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江,你可要考虑清楚,可能你还在为刚才之事而心生不满。待你冷静下来,就到吴府来找我,到时你就知道能当我吴家女婿的好了。”吴成器也没有生气,而是好言好语。
姚武心想:这就是有钱人和穷人的区别吗,什么话都是他们说了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符合自已利益就可以随便改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小秋,这个世道真的丑恶,好人难做。这一路下来,我看到了不少魑魅魍魉,以后可能会看见更多,我根本不稀罕这个吴家女婿……有些时候也许单方面的付出就是错的,你要能活着,该多好,可能我会带你离开江堰去我家也说不定。
吴成器见姚武没有说话,又道:“你好好想想吧,我在吴府等你。”说完,他便转身要走。
姚武心中有所悲冷,喊道:“不必啦,吴老爷!我不会去吴府的,我这就会离开益都,多谢吴老爷错爱,请受武一拜!”
姚武郑重拱手鞠躬,已打定主意和吴莲完全切割,他是以对方是自已第一个女人的父亲而拜谢的。
“武江,你可知自已在说什么?”吴成器以为自已听错了,问道。
姚武苦涩一笑,看向有些发呆的吴莲,别人没有认出她,他却知道面纱下的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头也不回的转身向台下走去。
吴莲虽然仇恨姚武,可在这一刻,她却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心中有些刺痛,没来由的想哭,最后又忍住没有被人发现异样。
“武江……”吴成器本想留住这个剑道高人,便又碍于身份,话到嘴边便没有再说。
观武台其他人静静看着这一切,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儿,只是一直憋着没有笑出来。
台下的男仆和其他吴家人员都看着吴成器,等着他的命令去拦姚武。最终,吴成器什么命令也没有下,反而直接带着家人有些失望地匆匆离开了观武台。
吴莲看向姚武离开的背影,心中又痛又恨,恨这人不仅夺走了她最宝贵的东西,现在还让吴家丢尽了脸面,人就这样潇洒的离开,完全不给她爹面子,痛刚才就不该为他说好话,她发誓以后再见到姚武一定要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反正她已看了不少人死在自已面前。
“哇,这武江太不给吴家面子了吧,就这样拒绝了,他知道自已为什么来参加比武招亲吗?”
“谁知道呢,也许只是来玩而已,这些自恃武功高的人又什么时候高看过我们这些普通人。吴家有钱,是,没错,可是除了这一点,和我们一样只是普通百姓。真要说地位,还真不见得比台上这武江高。现在这社会,讲的是实力。”
“这倒也是,可能他从头到尾就没有看的起这个吴家小姐吧,只是来玩儿?没见他是怎么赢的吗,那根本就像大人打小孩,那个姓冯的完全就是个靶子。这武江肯定不是什么小角色,吴家想发火也没法发作,要是惹怒了他,搞不好当场杀了吴老爷,也没人能阻止。”
“看他们双方就这样直接走了,吴家办这个比武招亲真是丢脸丢大了,真想不明白,他办这个比武招亲干什么,是有钱没地方花了吗?”
听着周围的人议论,姚武眉头紧锁,一下停住了脚步,吓的离他最近的人群都连退了两步,不知道是不是惹怒了对方。
“大侠,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他们说的……”
一些人连忙解释道。
姚武没有理会这些无聊的闲人,扭头看向空空荡荡的观武台,忽然发现这四天的时间过的是那么快,他从旁人的议论中这才知道自已也许做错了。
他因私利参加比武,又因私利决绝而去,最后留给他所爱的人儿和她的家庭带来了多大的伤害,现在已无法弥补,也不能弥补。
“一切都是从错误中开始,又因错误结束。”姚武愧疚的略微低头朝园外走去。
“他刚才说的什么意思啊,什么错误开始,又结束的?”有人疑惑道。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当事人啊?”旁边的男子回道。
“我又没问你,插什么嘴!”
“你说啥子呢?老子离你最近,你娃问的不是我,难道跟鬼说嗦?”……
随着姚武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角,看比武的百姓也讨论着各种吴家八卦散了,只剩下工作人员在拆台,收拾现场。
姚武本想回到三剑门向黄容青他们几人道别再走,可当他刚走到三剑门大门附近,就看到有许多人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样子显得非常不和善。
“务必,把武江找到,不能让他跑了。”
“是。”
说完几位弟子便在一中年男子指挥下,慌忙向姚武的方向走来。
姚武预感不妙,第一时间躲进了一旁的小巷中,藏到了一凸出的砖墙后,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有三剑门的弟子后,这才从砖墙后小心走了出来。
他将头探出小巷看到又有弟子从三剑门走出向另一个方向而去,知道一定是比武招亲他先伤了周器用,又在决赛表现过于显眼,已经让三剑门对他产生了怀疑,肯定在全城找他。
姚武打消了和黄容青他们道别的念头,转身回到小巷中,躲到阴暗的地方,直到天黑后才出来。
他利用黑夜,调用灵气提升五感,谨慎的向城墙移动过去。
好在,三剑门并非什么名门大派,姚武有惊无险的来到了高大的城墙拐角下。他抬头看了看近十米高的城墙,想要就此跳出去。
于是,他双脚发力向上一跳,耳边风声拂过,眼看手要碰到墙垛了,可就是差那么几厘米,他便重新坠回了地面。
姚武不甘心,后退了数米,全力加速冲向墙面,利用冲力在墙上连踩了好几脚,才完全发力向上一跳,这一次他终于有几根手指勾住了墙面。
就在他准备上去时,正好有几个持枪的官兵一字队列走过去。姚武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就在他爬到墙垛上,看到那一队官兵的背影,心惊地差点掉下城墙。
这要是被人发现偷翻城墙,依秦律可是死罪,姚武连忙拍了拍心口,不敢发出声音。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又一下跳到对面朝外的墙垛,幸运的逃出了益都。
姚武用最快速度跳过护城河,先是躲到最近的一户民宅后,再多番确定没有被官兵后,才继续向前跑,最后进入了漆黑的树林中。
他双手扶膝,顺了口气,回头默默看着益都城,心中依然在想:我来见她,真的错了吗?小秋,我是不是很傻。我带给她的依然是屈辱,我有些不甘,但我觉得一个人的原则很重要,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她和我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姚武带着这些复杂的心思,默默转身向离开多日的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