喽啰兵听完不敢隐瞒,换成别人想见将军,不卡点银子不能放,今天这位哪敢呢?
穿过两层外院,入内院进厅房报告。
“启禀郑将军得知,外面来了一个自称雨霄堂将军麾下听调,乔大人手下听事,现雨大小姐手下当办案差官的人,还自称您老家爷爷,让您头门悬灯,二门挂彩,红毡铺地,两廊动乐,吹三通打三通,出门跪迎。”
郑泽龙正喝水,听到这话好悬没被呛到。
前些时日一直往返红霜山和望霜县,最近刚回来,一来就听说雨府回来人了,前不久雨初晴回府的消息刚到,气还没喘均匀就听见这么一出。
“呸,好大的胆子,他妈的这是谁?”
“那人名叫马大花。”
“摆刀枪林,抬刀备战!”
按理来说,别人来他府上,派人叫进来就行,亲自出去,显得客人多尊贵似的。不认识的人看见肯定以为俩人感情多好。如今在气头上,哪管的了这么多。
叫上两个副将,跟在后面,大门前摆好刀枪林,他穿林而过。
在门外看着,面前只有一人,人四十岁左右,左手拎着肉,右手拎着酒,腰间别着拨浪鼓,脑袋上还有一顶小圆帽,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来气。
“丑鬼,你是何人?”
眼前来个豹头环眼的精悍武将,脑袋好像比平常人小,但是很圆,上面光溜溜的没头发,下巴颏挺尖,像锥子,年龄大概四十多岁,鼻子底下有道小黑胡,没有这道胡须,看着更光。手里一口金环大刀,腰间还有佩剑。这人身后左右还有两武将,每人手里都是一口大刀。
马大花心里琢磨,难道真人出来了?他问道:“你就是郑泽龙?”
“然也!”
“孙儿,过了,给爷爷磕头。”
郑泽龙观此人身上打扮,没生气,反而乐了。
“哈哈哈哈,会叫的狗不咬人,看你就像个饭桶,干嘛来了?”
“给你带壶酒,看望看望你,以后总得打交道,这不上你家瞅瞅,咱们就隔四条大街,能不来看看邻居吗?让开让开,我远来是客。”
他提几下酒肉,就往里走。眼前是刀枪林,丝毫不怕,抬头挺胸,穿林而过。
郑泽龙心里纳闷,来的是个什么宝物?有自己说远来是客的吗?不过倒有几分胆量。现在要杀了,别人得说自己待客不周,毕竟人是拿礼物来的。
马大花毫不客气,到这就算到自己家。进入府内,发现和雨将军府的布局差不多。穿外院入里院,把肉交给厨师傅,之后自己走进待客大厅,找来两只杯子,依次倒上酒。
“我说老郑,喝两口?”
郑泽龙心说这是你家还是我家?有客人自己动手自己张罗的的吗?再说谁知道酒里有没有毒?他把脸往下沉说道:“哪打的破酒?我能喝你的东西?”
马大花咧开大嘴:“呵呵呵呵,怕有毒?看我的。”说着一饮而尽。
对方都喝了,自己不喝,显得多害怕似的。郑泽龙端起另一杯,同样一饮而尽。还别说,酒不错,应该是方家酒庄的回春液。
对方有一礼,自己这必须还礼。
“你叫马大花?”
“然也!”
“行,挺佩服你,孤身入我府,有点胆量,来人呐,上好肉!”
军卒懂这意思,时间不太长,外面两个小兵拿来一整只烧鸡。
郑泽龙找来一把匕首刀,用刀割下一块肉,钢刀插进肉里,举在半空:“马爷,喝酒哪能无肉啊,我手里这块是精挑细选的,让给你,你敢吃吗?”
马大花懂这个,主动去吃,对面可能一刀捅进自己咽喉。他琢磨进门没怎么样,这会更不会怎么样。
他扭扭脖子,一口咬住,然后咂摸咂摸滋味:“咸了,该有好茶。”
“啪啪”。郑泽龙击掌说道:“上茶!”
两名军卒端上茶杯,每人奉上一杯茶。
“马爷,你来这到底想干嘛?”
“都说了,看望看望你,听说你联合山贼想盗反青鹰府,佩服,佩服,你看凌朔境内,哪哪都是贼,就缺你这样的重整乾坤,再造盛世,这样的英雄好汉我能不来看看吗?”
话本来挺顺耳,不知道为什么从此人嘴里说出来,全身别扭。
郑泽龙冷笑道:“哼哼哼哼,甭拐弯抹角,唠干的。”
“唠干就唠干的,实话跟你说,这次回来就是宰你来的,要不回来干嘛?”
两个副将都是急茬的。
“将军,这人多大胆子,宰了他,宰就完了。”
“呸,滚蛋,一边候着。”
这位将军越来越佩服此人勇气,敢当面说这话的没几人。
“宰我,你们凭什么?是来高人了还是集合什么队伍了?”
马大花起身,一边看装潢一边闲溜,片刻后说道:“队伍,哪用队伍,我们府上的就行。”
“府上人就行,都是谁啊?”
他知道这是套话吗,索性往大说,吓吓这小子。
“头一位,雨大小姐认的干弟弟,姓高名林,手上一把青锋剑打遍天下没对手,南松府招亲擂上,五十回合败严冰,天晨府处刑台前,三十回合败明真,平冈山前宋家客栈一百回合败红枫山庄一等高手。第二位,原乔大人手下暗捕第一位,姓董明铎,平冈山山寨上,三十回合战败骆华亮和骆华明,还在红枫山庄当过几年行镖人,江湖人称玉面判官,专门判人生死,他让谁生谁就生,他让谁死谁就死。第三位,也是原乔大人手下暗捕之一,先斩叛逆兄长,后斩路上贼寇,上山能打斑斓虎,下海能擒鱼鳞龙,此人正是吴修良。他们三人这,你怕不怕?”
郑泽龙听完鼻子差点歪了。别人不知道,吴修良能不知道吗?此人武艺是不错,跟他哥哥吴修才差不多,要不当年也不会找他们入伙。上山能打斑斓虎,下海能擒鱼鳞龙的词给此人安上,就知道是吹,不用说前面说的俩人也不怎么样。
“行行行,真长见识,呜丢呜丢的,你怎么不吹吹你自己?”
“我自己用吹吗?敢单独来见你,还不说明情况?行了,地方看了,人也见了,你绑吧。”
“啊?绑?”
“咱们是仇敌啊,你能真放我走?”
“嗯,确实,来人呐,绑起来。”
两个副将先后找来绑绳,他们想的明白,这人不简单,绑一层不踏实,必须绑两层。
马大花千算万算没算的对方真好意思绑自己,按理说激将法用的不错,对方怎么不上道呢?如此一来不是显得自己很蠢吗?
“绑我去哪?”
“野撒完了,自有去处。不是想探消息吗?有地方让你探,红霜山还没去过吧,到那和巴寨主唠去,接着唠干的,带走!”
“将军,晚上带过去还是怎么去?”
“废话,人是正面进来的,当然是晚上带出去,他妈的敢来这撒野,让巴爷好好招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