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度日如年。十二月的天，黑得忒早。莫如烟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过了一上午，又稀里糊涂混到了下午。就当做是放任吧。这点放任她这个学霸还是有能力承担的。
而林麦麦在课堂上竟也能心安理得地睡上囫囵觉。老师叫了几次不起作用之后，也就不再理会了。因为她嘴里总是挂着“强迫没有用”，不能否定那是她的格言。只剩无奈叹息，一阵摇头。
只有莫如烟知道，林麦麦是哭着睡着的。她发现林麦麦衣袖上未干的痕迹，还有眼角挂着的一滴泪。
“你这婊子刚才耍什么威风啊？”
老师一走，几个女同学就围了过来用力推了推她的胳膊。
林麦麦抬头，睡眼惺忪，见着几个充满恶意的女同学，当即反应过来，怒气填胸，“你骂谁婊子啊？”
“这婊子是连自知之明都没有的蠢货。”
“就是啊，有本事出去单挑啊，只会当着老师的面，狐假虎威。臭三八！”
“长疔疮的癞皮狗。”
“走到哪臭到哪。”
“走一路臭一路。”
“哈哈哈……”
林麦麦终于爆发了，径直上前对着挑事的女同学头儿就是狠狠一巴掌。对方来不及反应，吃痛后向后退了几步，也大为光火，冲上去也想报复性地往林麦麦脸上摔回去，结果被林麦麦用手挡在半空中。
对方还想趁机一脚踢过去，又被林麦麦一个激灵弄倒在地上，对方两脚朝天，手肘撑地，擦出了一点血。
然后其她同伙就趁势围了上去，连同莫如烟在内全部扭打在一团。
大概路过的好心同学偷风报信。不多久，班主任就来了，一声喝下才制止了她们。
大家都傻眼了。没见过班主任有这么威猛的时候，也就乖乖地低头保持默不作声听候发落。只有林麦麦直面相对，她眼里的火势仍未消灭。
老师把大家都叫到办公室严厉询问。
“是林麦麦挑起的。”对方的头儿说。
“对。是她先挑的事。”和对方一伙的跟着起哄。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怎么挑事了？”林麦麦不甘示弱。
“你上课迟到也就算了，还把动静搞那么大声，影响我们大家学习。这不是搞事是什么？”
“就你们这排名都得倒着数的渣滓还影响学习？你是负责搞笑的吧？”
“你……半斤八两。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所以咯，我动静大不大也轮不到你来管。”
“老师，她成天花枝招展，爱炫富，败坏校风。”
“你是眼红吧？没钱买衣服就直说吧。我很愿意施舍你们几件，随便你们挑，挑到你们满意为止。”
“你有钱了不起啊，还不是和别人睡来的……”
“你说谁呢？”
“说得就是你！怎样？”
“你大爷的！你再说一遍？谁和谁睡呢？你大爷的……”
话音未落，林麦麦抬手又想对着那女的劈头盖脸一拳。
“够了……”结果被老师及时拦住了，对着那一伙金刚怒目道：“高考的紧要关头应该以学习为重，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用肮脏的话辱骂女同学，挑起事端。”
转而声色俱厉对向林麦麦：
“还有你，拜托你请认真对待学习，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三天两天迟到或者旷课终究会影响到别人。”
似乎老师也觉得到这份上多说也无益，彼此沉默一阵，也算是做个自我反省。
半晌过后，彼此怒气也散去一大半，只听老师再次开口道：“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好了，你们都先出去吧。”
随即大家都往门口怏怏移动步伐，莫如烟跟在最后头，只听背后一声：“莫如烟，你先留下来。”
莫如烟‘哦’了一声，乖乖站到一旁。
待人散去后，班主任的脸色倒是缓和了许多，起身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莫如烟，交什么样的朋友是你的自由。你一向成绩优异，老师相信你有自控力。但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你的成绩，你的汗水，你的机会，包括你自己。”
这群殴事件就这么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