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肉干
筱柔:“怎么还不回来?”她摩挲着手里的云海雪羽弓,时不时对着靶子射上一箭。
筱竹:“有洛公子在就放心吧,他武功那么高。”她在无聊地挥着狗尾巴草,手上还有一包不知从哪儿得来的肉干。
筱柔:“此人心思难料,武功又深不可测,小姐怎么能跟着他学箭术呢?”
筱竹:“你也说了他武功那么高,谁打得过他呀?如果他真的对小姐下手,你打得过吗?”
筱柔:“话不是这么说的,小姐还未出阁,跟着一个男子,有损清誉。”
筱竹:“你不说我不说她不说他不说,谁能知道?”
“我知道了。”
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两个人一惊,筱柔当即拉弓搭箭,箭尖对准了说话人的方向。
却见一白衣男子渐渐走近,手持玉箫,风姿绰约。
筱竹:“玉公子。”
筱柔收起弓箭,‘玉公子怎么来了?’
玉楼初看着她们二人,“你家小姐呢?”
筱竹想忽悠他两句,可不知他刚才听到了多少。
筱柔此时镇定下来:“小姐和洛公子去练箭了。”
实话实说的好,至于他们是把酒言欢还是大打出手,就不是她一个小丫鬟能管的事了。
“洛公子?哪个洛公子?”玉楼初想了一下这儿附近的几个大家族,似乎没有洛家。
“不知,只知那位公子武功奇高,尤擅轻功。”
“沈夫人也放心?”
“这个不是筱柔可以过问的。”
玉楼初换了个问法:“去了多久了?怎么去的?”
这个筱竹知道:“洛公子和小姐一起骑马走的。”说罢看向后山的西北方向。
玉楼初暗自磨了下后槽牙,往筱竹指的方向去了。
筱竹:“奇怪,玉公子今日怎么怪怪的。”
筱柔:“迟钝。”
筱竹:“啥?”
筱柔:“吃你的肉干。”
筱竹:“要吃吗?”
——
杀手头子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们一个个的倒了,他还没找到那个姑娘,就想提着剑冲上去。他计划着把握好时机和分寸,落个受伤的结果回去就能交差了。
手下们都受伤了,就他一个好好的站着,没人信啊。
完好无损的回去是不行了。
不是他们不努力,是对手太强大,惹不起。
他直直地冲向洛白,却被不知哪儿来的人一脚踹飞。
来人武艺高强,出手狠辣,一身煞气,原本就受伤的杀手转眼间被他废了一半。
洛白看向这个一身白衣招式利落的男子,暗自揣测对方是敌是友。
身为魔教教主,他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有些甚至是被动得罪的人。
“她在哪儿?”玉楼初放眼望去,一地的黑衣人,唯独没有看到自己的心上人。
看来不是敌人,“她躲起来了。”
玉楼初心下一松,“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
洛白隐隐有了预感,“阁下认识沈姑娘?他们的确是冲着我来的,连累了沈姑娘,是在下的不是。”
玉楼初却不接受他的愧疚,“既然知道自己会惹麻烦,就离她远点,她不会武功,容易被误伤。”
洛白也不与他争辩,一没立场,二没底气。他和沈姑娘不算好友更谈不上师徒,再者杀手们确实是冲着他来的,而且他一早就发现了,只是想看看他们何时何地动手,就忍着没攻击他们。说白了就是无聊耍着他们玩儿。
可带上沈静书就不同了,确实有些理亏。
“如果阁下的身边总是这般危机四伏,不如离她远点,阁下以为如何?”
洛白听到这里笑了:“在回答之前,在下有一事不明,恳请阁下为我解惑?”
玉楼初不作声,只是看着他。
洛白未说先笑,笑中带讽:“阁下与沈姑娘,是何关系?”
玉楼初不动声色:“这与你无关。”
洛白:“阁下仅凭这只言片语就想劝诫我,是否太过天真?”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阁下还是慎言的好,”洛白眯了下眼睛:“沈姑娘从未说起这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辈们已经答应了。”
“阁下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沈姑娘是个聪明灵秀之人,她不会甘于被束缚。”
“在我身边这不算束缚。”
“是吗?你说的?还是她说的?你与她说过了吗?她真的愿意吗?”
“与尔无关。”
“阁下这般作为,沈姑娘知道定是不乐意的。”
“与尔无关。”
洛白轻笑,也不接他的话,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
原本像死尸一样倒地的杀手们见状一个个溜得比狼犬还快,只这动作着实不大雅观。
在一个阴暗的灌木丛里发现了沈静书,打着轻微的小呼噜,右手无意识得打了自己一脸。
他们二人针锋相对,而她睡得正香。
玉楼初自顾自拨开枝丫将她抱出来,瞥了一眼神情阴郁的洛白:“还望阁下遵守承诺。
洛白:“我可没有承诺过。”别胡说,我没有。
玉楼初:“也没有否认。”这人真是越看越讨厌。
洛白看着这厮远去,手又开始痒了。他的剑呢?
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女子,玉楼初骂着:“蠢丫头,被卖了还帮人数钱,那人一看就不是好的,跟着他学箭术还不如跟着我学,不对,有我在,学什么箭术,我护着你还不行么……”
到了云梦山庄,筱柔筱竹看着这一幕只觉似曾相识。
玉楼初把人带到如墨阁,才到正厅和沈庄主沈夫人见面。
“庄主,那人居心叵测,不可尽信。”
沈夫人笑了笑:“可叹庄内无一流高手,他若想带走静书,谁能拦得住他?”
玉楼初差点一个冲动想说‘我能’,终是把这份心思咽回了肚里。
沈博远轻咳一声,玉楼初收回心思看向他。
就听到他说了一句:“你上次说的话,可当真?”
上回在客栈两人喝酒说的话,一回庄子沈博远就竹筒倒豆子似的跟自家媳妇儿讲了。
玉楼初立马正色:“楼初说的话,自是认真的。”
闻言沈夫人换了一个脸色上下打量他,直把他看得心里发毛,内心慌成一片粥。
连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