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深夜11点,陈筱筱坐在电脑旁打开c++开发工具,经过一天的苦思冥想,她已经想出了教练布置的那道NOI(青少年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竞赛难题,此刻她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大概几十分钟后,编译器上代码显示运行成功,她高兴地做出了胜利的手势。
完成作业以后,陈筱筱打开了自己的新浪博客,写道:“我又离梦想更近一步了,在爱情这艘动力十足的航母的舰载下,我将越漂越远,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将并肩站在万众瞩目的领奖台上,让世界见证我为爱的拼搏和努力。
姚福因,我陈筱筱这辈子认定你了,哪怕你耀眼如光,我也必倾尽全力追随。”
一、初心萌动
陈筱筱这几天一直在注意那个插班生,长相酷似韩国明星李敏镐,上课总爱捧着一本课外书,从不认真听讲,可老师却像故意偏袒他似的,任他胡作非为。班里的同学私底下议论纷纷,有的说他爸爸是市里的某位高官,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有的说他爸爸赞助了学校高中部的新校区建设,颇有来头。
班里的同学对插班生姚福因的猜测持续了一月之久,而这热度就像燃烧的汽油罐一样,难以浇灭。
每次月考过后,11班都有一个人淡定如水,那就是陈筱筱,身为学习委员的她每次大型考试都是班上第一名,在班里同学的心中,她就是不可超越的神话。可是这一次,她似乎遇到了对手。
“筱筱,奇迹啊,你竟然不是第一名。”在教室后侧查看成绩单的张薇转过身对陈筱筱大声喊道。
听到这句话后,陈筱筱放下了正在做习题的笔,就像是一只被怪事吓住了的猫,转过头对张薇做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别看我,是那个插班生姚福因抢了你的第一名。”张薇无辜地摆摆手说道。
话音刚落,陈筱筱就走出座位,来到了教室后面成绩单的粘贴处,第一栏位置的姚福因,数学120,英语120,皆是满分,最差的语文也有108。那一瞬间,平时难得一笑的班花陈筱筱竟然露出了一个长久的微笑,她侧过头,美眸定格在了教室中间的姚福因身上数十秒,然后回到座位。
有几个同学似乎注意到了刚才陈筱筱的举动,其中一个窃窃私语道:“她不是应该失落和愤怒吗,竟然对着抢了她第一名的人笑。”
穿着裙子的一个女生回复道:“你懂什么,她是因为寂寞太久,终逢对手,然后暗自高兴。”
“唉,学霸的世界真的太难懂了,我等还是做个小兵的好。”最爱调侃人的王一峰开了口。
班主任在上课铃响完的那一刻进了门,走到讲台上,然后以一贯的口吻说道:“教室后面的成绩单大家都看到了吧,是不是很意外?”
“是。”全班同学异口同声地说道。
此刻,一些聪明的人很快明白了原因,原来各科老师对姚福因不管不顾是因为他是个超越学霸的学神啊。
“姚福因同学考第一名是理所当然的,在此之前他曾是省城七中实验班的尖子生,你们比不过很正常。另外,我希望一些同学不要因为一次考试就丢失信心,你们的路还长,未来有无限可能。”班主任说完以后,目光瞟向了陈筱筱,陈筱筱感觉被盯得发怵,尴尬得涨红了脸。
月考过后,11班依照传统,按成绩自由选择座位,当姚福因第一个选择了教室最里面一个靠窗的位置以后,陈筱筱紧跟着也坐到了他的旁边,姚福因抬头望了他一眼,便又自顾自地埋头看书了,仿佛对眼前这个被称为班花的美女没有丝毫的兴趣。
陈筱筱的目光停留在姚福因的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夹杂着一些英文字母和符号,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姚同学你看的是什么书啊,怎么这么怪?”
“c++,一门计算机编程语言”姚福因应声回答道。
“哦,是这样啊。”陈筱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同姚福因成为同桌的这几天里,陈筱筱只感觉自己遇到了青春偶像剧里的男主,他是那么的优秀和完美。尽管数学英语课从来没有抬头看过黑板,但是老师布置的作业他总能以一种超越普通人范畴的可怕速度飞快地完成,然后就又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宝贝计算机书籍。
今天的英语课,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教室的课桌上,懒洋洋的,姚福因的眼睛突然之间眯成了一条线,然后不可思议地趴在课桌上睡着了。陈筱筱看着自己的同桌熟睡的样子,憨态可掬,轮廓分明,真的是好看极了。课间的时候,姚福因还没醒,陈筱筱索性从他的手中抽出了那本书,翻阅了起来,尽管一点儿也看不懂,可是书上醒目的笔记却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暗自思索着:“他真的只是一个初中生吗?”
就在陈筱筱像个木头一样发呆的时候,姚福因醒了,他对陈筱筱说道:“你对这个也有兴趣吗?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尝试学一下。”
“啊,我太笨了,可能学不懂。再说女生学编程适合吗?”陈筱筱苦笑着说道。
“这有啥,我爸的公司里就有很多女程序员,谁说女生不适合编程的?”姚福因回应道。
“这个看起来好难,我回家好好看一下,有不懂的就问你。”陈筱筱对姚福因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没问题的,我正愁在这里找不到一个喜欢编程的伙伴呢,以前在七中的时候倒是有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姚福因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诚恳,他也没有料到,自己的随口一说竟然深深地触动到了同桌的心,就像无意之间开启了一扇门,让一个人走向了更广阔的的远方。
陈筱筱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同桌不是一个冷酷的人,他只是太过孤独,找不到兴趣相投的朋友罢了。周五晚上放学以后,陈筱筱一进门就打开了电脑,开始百度搜索有关c++的信息。当她看着那一个个新颖的词语和专业术语,就像是一个久居深山的乡巴佬初次进城,面对那一幢幢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汽车,大开眼界的同时也产生了好奇的心理,这里面的一切都激发了她强烈的求知欲。一想到白天姚福因与她说话时的表情,她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好像学习计算机是她走进他的世界的一个最佳途径。
二、暖暖的初中时光
又是一个周一,陈筱筱心情异常得好,走到座位上时姚福因竟然一反常态地对她打招呼。下课以后,姚福因从书包里拿出了两本厚厚的书,递到了陈筱筱的课桌上,说道:“这是两本计算机基础入门书,学习编程首先得了解计算机组成原理和一些相关的导论知识。”
“谢谢你,姚福因,我会仔细认真看的。”陈筱筱受宠若惊的同时心里也有一点小激动,才与自己说过几句话的男生就如此热情,送自己书了,同桌,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莫名其妙的相遇,不知不觉地成为朋友,昨天还缄默不语,第二天就无话不谈,似乎是空穴来风,又好像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姚福因和陈筱筱的关系欣欣向荣的同时也遭到了大家的流言蜚语。
“喂,你帮我看一下,这道题怎么做啊?”陈筱筱用笔头戳了一下姚福因的肩膀,然后说道。
姚福因放下了手中的书,看了看那道题,然后笔在草稿本上飞快地写着,几分钟后将答案递到了陈筱筱的面前。有时候,姚福因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对陈筱筱那么好,是因为她漂亮?还是自己太想在这里找一个懂自己的伙伴了?
下课以后,陈筱筱和张薇结伴去厕所,后者说道:“筱筱,你是怎么让那个原先冷冰冰的活死人对你滔滔不绝讲话的?而且,你们关系发展得也太好了吧?”
“只要你用心地想走进一个人的世界,总会找到办法的,这就叫做苍天不负有心人。”陈筱筱想了想,说道。
“哇,这么深沉,不对,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他那么帅,你肯定把持不住。”张薇用肩膀推了陈筱筱一下,坏笑着说道。
在初一下学期期末考试结束以后,陈筱筱总算把那两本书消化完了,她打算向姚福因询问接下来学习的事。或许别的女生会觉得计算机很枯燥,但是她却对这个新时代的高科技有着浓厚的兴趣,有爱屋及乌,也有自己骨子里的执着和不放弃。
“喂,你在干嘛呢?”陈筱筱刚刚还想着姚福因,后者就给她发来了消息。
“在阳台上,听汪苏泷的歌,对着蓝蓝的天空发呆啊。”陈筱筱回复道。
“听说有一部校园电影上映了,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九把刀写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小说翻拍过来的,要不要去看?”
“好啊,明天一起。”陈筱筱打完字,高兴地笑了,真没想到这个电脑迷还有点文艺。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姚福因起初并不喜欢这些,他只是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罢了,就像猎人会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心仪的猎物。
第二天,太平洋电影院的门口,陈筱筱看到了远处的姚福因,喊着向她招手。
姚福因应声小跑到她的面前,陈筱筱说道:“你可真准时,一分不差,难道你不知道让女孩子久等是不礼貌的吗?”
“是吗,那我请你喝饮料吃爆米花。”姚福因回应道。
说着,姚福因就走过去买了两张电影票,然后要了两杯饮料,一大桶爆米花。陈筱筱注意到了姚福因手中的卡,那是电影院的顶级至尊卡,她暗自想着:他家境应该很好吧?自己连一张普通的会员卡都是在老妈那里软磨硬泡要来的。
在看电影的时候,陈筱筱全程眼睛不离屏幕,电影里的柯景腾对他的触动太大了,吊儿郎当,玩世不恭,却因为自己喜欢的女生发奋学习,可惜的是最后他竟然没有和沈佳宜在一起。是的啊,爱情永远不会像你想得那么完美,但是努力过的青春也一定不会遗憾。她在那一刻做出了一个决定,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计算机,为了将来并肩和姚福因一起去参加他所谓的那个信息学竞赛。
陈筱筱转过身去看旁边的男生,他竟然睡着了,顿时一阵无语,她摇了摇他一下,说道:“喂,起来了,电影都放完啦。”
“啊,完了,昨晚编了一个小程序,睡得比较晚,所以不小心看到一半就想闭眼了。”姚福因解释道,生怕陈筱筱会误会生气似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姚福因欲言又止,陈筱筱便开口说道:“对了,那两本书我看完了,接下来我该学什么啊?”
“学C语言和数据结构吧,这两样比较好入门,你方便去我家吗,我给你拿一些资料。”姚福因回答道。
“可以的。”陈筱筱回答道。
姚福因的家坐落在市里有名的富人区,这是陈筱筱第一次来这里,舒适的环境,富丽堂皇的装修,让她眼前一亮。
“哟,小因回来了啊,还带了朋友呀。”保姆王阿姨开口说道。
姚福因开口回应了几句,就带着陈筱筱来到了自己的书房,书桌上摆满了许多书籍,种类繁多,计算机,科学杂志,时政期刊和报纸。姚福因从里面抽出了两本书,然后递到了陈筱筱手里,接着,拉开了抽屉,拿出了一个优盘,说道:“这两本书配合U盘里的学习视频,我想不久之后你就不再是小白了。”
陈筱筱在姚福因的家里四处张望,突然之间问姚福因道:“对了,我记得老师说过你是从省城七中转到市中来的,为什么啊?”
“回来陪我爷爷奶奶呗,爷爷去年才从军区退下来,非要回老家呆两年,老爸不舍得也不放心,便叫我回来跟他们一起生活。”姚福因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陈筱筱点头道。
暑假的日子里,陈筱筱完全融入到了计算机的世界里,她第一次发现编程是那么得有趣,甚至比偶像剧还吸引人。不过,毕竟年龄小,学习这些大学才学的课程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好在他有姚福因这样一个优秀的老师,总能在她遇到问题时给予帮助。
忙起来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就像初二在学习和编程两边跑的陈筱筱,自从姚福因转来11班后,她再也没拿过总分第一名,可现在的她却比之前每次拿第一名还开心,她很庆幸,自己的初中生活里有这样一个人。
“明年中考完,你会回省城对吧?”体育课上,陈筱筱问道。
“是的啊,明年十月份我就要去参加NOIP竞赛(青少年信息学奥林匹克联赛),我的梦想是进入省队参加国赛NOI,甚至更远的世界赛。”姚福因坚定地说道。
“我也要去,我已经跟家人说了,打算自招考上省城七中,你丢不掉我的。”陈筱筱笑着说道。
初三那年里,陈筱筱发了疯地学习课内知识和NOIP联赛的信息竞赛内容,她似乎是中了一种叫爱情的毒,毒素渐渐漫延到了她的血液,骨髓深处,仿佛整个身体,整个人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三、圆梦信竞
中考过后,姚福因和陈筱筱都通过自招来到了省城七中,可惜的是两个人不在一个班,姚福因以逆天的成绩再次进入最好的实验班。
天才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更何况那个天才还是一个英俊潇洒的帅哥呢?姚福因刚来到新班级后,再次受到了众星捧月般的对待,班里有两个人是他曾经的朋友,皆是竞赛生,几人见面以后互相嘘寒问暖,仿佛短短的两年多完全没有使他们的友谊产生隔阂。
“在这里还习惯吗?”开学一周多后,姚福因和陈筱筱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他关心地问道。
“还行吧,班里的同学和学习氛围都挺好的。”陈筱筱张口说道。
“下个月NOIP就开始了诶,你有信心吗?”姚福因再次问道。
“省一没有问题吧,明年的目标进省队。”陈筱筱语气坚定地说道。
很多人都说,在所有的竞赛中,信息学竞赛最容易上手和突破,不像数学需要长时间的积淀,也不像生物需要死记硬背。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一个优秀的信竞生所拥有的强劲实力也是得靠天赋和长久的坚持以及努力的。在他们眼中,编代码就跟饮食一样,是支撑着他们活下去的必要行为,而不断地修改bug,则是他们在成功这条路上最有意义的探索;于他们而言,程序的正确运行是他们快乐的源泉,而一张张荣誉证书,一枚又一枚的奖牌则是对他们付出的肯定,激励着他们精益求精。
陈筱筱想着这一年来的艰辛和不易,一丝微笑再次挂在了她的嘴角,她边走边凝望着姚福因,是的啊,他,就是自己不断奋斗的原因和动力啊。
在9月份高中数学联赛考完之后,姚福因便把所有的时间放在NOIP的冲刺上了,本身理科就极好的他,在c++算法题方面也得心应手,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全省第一。
11月初,信息联赛复赛如约而至,入秋的七中校园飘落着不少枫叶,它们随秋风起舞,似乎是在自娱自乐,也好像是在为参加信息联赛的同学们加油鼓劲。考场里,窗帘遮蔽了四周的阳光,显得有些阴暗,键盘的敲击声不断地回响着,这短短的两个小时,不长不短,却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焦躁有人忧。
陈筱筱在最后一秒都还在盯着代码,直到铃声响起,才交卷离开考场,她的心情似劫后余生,又似激流勇进,她清楚地知道,漫长的信竞生涯正式开始了,未来啊,美好又坚定。
暂时回归到课内生活的陈筱筱仍然很忙碌,做不完的理科作业,背不完的英语单词。可是,每个学校似乎总是存在着一些怪胎,不管功课再紧,他们都能应付得游刃有余。这几天,陈筱筱已经不知道班主任多少次拿那些实验班的学神们来训斥他们了,其中,就有他最熟悉的姚福因。
期中考试成绩张贴出来以后,告示栏旁边围满了一堆学生,喧闹嘈杂的程度不亚于菜市场,陈筱筱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当看到了第一张第四排的姚福因时,她惊讶得如同见到了外星人,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他,不是第一名,其他人有多变态啊。一路上,她都在想姚福因会不会因为不是第一名而受打击,就像几年前的自己,接着,内心无数句安慰的话涌上心头。
在回班级的路上,陈筱筱意外的和心上人撞了个满怀,她刚抬头,姚福因就抢先说道:“喂,我正找你呢,NOIP成绩出来了,我全省第一耶。”
“是嘛,那恭喜啊。”陈筱筱看着他,回过了神儿来。
“你刚刚是在看期中考试成绩吗,看到了我的了吧,我考的也不错哦,第四名,只比我们班那几位牛人差了些。”姚福因笑得就像个天真的孩子。
陈筱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深处火星已经撞上了地球,没得第一名的他竟然如此乐观,真是颠覆了自己的世界观啊。接下来,她又收获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学校信息教练告诉她,她信息联赛不仅获得了省一,还进入了省队,有资格参加国赛NOI。
人逢喜事精神好,陈筱筱这几天上课的时候异常认真和活跃,许多老师都开始重视她,但当知道她是一个进了省队的信竞生以后,也就没有过多关照了,毕竟她已经具备保送大学的资格了啊。
校园就像一个小型的娱乐圈,四处都散播着花边新闻,学校里有不少关于姚福因的绯闻,陈筱筱会时刻注意着,但又无动于衷。她知道,现在眼里只有计算机,信息竞赛的姚福因是不会抽出时间来谈恋爱的,要想得到这个男生的心,首先你得爱代码,会写程序啊,而在这方面,全校又有几个美女比得上她?
今年的寒假异常冷,陈筱筱的家也从原先的一个四线小城搬到了省城,放假的日子里,她常常一个人编代码,看竞赛书到深夜,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对一个人迷恋到眼里只有他的程度,就像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注定要走在追爱这场又苦又甜的旅途中,直到命中靶心。
开学的那天,陈筱筱穿着妈妈过年买的黑色短款羽绒服和连衣裙,本来就身材苗条,长相姣好的她显得更加美丽迷人,走在校园里,连不少女生都啧啧称赞。
“这位女同学,方便留个QQ吗?”姚福因在这时和一个男生走上前来说道。
“也就十几天不见,你就装作路人甲不认识我了?姚福因,不带你这么玩的啊!”陈筱筱娇嗔道。
“哈哈,我说我跟她关系很好吧,你还不信。”说着,姚福因对着旁边的男生说道,然后打发了他,跟陈筱筱并排走。
“不过,你今天真的很美耶,我的心都蠢蠢欲动了。”姚福因笑着调侃道。
“不乱说要死啊!我真美的话,这都认识好几年了,你还无动于衷?”陈筱筱只当他是开玩笑,顺便也说了句调侃的话。
接下来的几个月,陈筱筱依旧在代码算法中度过,就算和姚福因在一起,两个人大多也是做着与备考相关的事。
2012年的NOI是在江苏常州中学举办的,正值烈日酷暑,来自全国各省市的中学信竞生们汇聚在这里,为了梦想,展开着殊死拼搏。或许是上天的眷顾,又或者是功夫不有心人,陈筱筱竟然和姚福因都进入了国家集训队,成功保送清华。
七中作为竞赛名校,每年都有许多学生通过学科竞赛保送名校,但像姚福因和陈筱筱这样,未进高二就夺得清北名额的人也凤毛麟角。这几天,陈筱筱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大熊猫,走在校园里,总能吸人眼球,甚至收到了好几个男生的示好。
高二的陈筱筱和姚福因每天都重复着相同的事,而且永远不觉得枯燥乏味,姚福因也会在空余时间指导陈筱筱难题,他们所看的辅导教材也从中文变成了纯英文版的计算机名著。这一年,两人异常刻苦,虽不至于废寝忘食,但也算的上勤勉有加。不过,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一帆风顺和好运气啊,陈筱筱在冬令营第一轮选拔中就遗憾败北,姚福因挺到了最后的终选,却因为失误漏敲代码,以微弱的差距稍逊于第四名,错失2013年的IOI(国际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
在陈筱筱的印象里,她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失落的姚福因,在回学校的客车上,他双眼紧闭,一言不发,犹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别伤心了,我们都还有一次机会,明年,一起进国家队,拿金牌,让世界为我们喝彩。”陈筱筱望着姚福因,自己都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在之后的日子里,回忆起这段青春岁月,她才明白这力量就是爱啊。
这世界上,最灿烂的奋斗过程就是追梦,阳光雨露影响着植物的生长,梦想又何尝不是有志少年的催长剂呢?因为执念,跌倒后的姚福因再次爬了起来,陈筱筱也紧紧地陪伴在他的左右。
时光如梭,转眼就来到了2014年的IOI闭幕式,陈筱筱的双手摸着胸前的金牌,高兴的泪水在记录胜利的一刻夺眶而出,她不顾形象地钻进了姚福因的怀抱。在众人的欢呼中,一对学霸情侣永远地镌刻在了信竞的最高荣誉殿堂上。
四、陪你一年又一年
“本来我想在那一天跟你告白的,可是你却抢先了。”8月新疆伊犁的葵花园里,姚福因走在漫山遍野的花丛中,对陈筱筱说道。
“早知道你会对我告白,我就忍住了。也不至于现在好多人都知道我在闭幕式上的糗事。”陈筱筱娇嗔着,然后摸了一下鼻子,又说道:“那你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我记得我刚转来11班时,没有一个聊的来的朋友,只有坐在我旁边的你对我看的c++教程感兴趣。当时,我就想啊,这个漂亮的小女孩会不会是上天给我的恩赐呢?我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哪儿知道啊,她后来会跟我上同一所高中,还为了我拼命地参加信息竞赛,一路上,陪着我,鼓励我。”姚福因缓缓道来,然后抛出了一个疑问的眼神,仿佛在问,你呢?
“我啊,你刚来就被你那脸蛋给迷住了呗!偷看你,关注你,和你坐在一起,爱你所爱,做你所做,还好你的表现没有让我失望。说真的,除了喜欢你,我还挺感谢你的,没有你,我不会来到七中,更不会保送清华最好的计算机班级,姚期智院士创立的姚班。你偷走我心的同时也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陈筱筱看着呆愣的姚福因,傻笑着说道。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向日葵诶,真美啊!”姚福因情不自禁地张开双手,尽情享受着眼前的旖旎风光。
“我们都对着葵花海喊一句话好不好。”陈筱筱灵机一动,提了一个不错的建议。
姚福因听到以后,做了一个看我的手势,敞开喉咙道:“陈筱筱,我爱你,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姚福因,你个大坏蛋,我要陪你一年又一年!”陈筱筱紧跟其后,动人的声音响彻整片山林。
此刻,微风吹起,向日葵随风摇曳,仿佛在点头祝福这对幸福的情侣,远处,太阳已经落到了山边,美好的一天快要宣告结束。看哪,天边那对齐头并进的鸟儿,多像手拉手,勇敢向前的陈筱筱和姚福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