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锐的父亲是当初悲鸣山上的总辖大寨主,那时候敬九应还是二寨主,当时训练暗捕只能秘密进行,如今自己当上大寨主,没有必要隐藏。
别寨主在时打砸抢烧无恶不作,悲鸣山寨顶风臭,附近村民有友的投友,有亲的投亲,没亲没友的搬到外府。不但不得民心还得罪隔壁平冈山上的骆氏兄弟,人家找人寻仇报复,情理之中。
敬二寨主本身也是贼出身,不一样的是他能疾人所疾,苦人所苦,为挽回悲鸣山的名声,接管山寨后做公道大王。加上和廖大人有交情,又替府上训练得力人手,多年山寨相安无事,没人来讨伐,也没人来剿灭。
因为改变策略,出走的小贼不少,现在山上还不到一百一十人。
前几天敬九应手底下人得到信息,说发现几个外府人行踪诡异,可能是大贼。信息传到他耳朵里,不能坐视不管,故此设计捉拿。这行人路过他们开的饭庄时用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迷 药,迷 药掺在香里,没人察觉,就连用毒高手雨初晴都没察觉出来。
事情顺利进行,把人带到山上想审明情况。也是到山上,别锐认出董铎。早听闻当初暗杀父亲有他一份,虽说没直接参与,那也可恨。
高林明白事情始末,无奈至极:“别兄,我不好评价你的事,你们单独解决怎么样?”
“我打不过他,你才敢这么说,是也不是?”
敬如朋看见自己朋友和兄弟的朋友要卯上,马上劝说。
劝说一阵,说道:“高兄弟,分别这么多天,大伙怪想你的,你该去看看。”
“嗯,有理。”
二人出厅房,直奔看押小院。
小院门前有人把守,门内有人看守。五人除了董铎都没受罪。他本人被铁链绑在石柱上。
吴修良看见人来,唉声叹息:“高兄,你们怎么也被抓了?”
马大花乐呵呵的:“老吴啊,云彩散了,都是朋友。”
“啊?朋友?”
众人重新聚首,互说近日情况。高林把去正汇府的事说一遍,也把怎么知道他们的事说一遍。
吴修良也叙说他们的事,内容和敬家父子说的差不多,没有太大出入。原来当日分别,他们入住附近客栈,被人下迷药。醒来后无非就是审讯,只是几人没说实话,谎称客商。
马大花往边上凑凑:“大棒啊,是不是还得看我?”
“妈得嘞的,有自己捧自己的吗?这次对亏高兄弟,有你什么事,一边玩去。”
大伙闲聊一阵,雨初晴问道:“贤弟,董铎怎么回事,干嘛不放他?”
高林把别锐的事讲述一遍,讲述完,雨初晴也无计可施。
“哎,先静观其变吧。”
高林、马大花来到悲鸣山后,几人再也不是囚犯,成了座上宾。除董铎外。
一行人上山出寨,没人看管,有些人知道是敬家的朋友,反而变得很友善,他们想去哪都有人陪同,想知道什么都有人介绍。
马大花想起一件事,听邓飞星的意思,周平在山上,这人是后患,不能不除。一条路买凶杀老高,另一条路让人设计朋友,多半和这小子脱不了关系。
在外面边遛边想办法,最后打定主意。
他偷偷摸摸来到敬如朋房间,在屋里等人,没过多长时间,人到了。
敬如朋知道这人是兄弟的朋友,所以很热情。
“马兄,今天怎么想起来我这了?来来来,山上有好酒,咱们喝一杯。”
马大花故意沉着脸:“没心情。”
“怎么不高兴?我带你到外面转转。”
“心里难受。”
“马兄怎么了,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敬如朋最近有耳闻,知道这人是个连家都找不着的饭桶,听人这么说有点想笑,他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问道:“为我,我不是好好的?”
“也不只为你,是为你们老敬家。”
“无从说起啊。”
“你不信?咱们说道说道;在这住好几天,我总算明白了,你们老敬家也是贼出身。”
敬如朋对“贼”这个词分外敏感,多少年没人提了,今天又被提起,因此十分不悦。
“马爷,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急啊,我只是实话实说,没贬低的意思。俗话说的好,英雄不问出身,我以前就是个卖腌酱的,后来做的捕快;我这人有一点好,是个实诚人。心眼直,想什么说什么,从不打哑谜,从不拐弯抹角。”
“说的好,我也不喜欢打哑谜,有什么咱们就说什么!所以马爷,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贼出身,没错吧。”
“嗯!没错。”
“我说老敬啊,以前什么样咱们不管,也没法管,总之到你们这辈学好了,你兄弟敬如宾更是被廖大人选进府当七府暗捕总辖,这可以说是光耀门楣,我说的对不对。”
“嗯,对!”
马大花从怀里拿出信票,信票摆在桌子上问道:“你看这是什么?”
“信票呗,我又不是没见过。”
“你再仔细看看。”
敬如朋斜楞一眼:“没什么稀奇的。”
“你可看准了,我不是凌朔办差官,可是燕腾的;上面大印也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多个天晨府的,怎么了?”
“还怎么了,我和老高可是府呈连大人派来的探子。”
“啊!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实话和你说,引尘偷走流沙图和流火荧疫,我们是来毁图取疫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当初来这边的不是我和老高俩人,还有一人,你猜是谁?”
“我怎么知道。”
“就是你们迷倒的雨初晴。”
“那又怎么样?”
“老敬啊,谁也不是瞎子,谁都有心,上山这么多天,我看的出来你们人不错,所以才来跟你交底。你仔细想想,为什么敬如宾让我们来,按理来说,你们这么秘密的地方不该让我们外府人知道,可他冒着风险让我们上山找人所为何事?跟你直说了吧,其他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单单雨初晴决不能出一点差错,所以亲自拿白纸扇松送我们哥俩山上,为的就是她;府上忙什么不用我多说吧,要不是无暇分身,他得亲自回来。因为这人姓雨。”
敬如朋脑筋飞速转动。
“姓雨……雨……啊……莫非……莫非是当年被害的雨将军……”
“小点声,小点声,山上什么人都有。”
敬如朋打起七分精神,小声说道:“马兄,真是吗?”
“要不连大人为什么派我们三个来这边?第一,她熟悉青鹰府,第二,她熟悉郑泽龙,第三,她这边有人手,不管探查消息还是以后有所行动,此人都是重中之重。要不敬入宾怎么如此着急?”
“有理,有理。”
“我问你雨将军是什么人?”
“忠臣良将啊。”
“忠臣良将之女到你们上山你们该怎么办?据我所知她是被你们用迷药迷上山的,难道你们还想当贼?”
敬如朋大亥:“此话怎讲?”
“怎么讲?熏香迷药是什么手段?那是贼的手段,她在你们山上住不少日子了吧,你们非但没道歉,连个客气话都没说。现在没法亮明身份,以后一定得表明,到时候听说是雨将军之女,府上旧人一呼百应,回归正道,你们处于何地?知道的说你们发生误会,不知道的怎么说?得说你们悲鸣山贼性不改,迷良将之女上山。话好说不好听呐。”
“哎呀马兄,我不知道啊,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