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沉默了,林鸢叹息了一声,说道:“徐阳,凌萱已经死了。”
“我知道!”徐阳紧握着拳头,说道,“不是因为你,凌萱也不会死。”
“我和凌萱的事,与你无关,”林鸢冷冷说道,“但她就算还在,也绝不会喜欢一个逼迫自己的人。”
徐阳垂下了头,过了很久才忽然说道:“我想见见凌萱。”
“凌小凤才知道凌萱在哪里吧,她没有告诉你?”
“没有,”徐阳说道,“凌阿姨只是说,你和凌萱是双胞胎姐妹。”
“她是想让你来纠缠我吧,凌萱的魂魄早就被于思控制了。”
“什么意思?”徐阳不明白的说道,“凌萱死了,她的灵魂还得不到安宁吗?”
林鸢沉思了一会,才说道:“徐阳,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凌萱,我希望,你能让她安心的离开。”
徐阳的眼神一片清明,他点头,诚恳的说道:“至少,在小萱离开前,让我见她一面吧。”
元天说道:“这第二件事,这么快就来了。”
林鸢“嗯”了一声,说道:“既是出于愧疚之情,也是出于姐妹之情吧。”
“她的躯体已经火化,我不可能再让她复活了。”
“我知道的,”林鸢平静的说道,“我只是希望,她能清醒,她能放下。”
元天摇了摇头,林鸢接着说道:“你会认为,三次机会,我就这样浪费了一次,很不值,可是,对凌萱,已经发生的事,我无力改变,但我想,只有她安息了,我的心也才能安宁吧!”
凌萱在黑暗之中已经很久很久了,直到月光照亮了她,她看见了元郁。
元郁说道:“凌萱,你还记得这里吗?”
凌萱看着熟悉的天台,点头说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
“之后呢?”
“之后?”凌萱疑惑了,摇头说道,“什么也没有了。”
“当然,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凌萱仔细回想着,良久,她不确定的说道:“我死了?”
“是的,”元郁肯定了她的猜想,说道,“那一天,你心灰意冷,从这里跳了下去,很抱歉,我没能拉住你。”
“我真的死了?”凌萱问道,她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元郁淡淡的说道:“你的身体已经火化,骨灰盒安置在XXX墓园里。”
凌萱说不出话来,元郁又说道:“放弃生命是很愚蠢的,但这是你的选择。”
XXX墓园,凌萱看到了自己的坟墓,墓碑上贴着她的照片,下面写着:爱女凌萱之墓。
她死了,妈妈会伤心吗?
她死了,还会有谁伤心?
有人来了,是徐阳,他说:“凌萱,我终于见到你了。”
“你在伤心吗?”凌萱问道,“我死了,你会觉得伤心难过吗?”
徐阳的眼睛已经湿润了,他说道:“对不起,凌萱,我不应该逼你的。”
凌萱摇了摇头,说道:“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徐阳,我走了。”
“你不肯原谅我吗?”徐阳问道。
“无所谓了,”凌萱平淡的说道,“我离开,会忘记一切,你也忘了吧!”
凌萱走了,徐阳还站在墓前,他是不可能忘记的了。
林鸢说道:“你只是洗去了凌萱后来的记忆。”
“这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元天说道,语气淡淡的。
林鸢“嗯”了一声,说道:“这样也好,她不再纠结了。”
想了下,林鸢又说道:“徐阳的精神病也是你治好的?”
元天点了点头,林鸢接着说道:“那天他带着我从天台跳下,你救了我,同时治好了他?”
“没有,”元天回答道,“当时是送他进精神病院了,治疗是在前几天,也算是为你做的第二件事吧!”
“呵,买一送一吗?元天,你还是觉得我浪费了一次机会。”
元天平淡的说道:“这是你的决定,我不会干涉太多。”
林鸢心中黯然,自从她的记忆完全恢复后,元天就在刻意的保持距离了。
也许,她的三件事、元天的一件事,完全结束之后,他们就不会再见面了。
那她是希望早点结束还是晚点结束呢?
她能放得下吗?
元天看着沉思中的林鸢,没有说话,他也不希望,紫鸢的悲剧再在林鸢身上重演。
元郁醉得不想醒来,于思说道:“你的心有这么脆弱吗?”
元郁呢喃道:“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是……”
于思站起身,说道:“你想是什么?”
元郁没声了,想是什么,想是元天吗?
摇了摇头,他只是希望,在林鸢的心里,能有他元郁的一点位置吧!
“林鸢,有这么重要吗?”于思伤心的说道,“在认识她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元郁坐起身,无力的靠在沙发上,他说道:“让我失去信心的,是你创造我的初衷。”
“但你可以是一个全新的人,”于思说道,“如果不是林鸢……”
“是的,”元郁打断了于思,说道,“我只是林鸢喜欢的人的复制品。”
于思生气的说道:“林鸢,林鸢,都是因为林鸢!”
“呵,”元郁冷笑道,“对你而言,不也一样吗!”
于思沉默了,元郁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去了。
他还是很想见到林鸢的,即使林鸢的心里并没有他。
林鸢说,有什么事吗?
元郁说,只是很想见你。
林鸢微微叹息了一声,元郁说道:“你不开心吗,为什么?”
林鸢摇了摇头,平淡的说道:“没什么。”
“只是朋友间的倾诉,都不可以吗?”元郁伤感的说道。
林鸢看着元郁和元天一样的容貌,禁不住想到,若是见不到元天了,会把他当作元天吗?
“林鸢,”元郁也忽然说道,“如果没有元天,你会选择我吗?”
想了想,林鸢才说道:“不会,你是你,元天是元天。”
“我是他的复制品啊,”元郁苦笑着说道,“这样你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为什么要这么介意呢?”林鸢说道,“你是如何产生的,又有什么关系?”
元郁看着林鸢,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