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所持的宝剑——审判——杀死切的那把。
紫金的表情似乎在瞬间凝固了,他的表情似乎有点痛苦。
他咬紧了嘴唇,眼睛在一瞬间怒火燃烧,随即他控制住了自己。
“魔石在你的手中,那么女王呢?”紫金轻轻地问。
天激作平淡地说:“她已经归于尘土。”
紫金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额头,好像要晕倒了一般,姿落担心地看着他,他却笑了起来,笑声听上去空洞而恐怖。
“你该陪她去另外一个世界了。”天激作傲然举起了宝剑,剑吐露着一缕缕烟雾一般的寒气。
圣杯、钱币、魔杖、宝剑。在所有法器中,宝剑无疑是最具有攻击力的,钱币骑士却是所有骑士中法力最强的,谁曾想过钱币骑士手中拥有一把宝剑是件多么恐怖的事。
姿落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这场战斗之外,她能做什么?阻止他们中某一个?如果她有足够的力量,她应该阻止他们两个。
“天激作……”姿落说,她的声音为什么如此空洞乏力,缺乏威慑。
面对着如此强大的他们,她异常渺小。
天激作正酝酿着一场战斗,无暇顾及她的想法:“与你无关,姿落,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现在,我是该叫你紫金阁下、恶魔、还是——黎、千、夜?”天激作的嘴唇轻慢地说着,他的笑容为什么这么邪恶?
姿落猛抽口冷气,紫金和她竟是同一个姓,是巧合吗?
天激作看都不看她,而是双眼紧盯着紫金:“你在犹豫什么?忘记了阿卡那的游戏规则吗?胜者为王……”他的剑猝不及防地凌空劈下,一道强光闪过,紫金的身体被锋利的剑锋劈成了两半。
“不!”姿落被冷空气呛住了,心口像是被利刃刺中一样剧痛起来。
战斗就此结束,紫金消失了,他的消失就像他出现时一样突然。
是他给了她双眼。
是他代替父亲选择了她的出生地。
这个人,被称为恶魔的人,现在消失了。
姿落泪流满面。
恍惚间她却似乎看到紫金正站在不远处对她微笑,那是幻觉吗?
姿落用力擦着不断下流的眼泪,她惊讶地看到紫金出现在天激作的身后,而得意扬扬的天激作却浑然不觉,不加思考地,她张开双臂挡在天激作面前,紫金手中射出的黑色钱币竟然刺破了王的战衣穿透了她的心脏!血激射出来——
“白痴!谁要你多事?”天激作的嘴唇苍白,脸色铁青,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她,为什么他的眼里会有泪?那么多,从他惊慌失措的双眼中不断流淌下来,灼热的泪水将他冰冷的脸融化。
他抓着她的胳膊怕她倒下,而他自己却摇摇欲坠,仿佛即将死去的是他。
“放开她!”紫金怒吼着一把推开了天激作,天激作似乎也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像个布娃娃一样被甩到了一边。
紫金脸色铁青:“你,你这个……”他咬紧了牙齿。
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她有种破碎了的感觉,原来,死亡是这样的啊!
风从破溃的心脏涌进来,冷!
禁忌,死神。
塔罗牌已经告诫过她,远离死神,她知道,可她却无法回避这命运。她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了……
紫金突然说:“我,阿卡那的王,紫金,诚心诚意,交出我的魔石。”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黑黝黝的石头,将它放在姿落的手中,“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黎?”他清晰地叫着她的姓,黎,那是他赐予她的。当他带着婴儿时的她前往地球时,并没有期待过重逢,现在他感激命运让他们重逢,“我,以小阿卡那王的名义要你活!记住,你的命是我给予你的,为了我,永远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哪怕是为了对你很重要的人。只有活着,你才拥有更多可能;只有活着,才能见到父亲;只有活着,你才能实现梦想。现在,它是你的,拿去吧!”他的血滴到魔石上,魔石闪过一道蓝光。
紫金不见了。
她的手中的的确确握着一块石头,它看上去太普通了,比她的拳头大不了多少,凉丝丝的。但她的伤口在神奇地愈合,她又可以呼吸了,她竟然活过来了!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无以言表。
天激作松了一口气,她还活着,真太好了!他从怀中取出另外一块魔石:“我,钱币骑士天激作,将黑金的魔石呈现给你。”两块魔石同时发出了红色的光——光又迅速变成了蓝绿色,它们如两块有磁力的石头一般“砰”地合二为一,黑暗中溅起了几粒黄豆大小的火花。
天激作合拢了她的手,他开心地笑着:“圣杯,希望我们很快就能和另外两块会合。”
姿落没有说话,魔石在她的手中,可那个人呢,他去了哪里?这个人,曾经出其不意地送给她双眼的这个人,竟然送给了她魔石。
“动作快点,我想你现在最希望的是见到那个冒牌圣杯吧?”天激作将她送上自己的机械马,“现在,我们出发前往风之堡。”
不知何时,他们陷入了幽狼的包围圈。它们虎视眈眈的眼睛在周围闪烁着绿光,此起彼伏。
“你饿吗?”天激作轻松地问。
她好久不知道饿的滋味了,在这个寒冷的星球久了,她越来越想念阳光普照的地球。
“你听。”姿落扯了扯天激作的衣袖,天空中有什么掠过。天激作没有光明之眼,在无尽的黑暗里,他无法看到远处。他手中的宝剑闪出耀眼的光,在强烈的光线下,他们愕然发现,除了地面上成千上万的幽狼狼群,天空中盘旋着三只巨大的怪鸟。
它们的身体都有房屋那么大,脖子细长,脑袋却大,没有翅膀却在天空中飞。仔细一看,原来它们的尾部有类似螺旋桨似的东西起到推进的作用。
天激作喃喃地说:“它们叫做蛊枭,据说爱吃死人的肉。这种怪物,鼻子特别灵,三天后要死的人它们都能闻得到死亡气息。”
“有谁要死了吗?”姿落不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