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分手
书名:向爱而行 作者:陆生 本章字数:3561字 发布时间:2020-10-27

42.分手

艾慎行回家前买了很多菜,买完菜去接爱生下班,回家后他就在厨房里忙碌,爱生问:“案件有进展了?”

艾慎行摇摇头,有进展他就不需要这么做了。

“你不用担心我没有饭吃,我可以去闻歌家吃。不要为了我浪费时间的,这样你还能休息一下呢!”爱生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好像拖艾慎行后腿了。

艾慎行还是摇摇头,爱生感觉到艾慎行有点不太对,问:“艾慎行,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最近太忙了?要不你休息一下吧!”

艾慎行极力摆出正常的微笑摇头,爱生有些狐疑,摸了摸他的额头,艾慎行感受着爱生手心的温暖与柔软,他得有好长时间不能有这样的享受了,假如爱生不能原谅他,也许这辈子都没法享受了。林局虽然答应任务结束会替他跟爱生解释清楚,但是爱生能不能接受他也不能肯定。

爱生看着一桌子菜还以为老艾和艾谨言会来,没想到就他们俩,爱生奇怪,问:“就我们俩你做这么多?”最近艾慎行忙得他们见面都很难。

艾慎行觉得喉咙有点堵,他的爱生会有好长时间没法吃到他做的菜了。

“不小心买多了,吃不完明天吃吧!”

晚上,艾慎行简直是无休无止地要着爱生,爱生再喜欢艾慎行也吃不消了,可是艾慎行没有停止的意思,爱生也就由着艾慎行,反正明天是周六,她可以一直睡。爱生在朦胧入睡中觉得,今晚的艾慎行怎么像是死刑犯在吃最后的晚餐?

爱生醒来的时候,艾慎行不在身边,她轻轻喊了声,“艾慎行!”要是艾慎行在家的话,一定会很快跑过来,艾慎行听力好得很。爱生等了一会儿,艾慎行没进来,她也能理解,以为艾慎行去工作了。就自己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艾慎行昨晚果然是个神经病,爱生害羞的想着。

爱生套上厚家居服,推开房门,却看见艾慎行坐在沙发上像个石雕一动不动,身边还放着一个小箱子。

“你要出差吗?”爱生问。

“爱生!”艾慎行抬起头,看着爱生,他坐在这里酝酿了一早上的情绪,却都在看见爱生的时候只剩下不舍与愧疚了。

“爱生!”

“嗯!”爱生答应着艾慎行,往餐桌上看去,她肚子饿了。

“爱生,我们分手吧!”

“哦!”爱生拿起一块糕点咬着,忽然回过神,看向艾慎行。

艾慎行心里一慌,低头低声再说了一遍:“我们分手吧!”

艾慎行很害怕爱生会哭,爱生如果哭的话,他一定没法接受这个任务。可是爱生没有哭,好像听不懂他的话,爱生看着艾慎行,艾慎行如果开玩笑他就死定了。

可是艾慎行只是沉默,爱生慢慢反应过来,这不是开玩笑,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昨晚还那样热烈地爱着彼此。“艾慎行,你看着我的眼睛!”爱生轻轻地说。

艾慎行没有看,而是扭头看窗外,说:“我会搬走,你就住在这里,这里有电梯,你不用爬楼,超市里现在有送货上门服务,锦记的电话我存进了你的手机,你不要怕麻烦艾谨言……”

“艾慎行,我只要你看我十秒。十秒,你就可以拿着箱子离开。”

艾慎行艰难地转过脸,看着爱生。爱生也看着他。

“你可以走了。”爱生说。

艾慎行拎着箱子,逃也似的离开了自己的家。

爱生回到画室,飞快地画了艾慎行的眼睛,然后,盯着这双眼睛看,慢慢写着:爱惜、不舍、内疚,还有一种情绪,爱生死死的找合适的词语来表达,半天,写出了:求理解。写出后,爱生更觉得这个词语占据了艾慎行很大一部分情绪。她呆呆的坐在画室,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

爱生不相信艾慎行会跟她分手,她跑到窗户边,看艾慎行离开了没有,却看见艾慎行上了金思德的跑车。爱生跌坐在沙发上,她不信又能怎么样?

爱生走进洗手间,看见艾慎行的理发推在镜子旁的柜子里。她拿出剪刀把长发慢慢地剪掉,又拿起理发推把头发彻底推光。她看着镜子里完全陌生的自己,以为自己会哭,却发现怎么也哭不出来。她又趴在床上,看见了艾慎行挂在柜子拉手上的帽子,她过去拿过来戴上,太大了,紧了一下后面的搭扣,还是有点大。爱生觉得自己需要帽子,她这样去上班会吓着学生的。她找出一顶绒线帽戴着,在镜子中看了看自己,还好,看不出什么来。

爱生一头扎进画室,直到门铃响,她才恍然抬起头,走过去开门,是金风。

爱生让金风进来,金风不知道怎么开口,爱生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还有什么比艾慎行离开更让她伤心呢!

“老大出事了,可能会被开除。”

爱生问:“因为什么?”

“两个原因,一是他私自调查余警官的案子,二是因为经济问题。”

“什么经济问题?”

“怀疑他是黑警。”

“你觉得呢?”

“我觉得老大不可能是黑警。”

“那就不信吧!”爱生觉得可笑,艾慎行要是喜欢钱,箱包公司的老总来找她的时候也没看见艾慎行有一点点动心,这个理由太站不住脚了。

“你……老大他……在吗?”

“艾慎行搬出去了。”爱生平静地说。

“大嫂,你还好吧!”金风尴尬了。

“我不好。不过你安慰了也没用。”爱生说。

“有任何事你都打电话给我。”金凤说。

爱生点头,金风就离开了。

爱生看看时间,她一天没吃东西了,虽然感觉不到饿,但是不吃东西她会垮掉,她看看桌上还摆着早点,一个准备离开的人还给她准备了丰盛的早点。爱生打开冰箱,冰箱里塞得满满的,熟菜都用一次性餐盒装好了,贴着纸条,写着只能放到哪一天。水果有切好的,有没有切的,鲜奶,酸奶,还有各种零食。爱生关上冰箱,看见冰箱旁的柜子上堆着几箱牛奶。打开厨房的零食柜,也摆得满满的。爱生坐在餐桌边,哭了起来。她看到了,艾慎行根本就不想离开,可他还是离开了,还不能告诉她离开的原因。

爱生一边哭一边吃,一边吃一边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艾慎行发了信息来:别哭了,眼睛肿了。

爱生吓了一跳,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看见。她哭着回:你在哪里?

艾慎行却没有消息了,因为金思德进来了,金思德挽住艾慎行胳膊,艾慎行站起来甩开,金思德又贴过来,艾慎行不耐烦地说:“离我远点儿!”

金思德很委屈,说:“你不是已经离开那个女人了吗?我已经答应你给你找证据了,你怎么还这样?”

“谁知道你真的假的?还有,我是没办法才离开我老婆的,你以为我短时间内会忘了她?”

金思德不说话,艾慎行皱眉:“出去!”

金思德见艾慎行一脸冰霜,很不情愿地出去了。

盛纶和林局在监视室里看到,盛纶提醒道:“这是你接近金思德的最好机会。”

艾慎行冷冷地站到窗边,看着夜色下的城市,说:“你管我!我就这样!”

“小艾,别赌气呀!”

“赌气我会来吗?”艾慎行揉揉眉心,爱生的哭声让他哪儿都疼。

艾慎行将手机再度打开,已经听不见爱生的哭声了,他不敢在家里装监控,爱生什么都不懂,他担心反而被人利用。又担心爱生一日三餐吃不好,就在餐桌下面装了窃听器,每天能知道爱生好好吃饭他就放心一些了。谁知道第一次听就听见爱生在哭,他差点儿立刻冲回家。

爱生哭了一场,心里平静了一些,躺倒床上看电视,没什么可看的,脑子里也很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爱生醒得很早,天才微微亮,爱生睁着眼睛,向艾慎行常睡的那一侧伸过手去,空空的,爱生很不适应,虽然艾慎行以前也经常整夜不回来,但是她的心里却从来没有这么空过。

爱生睁着眼睛静静等待天亮,艾慎行不在,她总要把日子过下去,她觉得艾慎行会回来,她要养足精神等他。

周日一天爱生都留在家里没出去,怕自己忘了吃饭,调了闹钟。周一,正常出发去上班。只是教室里和办公室里空调开得很足,爱生戴着帽子就觉得很热,又不好意思拿掉,就觉得自己把头发全都推掉是太冲动了。

雷鸣觉出了异样,下课时,看爱生离开,就跟了过来,问:“老师,你头发怎么了?”

“剪了。”爱生答。

“你……好好的剪头发?”雷鸣觉得很奇怪。

“太长了,不好打理,就剪了。”

“是不是剪得太短了,怎么一点都看不到了?”

“你这班长都管到老师头上了?”

“对不起!”雷鸣害羞地一笑,说,“老师长头发很好看,觉得很可惜。”

“你是说我这样很丑?”

“不是,这样也好看。”

“好了,去上课吧!”爱生笑笑。

雷鸣转身离开,却悄悄发了个信息给闻歌。

于是,爱生没课在办公室备课的时候,闻歌来了,一来就拿掉了爱生的帽子,爱生猝不及防,赶紧抢回来戴上,幸好办公室没人,吓着李老师和徐老师就不好了。

“你出了什么事?”闻歌问。

“没事。”

“你得了癌症要化疗?”闻歌声音都抖了。

“没有,我健康得很,你别咒我。”

“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走的。”闻歌拉了把椅子坐在爱生对面。

爱生无奈,说:“艾慎行离开我了,我一冲动就把头发剪了。”

“艾慎行离开你了?”闻歌不信。

“是的。”

“你还能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上班?”闻歌双手抱了抱自己的头,“你不是刺激过大傻了吧?”

“我很难过,闻歌,我甚至不知道艾慎行为什么要离开,我只是不能把自己一直关在家里。”

“你为什么不问清楚?”

“我不问,我等他有一天自己告诉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原谅他,但是,我会等到那一天,在那天还没有到之前,我不能倒下。”

“爱生,我帮你去找他问清楚,什么人啊!警察就可以欺负人吗?”

 “闻歌,你别管了,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

“以后晚上都到我家去吃晚饭,听到没?”闻歌叮嘱。

爱生点头,其实艾慎行还留了一大堆吃的在家里呢,她估计得吃一个星期。

放学的时候,雷鸣跟着爱生,说:“嫂子说了,一定要带你去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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