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兵日记

第二十六章 缺德三人组（下）

占星师哥俩为了拯救男爵一家是真的很拼啊！在前后长达九天的施法期内，乌戈威男爵经常看到两位大师神思倦怠哈欠连天的样纸，真的很令人心疼哎！从第四天开始，他们给小修士开出的所需物品清单中，就多出了牛蒡、北美蒜苗、南美卡图巴树皮、特纳草之类的壮阳之物。

不过，令人欢欣鼓舞的是，“冉妮丹•乌戈威”夫人和“贝内格拉娜”小姐的状态却很显著地一日好似一日。皮肤嫩得简直像要滴出水儿来！母女俩常常是眉梢眼角都荡漾着春天般的意蕴……

这一点让管家九岁的儿子小吉斯特别诧异，因为他最知道男爵夫人和小姐被施法时是多么的痛苦！有一次他夜里出去撒尿时，想要循声逮住一只叫声很嘹亮的蟋蟀，不知不觉就忘了禁令，悄悄走到了主楼的后墙根儿那里时，忽然听到从上面二楼的房间里传出了女人可怕的吟叫声……“啊~啊~啊~啊~主呀！救救我吧！我……又要~~~又要死去啦~~~啊~啊~啊~啊~！！真的、我真的不行啦……”

小吉斯吓得哭着飞跑回家，惊恐万状地把刚才听到的可怕声音告诉了爸妈。可爸妈听了之后立刻捂住他的嘴显得非常惊慌！他们声色俱厉地警告孩子不许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儿，否则就会被吊起来打！可怜的小吉斯，在一个倒霉的夜晚被吓哭两回。

不知乌戈威男爵会不会对驱魔施法的过程感到好奇，但占星大师在作法之前就警告过——不得试图打听与施法有关的一切细节！否则法术将当场失效灾秧瞬息必至！所以他从不敢向夫人和女儿探问。而夫人和女儿也都谨守着对两位大师立下的重誓，对施法的过程绝口不提。

其实身为丈夫和父亲，乌戈威先生不可能不对那可想而知的施法过程感到揪心同时揪头发！

一想到自己的夫人劈开双腿对着上师的目光……噢天哪！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敞开襟裳迎接大师的触碰……啊主哇！

可占星师在例行召见他时，每天都会用一条如春风化雨般的名言警句，神奇地平复了男爵先生那起伏的心潮。

在驱魔疗程的第二天，占星师对男爵引用了圣经上的一句话——“惟有忍耐到底的必然得救……”

第三天，占星师又引用了圣经里的一句话——“那含泪播种的，必含笑获享收成……”

这些优美而又富于哲理的语句是多么温良的心灵抚慰剂啊！乌戈威男爵此时已经彻底放下了那些令人不堪的想像。他把全部的关注都聚集在那个装满了金砖金条、古董珍玩、珠宝首饰、以及一大堆各色金币的大箱子上了。

那些钱已经被占星大师送到“税吏马太”他家洗罪去了。男爵心中虽是各种担忧，却绝不敢在大师和上师面前显露分毫。他只能贴身藏好那张盖有天主印章和马太签名的存单，日夜悬心地等待天主帮他洗白了钱再取回的那一天。

好在那个大箱子一直就放在主楼客厅的地当央，男爵每天去主楼拜望两位大师的时候，都会趁等候接见的空当迅速打量一番。箱子上厚重的大铜锁纹丝未动，这个锁头可是男爵用来锁金柜用的，牢靠着呢。钥匙也被他贴身存放着。他亲手贴上去的两张交叉状的封条始终完好无损。很显然，箱子从未打开过。

这些天来，男爵的心情是越来越好了。那个装着他所有心肝宝贝的大箱子就一直放在那里，这令他十分安心。今天上午他实在憋不住了，一把将刚吃过早餐的男爵夫人拉将起来，不顾她的抗 议直接拽进了卧室……乌戈威兴奋地看到，他太太内三颗像苍蝇似的黑痣真的不翼而飞啦！

 一场因自己做过太多的恶孽而行将到来的毁灭性灾难，就要无声无息地消弭啦；那些沾满了血污的罪孽金钱就要洗白啦；太太愈发迷人了；女儿也似乎更快乐了……躺在厚厚软软的丝绒大床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气的男爵美滋滋地想：“身为一只首富的幸福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这种幸福的感觉是在次日中断的。

第二天上午到了十点钟左右，占星师手下那个脸色白白的，一对笑眯眯的小三角眼，说话总是低声细气的小修士托马斯还是没把“圣西门的陶罐”送过来。按照占星师的吩咐，小修士应该在每天上午九点和下午四点各来一次，用密封的陶罐带来大师们作法所需的法器和每天的食水。于是从这时起，一切就开始不正常了。

占星师在主楼客厅接见乌戈威男爵的时候，很淡然地吩咐他派个人去自己租住的小楼看看，小修士到底是病了？还是因为其他事情耽搁了。男爵不敢怠慢，马上吩咐管家亲自骑马跑去罗索城中查看。

时近中午十二点，管家才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据他所述，那栋小楼周围的邻居们都说，从今天早上起就没人见过小修士出来。而且他也没在屋里，因为门是从外面上锁的。管家又跑到市场打听，也没人见到小修士今天过来。办事周全的管家又不辞辛苦地跑了劳力市、菜市场、三家酒馆、六家商店、甚至还跑了两家妓 院……没有，所有的地方今天都没人见过小修士。要知道，罗索只是个小城而已，这么变态的搜寻方式，就算是找一只走丢的猫也该打听到消息了。

管家在客厅里回禀的时候，乌戈威暗自观察，发现占星师仍旧面无表情，一副无所谓的淡然。可那位上师则不然，他的焦虑不安都已经掩饰不住了！看来，他在这次驱魔活动中的耗损肯定要比他师弟大得多，不补不行啊。

到了晚上，乌戈威正无聊地独自躺在大床上看书，忽然看到夫人怏怏不乐地推门走了进来。乌戈威很诧异，夫人明明刚去主楼那边接受每晚例行的驱魔治疗啊，每次都要第二天早上才回来，怎么今天这么快就回来了？

男爵夫人不耐烦的回答丈夫说，上师和占星师都饿了一天，施法期间又不能吃凡俗人的饮食，所以体能不佳，今晚的驱魔仪式草草就结束了。

乌戈威心中暗笑：“原来修行千年的通灵上师也怕挨饿呀？嘎嘎嘎……”

驱魔仪式草草结束，男爵却来了兴致！然而夫人居然又是百般地推托不肯就范，这可真不像她。乌戈威发现，自打接受上师施法治疗以来，冉妮丹在这方面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只要一次禁区的触碰，一句暧昧的话语，甚至只是一个轻佻的眼神，都能令她浑身发热媚眼如丝地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浪态来。

难道伴随那三颗“灾星痣”一起去除的还有肉体的欲 望？难道冉妮丹是受了那位苦修士上师的传染？难道那位上师是“斯多噶派”的禁欲主义者？

闺房内一番你推我就你躲我凑的香艳争执后，吕莫奥兹•乌戈威终得突破泥泞……小船入阔港雏鸟归巨巢了！男爵正于马上左冲右突七进七出纵 情驰骋顾盼自雄之际，外面的静夜里猛然间响起了护院民兵的奔跑声呼喊声……“不好啦！大师和上师翻墙跑啦！”

男爵只穿了件猩红色的丝绸睡衣就跑进了主楼客厅，蜂蜡提灯的光晕把他惨白的脸照得如同狰狞的僵尸！还好还好……那个“洗罪银箱”还纹丝未动地静静摆放在那里。哆哆嗦嗦地双膝跪在它面前，乌戈威欣喜地看到，箱子上两条交叉的封条依然完好无损！

男爵的手哆嗦着，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内 裤里掏出一张存单和一把铜钥匙，手腕就像在颠簸的马车里一样，上下左右乱晃了好半天，才终于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用力一扭……“咔哒”

铜锁打开了。被命令不许靠近的管家警卫和仆人们看到男爵哆哆嗦嗦地掀开了箱盖……只见他跪在箱子前的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如同一尊雕塑般静止了好半天，忽然从胸腔深处发出了“嘎儿”的一声！男爵先生他……又抽啦！

“莲叶卷包烩”吃起来真是太过瘾了！“帝王鹦鹉酒店”的这道特色美食是丹尼尔老板的拿手绝活儿！肉汤配料是不传之秘，蒸出的牛肉饭软糯浓香颜色油亮，还带着莲叶的清芬。德克帮的孩子们一年前就在这里吃过两次，过后一直都忘不了。此时二楼房间的桌子上已经堆着不少散乱的莲叶了。

丹尼尔老板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这则《乌戈威首富破财打脸记》，大伙兴致勃勃地边吃边听，真是开胃又开心！

丹尼尔老板的表弟就是乌戈威庄园的管家吉斯，所以对整件事知之甚详，讲述起来自然是精彩纷呈。

“那后来呢？”德克帮的孩子们显然对这个故事兴趣浓厚，还在七嘴八舌地坐等催更。

“后来呀，乌戈威带着人搜遍了整个多米尼克岛也没找到那俩骗子。那两个家伙把满满的一大箱子金银珠宝差不多席卷一空！然后就这么消失了。再后来到了8月中旬，乌戈威忽然迎来了一件双喜临门的好事儿！嘿嘿。”

“啥好事儿？咋双喜的？”六位捧哏一起瞪起眼睛配合着。

“吕莫奥兹•乌戈威先生的太太和女儿——双双怀孕啦！”

“我乐个趣！”

“哈哈哈……嘎嘎嘎嘎……呵呵……嘿嘿嘿……”

酒店二楼的小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欢乐的爆笑声！

“后来，在布伊奥费斯总督回到罗索前的某个晚上，乌戈威先生连怀孕在身的夫人和女儿都没告诉一声，就把所有能带走的钱财全部打包偷偷溜掉了……因为乌戈威写给天主的那封忏悔信中所交待的罪行，肯定有很大一部分都会牵扯到‘魏勒奇安·布伊奥费斯’总督，他是怕总督大人得知此事后，会毫不犹豫地弄死他！”

“嘎嘎嘎！原来如此，其实，总督大人有那么多罪证都被骗子捏在了手里，他得更害怕吧？”

“可不是嘛。布伊奥费斯总督回来后带气连吓的病了一个多月，他私下派人四处调查，甚至还开出了2000埃居的巨额悬赏！可直到今天，不要说那仨骗子了，连乌戈威都没逮着。”

“吕莫奥兹•乌戈威”先生的传奇至此算是告一段落了，整个房间里顿时充满了笑声和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切里不解地摇摇头：“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像这么低劣的骗局，连我都不会上当，那只乌戈威不是本地首富和最精明的人吗？他咋会那么蠢呢？”

荣兵笑了：“这种事儿跟精不精明首不首富没半毛钱关系。我还知道一个更精明的首富呢，那货先后遇上了比缺德三人组都弱爆了的俩骗子，那还一次次地跪下去撅个屁股给人家哐哐磕头叫师父干爹叫心灵导师呢。”

螺丝也摇头表示不解：“你说这种人到底是咋想的啊？就那么他妈的下贱么？”

荣兵冷笑一声：“呵！这种人其实和乌戈威先生没啥区别，不是Ta们智商不够，Ta们在精算利益的时候，比咱们精明一百倍一千倍都还不止呢！可Ta们为啥就能被这么拙劣的骗子戏耍呢？那是因为Ta们心太乱！所以就老是幻想着借助邪魔外道的力量。为何Ta们的心会那么乱呢？那是因为Ta们的心没有摆正——心！术！不！正！”

胖贝格一边大嚼着牛肉饭一边问道：“我还是想不通，不是说男爵家四面高墙还有警卫吗？那一大箱子东西，两个骗子是咋搬出去的呀？”

讲故事的人都爱卖个关子，丹尼尔老板自然也不例外，他笑吟吟地看着大伙说：“嗯，猜猜看？谁猜对了送他一瓶啤酒。”

七人互相看了看，老德克的目光挨个扫视了一圈儿就笑了：“丹尼尔，欠我们四瓶啤酒。”

“有这么多？都谁呀？”

“罗宾、托尼、梅里尔、还有我。”

丹尼尔老板有些不服气地看看这四个人：“德克，我知道你肯定能猜到，但这仨孩子……”

荣兵说：“每天进出的小修士。”

托尼说：“法器和食水。”

梅里尔说：“空出来的圣西门陶罐。”

老德克问：“咋样丹尼尔？”

“哈哈……厉害厉害！罗索城里大家议论得最凶的时候，能一下子就猜出来的也没几个。”

螺丝和切里也都笑了起来，跟着点点头。只有贝格吧唧吧唧地嚼着香肠还在小声嘟嚷：“咋回事呢到底……”

丹尼尔老板更来了兴致：“行，欠你们四瓶啤酒。那你们之中谁要是还能猜出骗子们是咋把财宝从箱子里取出来的，我明天午餐免费给你们加个‘辣椒菜豆烧蟹肉’！咋样？要是猜不出来，啤酒的账勾销，德克你还得给我买三支古巴雪茄，同意不？”

“没问题！”老德克应战挺痛快，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出个毫无破绽的方法。他本想说是骗子还有偷配的备用钥匙来着，但人家丹尼尔老板说得明白，箱子上的封条可是完好无损的。那种被鱼鳔胶粘牢的纸封条，不扯坏你根本就没法完好地揭下来再完整地贴上去。他只好又扫视着手下这帮孩子……

切里在皱眉——过！

螺丝在发呆——过！

梅里尔在低头沉思——过！

小托尼的眼珠子还在飞速地转——有点戏，没把握。过！

胖贝格……算了，人家已经开始对辣煎鱼发起总攻了。

咦？嘿嘿，果然又是这小子！见罗宾正眯缝着眼睛，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也在挨个地观察，老德克笑了，得！又赢一盆辣椒菜豆烧蟹肉！

荣兵可不想说出来。丹尼尔老板是个挺厚道的人，和大伙相处得都不错。这又给大伙讲了一下午《乌戈威首富破财打脸记》的故事，还顺便提供了很多宝贵的线索。咋好意思赢了人家喝的再骗吃的呢？确实，荣兵说出来那就等于骗。看过无数现代大型场景魔术科技魔术之后，再来欺负三百年前的老实人……凑不要脸脸！

他现在瞅着大伙不怀好意地笑，其实就是在心中暗暗解气：“你们这帮三百年前的老小子！平时不是老嘲笑我这也不知道那也不懂吗？这回知道啥叫代差了吧？嘿嘿……”

丹尼尔老板也看到了荣兵的表情，他有些底气不足地问：“罗宾，你小子又猜着啦？”

荣兵捂着嘴使劲摇头：“没有！我可不知道！呵呵……”

“吓我一跳！以为又输了呢。”

老德克也看着荣兵，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于是也笑道：“认输认输，全军覆没！这就下楼给你买雪茄去。”

丹尼尔老板摆了一下午的龙门阵，带着他的战利品乐呵呵地离开了。

小梅子等老板一出门就忍不住问道：“罗宾，你猜着了吧？”

荣兵微笑着点点头。小托尼有些迟疑地问：“我还不太敢确定，罗宾，是夹层吧？”

荣兵又笑着点点头：“对，跟夹层差不多，抽屉。”

“靠！”小托尼使劲拍了几下小脑袋瓜儿：“抽屉！对对对！我咋就卡这儿了呢？那就是个抽屉啊！罗宾，我这回可是真服了！你咋啥都知道呢？”

小梅子又低头想了一下，笑着抬头一看，老德克也在笑着点头。螺丝和切里似懂非懂地慢慢点着头，目光直勾勾地还在想。只有贝格仍是一脸的蒙比，抓住小托尼的胳膊一个劲儿地问：“到底咋回事儿啊？他们都光笑不说话，你告诉我呗？”

小托尼还是在荣兵的提示下才完全想明白，又见连老德克和小梅子都明白了，哪还有心思显摆？就怏怏不乐地应付着贝格：“从上面和正面看去是个带着盖贴着封条的箱子，其实从侧面看就是个抽屉！唉呀……我可真笨哪！”

这回只剩下贝格一个人还在拧着眉头喃喃地叨咕：“不是箱子吗？咋又变成抽屉啦？到底咋回事呢……”

德克帮连夜开会，大家筛选出《乌龟首富破财打脸记》中有用的线索，做出了如下的分析和推论……

第一，所有的特征描述都能证实，那个占星大师肯定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达•皮安兹。

第二，那个小修士托马斯肯定是黑吃黑卷跑了仨人合伙骗到手的钱财。

第三，根据小梅子下午花了5利弗尔从码头管理员那里偷偷抄来的出港船只记录分析，只有8月12号当天那两条船最有可能是小修士逃跑的工具。

原因是，既然小修士已经做好了黑吃黑的准备，肯定会事先打听好出港逃跑时能够搭乘的船只。他不可能在出事后再傻等一天，罗索只是个小城，出了事分分钟就能抓到他，躲都没地儿躲。所以他只可能是乘坐当天出港的船只跑掉了。

而那两条船，一条是驶向西北方“蒙塞拉特岛”的30多吨小型单桅商船；另一条是驶向东南方“马提尼克岛”的280吨大型三桅帆船。所以荣兵断定，那个托马斯肯定是乘坐三桅船去马提尼克了。

原因是明摆着的。那条30吨的小商船他肯定不敢上，在加勒比这么乱的地方，很多船主明着是商人，暗地里是啥就不好说了。总之只要环境允许条件方便，商船分分钟就能变身罪犯和海盗。像小修士这种老江湖是绝对不敢选这种小船的。他带着那么多财宝，到了海上，人家把他捆起来衣服里塞颗加农弹往海里一扔……除了上帝，谁也不知道这人去哪儿了。

那艘280吨的大船绝对是他事先就选定的出逃工具。首先是大船上乘客多，没人会注意他。其次，大船是正规商业运营的，也不可能算计和残害旅客。再者，大船的航向是法属殖民地马提尼克，那个小修士就是法国人，在法属殖民地比较容易藏身匿迹。

那么接下来推论：皮安兹和那位上师也不是吃素的，既然这么久了都没抓到他俩，肯定也是成功出逃了。而他们出逃之前，肯定也会想法子弄明白小修士的去向。他俩要是不天涯海角地狂追黑吃黑的小修士，那才见了活鬼了！

综上所述，德克帮下一站的目标——马提尼克岛！

==============================================================================================================一切宗教的起源都是谎言和欺骗，可它也是稳定社会和凝聚人心的上佳工具。因为只有它才可以为迷茫的人们解答生存之上的所有困惑，在这一点上，道德、律法、和哲学都做不到。——《荣兵日记·傻瓜总督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