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一场闹剧后,敬如朋即刻释放董铎,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说有人大打出手和离开一批人。他们是外人,不好插手。
马大花在山上没多说什么,只说赶路要紧。
一行人离山后,他才把事情前后说明。
雨初晴挺高兴:“大花啊,想不到你还会用点计策。”
许大棒心生几分佩服,脸上不屑,嘴上不饶人:“蒙的,肯定蒙的。”
除掉一个隐患高林也很高兴。人来到山上,贸然杀人恐引起误会,无法亲自动手,没想到马兄全部办妥,着实意外之喜。
众人先回正汇府复命,同时递交书信。信是敬如朋亲笔所写,托他们转呈廖大人和敬如宾。
骑马飞驰,第二天入正汇府,高林、马大花入府,旁人住在府衙附近。今天府上似乎有重要客人,门前多出不同于本府府兵和差官的队伍。 高林没管其他,携马大花二入后堂。接见他们的还是敬如宾。
敬如宾看过信,眉头紧皱。
“这么说别兄走了?不是好事啊。”
“敬兄怎么看?”高林问道。
“别家父子为非作歹多年,可偏是悲鸣山寨创立人,我们没办法,只能任他胡来;山上已经死撕破脸皮,就该宰了他,这人知晓源地,万一泄露,对我们不是好事,大哥仁慈了……哎……”
马大花心说这人看着挺善,办起事来够狠。
“已经这样了,怎么补救?”
“再说吧,二位,今天府上来贵客,没法多留你们,这样吧,你们先去青鹰府,安顿好后,派人知会一声,我随后到。”
几人暂别,去附近见雨初晴等人。
队伍当日出发,两地相邻,第二天中午进入。
现在雨初晴心情无比激动,当初父亲被冤,大人被杀的场景历历在目,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她恨不得现在进入将军府一刀砍了郑泽龙。
年头隔得太多,满地都是别人的人,贸然进去无异送死,她忍住冲动,想后面该做什么。
青鹰府七县,她原住的将军府和知府衙门同在望霜县,这个地方南看能见到红霜山的山头,因此得名。
从府外进入,过娇女县、花林县、锦盆县、望霜西县来到望霜县。一路上看见不少探子。
她暂时没理会,只管回家。
吴修良问道:“长嫂,落脚地方在哪?”
“直接回家,没必要偷偷摸摸的。”
“家……老将军府?”
“没错,郑泽龙不是瞎子,索性直接点。”
一路没遇阻碍,直接进入县城。
老将军府附近,石荆早已等候多时。
将军府早就变了,门前封条被撕开,大门粉刷一新,上高挂“雨府”字样。门前八颗青松伫立,门口两只石狮子分坐,地上青石板铺路,新路延伸到门内。
往里面看,还有工匠做活还有匠人忙工。
石荆快跑几步:“你们可算来了,进去吧。”
众人下马,把马牵到别院拴好,然后回到正门重新到院里。
将军府真不小,两层外院,六个小院,加上拴马的别院和主家宅院和宅边小院、后院,一共十二套院。能看得出,当年雨府多有地位。院内没有特殊东西,只有几棵老树。好多地方不比当年,坏的坏,毁的毁,老的老,旧的旧。
雨初晴触景生情,眼泪不住往外流淌,吴修良和董铎过来劝说,才好一阵。
众人分房入住,集中住在二道院,雨初晴是主家,自然住自己房间。
当年几个捕快重洗聚首,打开话匣子,分说离别经过。
高林单独叫来马大花,商量接下来的事。
两人在房里畅谈很久,始终没达成一致。
高林认为此地不能久留,他们目的是清仙府,《蚀骨流沙图》在修锋手里,应该先想办法毁图。
马大花认为应该留在这,外面红霜山上山贼可能随时攻城,找机会毁流火萤疫才是当务之急。
“马兄,事分轻重缓急,咱们得决定一样。”高林说道。
马大花想了想:“老高啊,雨初晴跟你关系不错,你们一路姐弟相称,到节骨眼,你想撒手不管吗。”
话说到这种地步,高林只好选择留下。
老将军府最近重新装潢,今天有人入住,引来不少当地百姓围观;其中有一部分人是旧人,认出当年的雨家大小姐。
老百姓众说纷纭,有人认为大小姐免罪被调,要不不敢轻易回家;有人说回来大小姐来势汹汹,多半给将军报仇雪恨;还有人说将军女儿不同平常人,兴许是有其他势力,郑将军不敢不让人回来;总之猜什么的都有。
前些时日雨府开始动工,郑泽龙的人就发现了,今日有人报信说雨家大小姐带人回来,气的怒不可揭。原本以为是哪个富商盘下将军府,直到雨府门匾高挑才确认消息。
人来,肯定是为自己,他摸摸后脖颈,直冒冷汗。听说雨初晴是带人回来的,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只派人暗中盯看。
将军府内,马大花早就收拾完了,闲来无事,在院子里闲溜。
他想了想,目标是郑泽龙,不如先去看看。
他偷摸叫来高林,说出自己想法,高林死活不让他去。
“马兄,第一,郑将军府是什么地方?龙潭虎穴,你去了有好吗?第二,咱们公然入住胆子就够大了,你还主动送上门?有你这么办事的吗?第三,你也不认识路。”
往日来说,他很听高林的,只是有一样,这人太稳又爱瞎想,凡是让他产生这种想法时,就不怎么听了。
一面听着一面当耳旁风,应付一阵,嘴上答应不去,心里定好主意。
等人白话完,趁所有人没主意自己,偷摸离开老将军府。
在街上闲逛一阵,想出说辞。不过在此之前,得准备东西,头一次去别人家里不带点礼物不像样。
去肉铺买两斤猪肉,到酒馆打半斤好酒,路上还有人往他怀里塞了一个拨浪鼓。
和城里人打听,有好事者把他带入郑将军府邸。
将军府前有兵丁把守,看见眼前站着一个头戴小棉帽,浓眉大眼阔嘴的中年人,都不认识。
“干什么的?闲人误进。”
“郑泽龙是不是住这?”
“来找我们将军?你是谁?”
“你告诉他,让他头门悬灯,二门挂彩,红毡铺地,两廊动乐,吹三通打三通,出门跪迎,就说老家爷爷到了。”
“你到底是谁?”
“原青鹰府雨霄堂将军麾下听调,原知府乔大人手下听事,现雨初晴大小姐手下做差,办案差官马大花到了!”
看门喽啰兵听完缩几下脖子,跑入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