,不会的话,若是哪天遇到什么危险,给你白马你也跑不了,不光如此,还得学一点防身的功夫。”玉楼初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他想起来小呆瓜是学过一点武的,而眼前的这个人……
沈静书心虚地说:“我有在学。”就是犯了很多人都会犯的错误。
肢体不协调,她的好记性在学武上毫无作用,马步也扎得不稳当。
“罢了,这个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喝点茶水,这日头还是有些晒的。”
“老板,来一壶茶,再来一笼包子,快点儿上,本公子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这个熟悉的说话腔调,沈静书回头一看,果然是凌谦让这小子。
恰好凌谦让也看到了他们:“是你们啊,在和风和日丽的日子巧遇你们这两个冤家还真是凌某的荣幸。”
沈静书:“……”
玉楼初:“……”
筱柔:“??”
木樨:“!!”
凌谦让看着他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瞧瞧你们的样子,傻的是一模一样,哦两男两女,原来是两对冤家。”
沈静书:“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你别胡说。”
玉楼初什么都没说,只默默抽出了腰间挂着的玉箫。
凌谦让一看这架势笑嘻嘻:“急眼了不是,心虚个什么劲儿,要打架也等我吃完啊。”
好家伙,这可是极品的白玉箫。“沈小姐也不劝着点,兵戎相见有伤和气,多不好啊。”
沈静书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凌谦让:撸猫要顺毛撸,我懂。
“多日不见,沈小姐看着似是清减了些,可要顾着自个儿的身子,别学那些个少不经事的小姑娘,这不吃那不吃,对身体不好。不过这会儿见沈小姐依旧清丽娇俏,在下深感欣慰。”
玉楼初:“凌公子这般妙语连珠,必是有不少红颜知己吧。”话这么多,还说的这么好听,也是本事。
凌谦让:“在下最不忍心看到佳人难过了,美人如花,应细心呵护才是,偏那些俗气的男子不懂得惜花,自诩风流多情左拥右抱,惹佳人落泪,真真是暴殄天物。”活该走在路上被打。
玉楼初:“虽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凌公子得小心,夜路走多了容易碰到鬼,红粉佳人虽好,但说不定哪个就是报应呢?”
凌谦让:“玉公子放心,多情不等于滥情,在下自有分寸。”
眼见着小二端着茶水包子上来,玉楼初也不再开口说话。
小二:“客观,您的茶水,请慢用。”小二将一壶茶放到方桌上,然后是一碟包子,最后从木盘子底下抽出一把匕首,直直地朝凌谦让刺了过去。
凌谦让下意识地躲过,右手一撑桌面,一个后空翻离开了他的攻击范围。
隔壁桌的农夫也从竹篓里抽出刀,对着他的后背就砍了过去,凌谦让向左侧身躲过,随即手握折扇攻了上去。不过两三招的时间,茶摊里烧水的、蒸包子的师傅都出来了,将他围在了中央。
沈静书看得莫名笑了:“难不成这就是现成的报应?”
玉楼初:“傻丫头犯什么糊涂,水喝完没?咱们得走了,免得被他牵连到。”
沈静书:“就这么走了?”
玉楼初:“放心吧,以他的功夫,不至于被这几个人伤到。”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空气被撕裂的声音,三把小叶飞刀直直朝着凌谦让射去,他一时被团团围住脱不开身。
原来暗处还有人。
利落的回身以扇挡住暗器,却只挡住了两把,“该死的。”
三把飞刀的角度不同,可见那偷袭者是个使暗器的好手。
他正打算硬抗这飞刀,就见一颗石子破空而来,险之又险地打落了那第三把飞刀。
他循着石子的方向望过去,就见玉楼初几人正在树荫下休息,木樨更好,直接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果子,衣袖擦了擦就往嘴里塞。
凌谦让:为什么他们这么悠闲我却累成了狗,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