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女人带着夏鸣锋与艾菲儿两人穿过庭园,来到宽敞的李家正厅里。大厅主位坐着一名黑袍长脸老者,另有六人分列次席。黑袍女人将二人介绍给在座各位,还让夏鸣锋调出手机里的照片给众人传看。
那名端坐主位的老者看了这些照片后,先是眉头紧锁,继而舒展,眼睛瞪得跟金鱼似的。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走到夏鸣锋面前。夏鸣锋毫不退让,与他对视。
“好小子!竟能破我李家七星大阵,你的本事到底是谁教的?”老者说话时八字胡不断抖动,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
夏鸣锋不卑不亢答道:“我的师傅名叫谢国良,出身行伍,退伍以前当过侦察连连长,还担任过某位首长的警卫员。”
“原来是老谢门下,难怪你有如此身手,说起来,老夫与你师傅与算旧相识了。”
老者客气地请两人入座,还命人奉茶。谷雨毛尖的嫩香闻之沁人心脾,老者一边喝着茶,一边与夏鸣锋拉家常。夏鸣锋知道这是在试探,也不说破。
闲聊着,不知知觉话题就围绕着谢国良展开。谢国良,自幼得多位名师指点,练就一身好本事,尤其善使飞蝗石,人称“谢机枪”,意思是他打出的飞蝗石如同机关枪一样攻势猛烈。夏鸣锋自幼拜师学艺,将老谢的一身本事都学了过来,颇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
黑袍老者此时脸色已经渐渐舒缓,显然放下了戒心。但他还是想考考对方:“我早就听说过老谢打得一手飞蝗石,也亲眼见识过,那叫一个‘弹无虚发’,不知小兄弟……”
夏鸣锋会意,连忙起身一抱拳:“我本事还不到家,但也愿献丑一番,供大家娱乐。”说着,他看了看门外的庭园,心中已有计较。他指着庭园中那株最大的芭蕉树说到:“就让我为大家摘几串芭蕉下来吧!”
说着,他猛地踏前一步;两手向腰间一探,接着如同鞭子般甩出“呼”,“呼”声,紧接着远处传来两声脆响,还有重物坠落草丛的声音。他这套动作,从取石、甩臂、投射,整套动作全在一步之内完成,而且是左右开弓。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打出两记飞蝗石。不待众人叫好,他又踏前一步,又是左右开弓,两记飞蝗石再次打出;接着,他又踏前一步,再度左右开弓。
片刻间,他一连踏出三步,打出六记飞蝗石。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喝彩。
“好了,麻烦大家移步到院子里一看究竟!”夏鸣锋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家一起走到庭院里。
“快看!”一人眼尖,率先发现飞蝗石的踪迹。只见草地上躺着六枚鹅卵石,正是刚刚夏鸣锋打出的飞蝗石;这六枚飞蝗石旁边躺着六串芭蕉,全都是齐柄折下,就像有人动手摘下一般。众人用脚步丈量了一下,这飞蝗石打出去约莫20步远。
“好本事!果然是老谢的高徒!”为首老者赞叹连连,夏鸣锋连忙谦虚道:“谬赞了!”
“你既然有此本事,当可入我李家乾坤古楼。”见夏鸣锋疑惑,老者连忙补充道:“那里或许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夏鸣锋想也不想,马上应承下来。于是老者亲自引夏鸣锋前去后院,艾菲儿连忙跟上。
从老者那里,夏鸣锋得知,这乾坤古楼乃是李天师所建。当年李天师在青梅镇得道,遂建此乾坤古楼,将他一身本事都封印在里面。乾坤古楼分为内外部分,外坤内乾。坤楼可以入内,李家人也会经常打扫;但乾楼则是谁也不能随意入内,哪怕李家家主也不行,因为里面的机关根本不认人。
夏鸣锋听得啧啧称奇,但也提出自己的疑问:“我没记错的话,李天师是赵末蒙初的人吧。什么样的机关能够维持七百多年的运作?”
那老者并不正面回答,只是抚须微微一笑:“小友可不要怀疑前人的智慧啊!毕竟,那可是李天师的杰作,绝非凡夫俗子之凡物所能比拟。”
老者带着一行人在后院一座古香古色的大门前停下。夏鸣锋抬头看去,却看不到什么古楼,倒是看到一座回形走廊,有上下两层。他疑惑地看向老者,老者也不解释,只是让大家稍等片刻,因为里面正有人闯阵。
老者也不多言,只是让大家到旁边庭园走廊上坐着休息片刻。 结果所谓的“片刻”,竟然有一个多小时。
过了许久,只见那大门开了,两个黑袍人扶着一名面皮白净的圆脸中年人走了出来。
“陈师傅,你还好吧?”老者连忙起身相迎,那中年人只是无力地拱了拱手,无力地说:
“李天师的乾坤楼果真名不虚传,我竟然连第一层也过不了,这‘巧手陈’的称号不要也罢!”
说完他就在两人的搀扶下远去。夏鸣锋与艾菲儿对视一眼,各自眼神里都流露出几分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