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春节。初荷返回北京继续当自己的课外辅导老师,临走时,妈妈问:你准备在北京干多长时间?你啥时候结婚?你这是要留在北京?不回来了?妈妈的问题,初荷一个都回答不了,留在北京?怎么可能?自己这一辈子都买不起北京的房子,对于这个生活快节奏的城市,自己实在谈不上有多喜欢,还有结婚,是啊,什么时候呢?初荷自己也不知道。
樇,你在哪里呢?就算分手,也得有离别赠言吧.
樇在哪里呢?在泰国,其实在看完电影的那两天,樇的确有避着初荷的意思,自己的真实生活该如何坦露?未来又在哪里?不是说没办法生活在一起,组织里好多人也有婚姻家庭,有地位的,老婆孩子在国外。没地位的,老婆孩子在老家。知道内情的,整天跟着提心吊胆,不知道内情的又是聚少离多。不管哪一种情况,都是痛苦大于幸福,自己喜欢她,能给她带来什么呢?这个问题,樇思考了几天,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就被森召唤了,任务来了。在登上飞机的那一刻,樇想还好没有和初荷承诺什么,一切回归到原点吧。所以樇的黑圪塔手机在屋里震动不停,无一人接听。
泰国,一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国王是泰国子民的精神领袖,深受爱戴,他的去世引起泰国社会巨大的变动,不管是明面上的政府军队力量,还是太阳底下的黑势力,这些都需要森亲自出面重新打理一遍。所以樇也跟着来了,而柳和枫两个人在处理完梅陇的事情也就没回去。
第一天,森去见了一个军队高层,一个头发半白,内敛的泰国男人想,名叫多隆,双方的会面是在一座私人府邸,草坪修的整齐,中间有一座凉亭,会面就在凉亭进行,樇观察四周,开阔没有遮挡物,灌木丛和高大树木在二十米开外,樇百分百肯定这些灌木丛和树木后面有数不清的枪杆子。如果谈判崩盘,自己和森就是人肉靶子。
森把一个漂亮的礼盒推过去:“听闻多隆先生对我们中国的西湖龙井情有独钟,这是一个小小心意,请您笑纳。”
多隆先生看了一眼,开口道:“中国讲究礼尚往来,我可没有要回馈给您的礼物。”
森呵呵一笑说:“哪里需要回馈,您只需要行个方便。”
多隆沉吟不语。
森接着说:“国王去世,贵国肯定要变天,我能给您提供金钱和火药支持,您就是再养支军队给自己防身也够。”
多隆哈哈一笑:“中国人真是大方,如果我请您留下做客,是不是会有更多的好处。”说完手指一动,碰,一声枪响,樇一个转身挡在了森的面前,手臂吃痛,有鲜血流出。
森眼光一冷,喝了口水,说:“贵夫人和女儿真的是漂亮又可爱。”
多隆的额头青筋凸出,喝了口水,没有说话,但眼里的火光不断冒出。
森又加了一句:“不知道您的嫡系部队配置的军火可是好用?”
多隆哈哈一笑,说:“森先生,您看,手下人肯定手滑,冒犯了您,一会儿我就收拾他。”
樇说:“我替您收拾。”摘下眼镜,把眼镜腿掰断,一个用力,咻一声,飞向三点钟方向,一个庞大的身躯应声而落。
多隆的脸白了白,掩饰性的咳嗽两声,然后伸出双手合十:“祝我们合作愉快。”
森和樇走出这座私人府邸,一辆黑色轿车滑过来,森向副驾驶吩咐道:“第一,联系柳,把多隆的家人好生安抚,第二,让枫把多隆向梅陇私自购买军火资料视频都拷贝一份给我,第三,找辆直升飞机把樇运回北京,让古医生医治。”说完,森把目光落在樇满头大汗的脸上,然后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手。
哼哧哼哧,初荷终于爬上了山顶,一抬头看见一架飞机,大喊大叫,喂,是解放军叔叔吗吗?带我走吧,我要脱离苦海。初荷喊完,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低下了头,抽一抽鼻子,然后把身上红色披肩裹了裹。谁知那个飞机在自己头上徘徊不定,眯着眼昂首眺望,一根绳子落下,然后一个黑影迅速下降,初荷腰间一紧,空中的大风吹乱了黑发,红色披肩也来回翻动,初荷的泪水瞬间狂奔,不会吧,朝思暮想的人就这么出现了,初荷的嘴巴动了动。
到了飞机上,初荷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发现他脸色苍白,手臂有鲜血渗出,啊,的一声,着实唬住了,问怎么回事,伤的严重吗,疼吗?樇也看见了因为强力下降,伤口又撕大了,不禁皱了眉头,为了转移初荷的注意力问:“你刚刚说什么,下面噪音大,没听清。”
初荷小声道:“我说你不会真是解放军叔叔吧?”
樇靠在椅背上闻言一顿:“不是。”
初荷也接了句:“当然不是,你怎么会是叔叔呢?顶多是哥哥。”不过樇没听见,他已经疼昏过去了。
飞机在一栋楼房房顶落下,古医生小心的将樇挪下来,然后又看见一个秀气的女子也跟着下来,不禁多看了两眼。初荷跟着来到一间房,宽大的房间,没有沙发,衣柜,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古医生忙来忙去,自己也帮不上任何忙,不过床头柜上的黑疙瘩手机,结实,沉重,又穿不透,幽幽的泛着光泽,就像这个男人一样有着特别多的神秘。把它握在手里,冰凉的触感,让初荷的心稍微冷静了一些,原来手机是落家里了,怪不得没有打通,这样一想,初荷发现自己的怨气有些少了,再看看床上的他,眉头紧闭,双目紧闭,嘴唇发白,肯定非常疼,这会儿初荷心里就只剩下疼惜了,心中默默祈祷,一切快点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