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部落的迁徙,每日里都能碰到一些被丢弃的妇孺或伤重的部落人,也有部落被打残后遗留下来的孤儿寡母。
这些人有的主动乞求部落收留,也有的藏的很好,结果被毛球找到,受伤严重的能救治就救治,不能救治的只能留下一些食物任其自生自灭了。
也有看到部落全是妇孺没有成人而自持自己还有能力的,不愿加入风族,风也不强求。
这一路走来部落竟猛长到了五百多人,孩童就有一百多人。
石头,花儿与雷带的队人数都达到了八十多人,勒的探查队伍也到了四十人,连四老的武器作坊都到了六十五人,无形中风族的力量再一点点的增强。
风带着队伍一路走的小心翼翼,提防着黑族人的出现,然而尽管能听到无数部落都被黑族所残害,风族却一直没有再遇到黑族人,似乎他们屠戮过这些部落后就悄然离开了。
最让风安心的是,自己收留的那些外族人,只要经过部落祭祀,被自己在额头上画了风纹,参加的了正式的入族仪式后,就真正的把风族当作自己的家,对自己风族人的身份也是有着极大的认同感。
对于这些在灾难中艰难求活动的人来说,风族就是她们的一切。
因为这是逃难路上唯一一个收留并愿意让她们加入的部落,风族的实力弱,每个人都知道,她们清楚抱团取暖才是逃脱天灾的唯一办法。
认同每一名族人,团结一切力量就会组成一只不可战胜的力量,她们作到了。
一大清早,听到侦察回来的勒说,在前方有一支两百多人的部落队伍。
组成队伍的几乎都是成年的部落战士,风有些犹豫。
虽说现在部落已有五百多人,但真正能作战的也不过三百人左右,而且是以女人与孩子居多。
而真正的成年男子战士是不屑加入风族的,有实力战士随便那个部落都是抢着要的,也不可能在外流浪而找不到部落加入。
现在如果正面对战,风不觉得自己这三百人能打得过由成年的部落战士组成的两百人队伍。
在祖山上一名部落战士可以抵三四名小战士,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小战士们有了极大的成长与进步,也顶多两个人能抵一名真正的部落战士已是极限了。
而且现在队伍里新加入的虽然也有成年的女战士,但更多的是没有任何训练的半大孩子与原来不曾是战士的妇人。
即使所有人一起出动能击败他们,但风族付出的代价肯定也是极大的,战后风族恐怕再也无力应付其它来侵犯的部落。
风族现在的规模是好不容易才积累起来的,不能就这样消耗掉,这么强大的部落在前面,可不是什么好事。
风问道:“我们能绕过去吗?”
勒道:“前面只有一个山口通道居高临下,其它地方虽然也能过,但陡坡断壁较多,行走艰难,而且还会被山口处的部落一眼就看到,反而更惹人生疑。”
“他们就在过了山口不远处驻扎,看样子好象与其它部落发生了战争失败后退下来的,在那休息。”
“我偷偷潜过去,向通天岭山脊方向探查过,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部落,我一个人不敢靠的太近怕被发现,不过人数至少也有五百人以上,估计就是与他们交锋失败的。”
“我们是不是等那个落败部落休息完离开后再走。”
风点头应允,不到万不得已,风不想冒险。
然而勒还未走,小草就匆匆跑了过来,告诉风说:“洪水又加快了上涨的速度,最快今晚,最迟明天中午就会漫延到现在驻扎的地方。”
风听了,面露难色,问勒道:“过了山口的地形怎么样?”
“过了山口,地面宽广,有多条道路可走。”
风一皱眉道:“那就这么定了,全军启程,通过山口。”
险峻的山口处,咕巴吃惊的看着从山口下面过来的部落,招呼也不打就这样大刺刺,旁若无人的从自己部落前面通过。
咕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情况?自己部落刚被打败就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这是没将自己部落放在眼里嘛!
仔细观看后又有些纳闷,怎么全是些半大孩子,还有女人,就没有几个象样成年战士。
她们还抬着象小山一样的东西,用兽皮盖着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不过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奇怪的的背包,虽背着不少东西,却不影响双手作事,看人数似乎比自己这些人多出一倍不至。
看着这群人,有种从坐在一边看一群孩子玩耍一样的感觉,噫?他们不会是天生就这么小的个子吧!
他还真听说过有的部落天生就高大,而有的部落天生就身材矮小,由于脸上及露在外面的皮肤画的花花绿绿,还真不知这些外围拿着弓箭的是天生就是个子小还是孩子。
不过他们手中的弓箭却非常整齐,就好象统一制作的一样,而且一看就是好弓箭,对于天天打猎作战的咕巴来说,一眼就看的出来。
她们每个人额头上的都有风纹,还清清楚楚,风族?没听说有这么个部落啊!
如果是孩子还好说,但如果是成人,只不过男人个子矮小,那还真不能小看了。
咕巴听过越是特别的种族,作战越是凶狠,刚刚战败还是别惹为妙,这些人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一定有所依仗。
正这么想着,几个部落人到咕巴跟前兴奋的询问:“首领,白送上来的,要不要动手,这么多好弓,不要太可惜了。”
咕巴又看了看那些小个子手中的弓,也有些迟疑,要是能得到这些弓,部落再去打一场那胜败可是两说,绝不是现在的惨败。
可是要真的是自己听说的那种特别种族,部落可就要遭殃了。
想了想问道:“佳禾呢?叫佳禾过来,算了,还是我过去吧。”
一身麻衣长袍,包裹住全身,豹皮抹额,一头青丝束于脑后,一脸奇怪的鲜艳的色彩花纹,一双如水的黑眸透着蛮野的寒光。
过来的咕巴被佳禾看了一眼,心里一突,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佳禾来自己部落为了什么。
因为自己的狂妄自大,而且没听佳禾的话而导致大败,现在的自己恐怕已入不了她的眼了。
这次看看她怎么说,是否还能弥补一二。
于是谄笑道:“佳禾,你看这些人这么张狂的从我们面前过,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们了。”
佳禾看了一眼不远处不紧不慢通过的部落,不屑的说:“这里是唯一的山口,他们从这里通过也是正常,没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意思。”
“我们是不是动手,看他们的长弓与长矛不错,都是曜石的,有了这些东西,我们还能打劫其它部落。”
“堂堂的咕巴竟沦落到了把念头动到一群女人孩子头上了?”佳禾讽刺的说。
咕巴有些尴尬道:“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你要是有了这些武器也算有了一些资本,要是现在冲过去,恐怕一波羽箭你的人就得死伤半数以上,即使打败他们抢到武器,这种好处也得不偿失。”
“你要是真想要,就等他们过去了,再派人偷偷跟上去,看他们在哪里扎营,夜里偷袭,一举拿下,损失最少,收获最大。”
“好,就听你的!”
咕巴心情大好,佳禾简直说到自己的心坎里去了。
看着那支特别的队伍远去,又耐心的等到天色渐渐变暗。
傍晚时分前去探查的人回来告诉咕巴,说今天过去的那个部落过了鹰儿嘴,并在鹰台扎营了。
咕巴大喜,马上安排人下去,早点休息,夜里月上中天时杀过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月上中天时,如巨轮般的月亮悬在高空,丛林幽静,夜幕下的山峦似已睡着。
两百多条黑影,密麻麻的穿过鹰儿嘴向鹰台扑去。
这时的鹰台坡上还零星的燃着几堆将熄的篝火,篝火前隐隐有人影晃动。
咕巴压抑着兴奋,招呼其它战士莫要惊动了敌人,小心前行。
偷袭异常的顺利,竟然直接摸进了对方部落内,当咕巴举起长矛对着坐在那里放哨的一个小战士就刺了过去。
小战士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在咕巴的长矛下碎成几块,咕巴愣住了。
那哪里是什么小战士?被长矛挑开是一个草人,而且地上横七竖八的全都是草人,咕巴暗叫一声不好,就听到寂静鹰台四周响起了呜呜的号角声。
转眼间四面八方都是呼啸而来的羽箭破空之声,其中更有燃烧的火箭,划破夜空。
火箭一落地,地上的草人马上就被点燃,只是一小会,四处都是火光。
咕巴大叫一声“不好,中埋伏了,快跑。”
就听到身边的战士惨叫着一个个倒下去,夜空中箭如飞蝗。
“哎呀!啊!——”
惨叫声在人群中响起来,咕巴正欲转身去寻找佳禾,就感觉左臂一痛,一支羽箭透臂而出,横穿在手臂上。
咕巴顾不得痛,蹿到一块石头后面,大声叫道:“快躲起来反击!”
同时抬头从石头后看去,自己带的人,已是人仰马翻,四处逃蹿。
想反击,发现竟一时找不到敌人,连那呜呜的号角声都没有了,只有那如飞蝗的箭雨却是从四面八方飞来。
到处都是弓弦响声,四处都是嚎叫的族人。
向回路看去,那鹰儿嘴的山口竟燃起了一堆巨大的篝火,把山口照的通亮。
队伍后面的人,转身向山口逃去,人在火光面前格外显眼,还没到山口就“哎呀!哎呀——”惨叫几声,就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这下可把咕巴吓的不轻,他不怕与强壮的敌人正面撕杀,却被这见不到对手不断死人的惨状吓的魂飞魄散,心中懊悔不该来偷袭。
天空不时的划过几道火线,点燃着地上的柴草,每一处被火光照亮的地方,都是羽箭重点关注的地方,藏身地被照的清清楚楚,这里亮如白昼,竟一时之间无处可藏。
当咕巴失去知觉前他已听不到战场上有人在嚎叫了。
看着事先准备好的篝火把战场照的通明,不管向哪里跑的人都难逃羽箭的追击,自己把所有能拉开弓的人都派上用场了,足有三百六十人。
占居有利的地势,来对付这两百左右的人,一轮箭雨接着一轮,几轮下来,战场上就再也看不到一个站着的人了。
风喜欢这种瓮中捉鳖的感觉,一个人手不损灭掉所有敌人,战争很快就结束了。
听到战场上已没了声息,这才让人手持长矛去打扫战场,如有漏网之鱼再补上一矛。
风事先告诉过小战士,必须三人以上一队,一人去在死尸上补枪,另外两人在一旁防备着,防止有漏网之鱼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