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一个流民营地的时候,炎黄心焰他们便停下来休息,没有继续跟着大队人马前行,愁佬认识这里的营主,招待了他们一番,愁佬问起大勇,营主说大勇身体养的差不多就离开了,走了能有五六天了。
炎黄心焰几人听后有些失望,他们又在营地待了三天,大队人马已经走远。
炎黄心焰让五个秃山人保护马车中的绯锦和那两箱原土,他们三个牵着一匹马,马上驮着愁佬向营主借来的两个木箱子,向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
他们三个不到半天赶到了曾经的营地,现在只是一片空旷沙野而已,地面上还留有驻扎的痕迹。
土鼠早就记好了他们营帐的位置,现在轻松的找到了,他开始挖起来,愁佬将炎黄心焰扶上马背,然后他往出运沙土。
炎黄心焰骑在马背上放风,但是他只能四下张望,不敢让它走动,因为他根本不会骑马。
一切顺利,土鼠挖出了那些金银,把它们装进两个箱子里,驮在马上回了流民营地。
夜晚,负责守夜的秃山人住在一个帐篷里,绯锦睡在能躺下一个人的马车上,炎黄心焰他们三个住在一个帐篷里,就像在先锋营的时候一样。
炎黄心焰三人围坐在箱子旁。
两个箱子的箱盖开着,里边大部分都是碎银子,金子很少,就像星星一样点缀在夜空。
土鼠对着箱子里的金银搓着手说:“发财了!”
愁佬按下土鼠的手说:“都是小宗主的。”
“不,它属于咱们三个人,每人一份。”炎黄心焰说。
“小宗主,我等追随你进营,得到的东西应该都是你的。”愁佬说。
“我们一起得到的东西,就一起平分。”炎黄心焰说:“等到了红沙荒有了住所,再把它们分了,一路之上的花销从这里边出。”
土鼠眼睛里反射着黄白的光说。“多谢小宗主。”
愁佬皱纹堆积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笑容说:“我等一定尽力追随小宗主。”
“收拾一下,睡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炎黄心焰说。
“小宗主,世道并不太平,不如把两个装钱的箱子放在绯锦姑娘的车上,这样你可以骑那匹驮原土的马。”愁佬说。
“好,我去问下绯锦姑娘。”炎黄心焰说。
不一会儿,炎黄心焰回来说姑娘同意了,愁佬和土鼠把箱子放进了马车里。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炎黄心焰他们和营主告辞,并且拿出一些银子给他表示感谢,在营中又雇了一个向导,向红沙荒的方向前行……
导向和土鼠在前边领路,愁佬牵着马,马上坐着炎黄心焰,旁边是手持着红杆麦芒槊的秃山人,其它的秃山人护卫着马车的四边。
向导把他们带到青龙关,便离开了,他们进了青龙关内,里边有一个大的集市,虽然不是很繁华,但是还是在集市上买了些宿营之物,他们离了青龙关,走在王朝的官道上,没遇到什么麻烦,炎黄心焰手里有册封书,他们遇到城镇就住在官方的驿站里,没有城镇则就地宿营。
一个多月后,他们走到了王朝的一处繁荣之地—花油城,走在街道上,街两旁店铺林立,客商云集,贩夫走卒,挑水运浆,好一番热闹景象。
炎黄心焰很是高兴,和那不毛之地东沙野一比,感觉花油城才是人间。
其它人也很兴奋,他们这些没有腰牌的关外‘野人’,连关都进不了,更不用说进入热闹的城中了,简直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
炎黄心焰当即决定夜宿花油城,夜已深沉,在驿馆的中厅里,灯红酒绿,桌上摆着烤肉鲜羹,炎黄心焰在烟花巷花钱请来的舞伎在场中翩翩起舞,这是土鼠请求的结果,他说在关外,他只要兜里有钱喝水酒的时候,都会花钱请营地的姑娘跳舞,他就好这口,炎黄心焰笑了笑满足了他这个特殊爱好。
酒过十几巡菜热四五遍,愁佬已经扒在酒桌上睡着了,满脸泪痕的土鼠出溜到桌子底下也有一会儿了。
炎黄心焰摇摇晃晃站起来举起酒杯说:“诸……诸位一路,一路辛苦,等……等,到了我的,封地,还有,有重赏。”
“谢丰主大人。”秃山人齐声说,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炎黄心焰发给他们的饷银。
炎黄心焰坐下来,身子前倾扒在了桌子上,不动了。
秃山人让那些舞伎回去,他们把三个人抬到居所内,给他们盖上被子退了出去。
炎黄心焰睁开眼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走到门边,轻轻的撩开门帘,只见自己门前,大门旁和绯锦姑娘的门外各有一名秃山人在守卫着。
炎黄心焰嘴角露出微笑。
第二天早上,他们从宿醉中醒来,继续赶路。
“我活到现在,这花油城是我待过最好的地方。”土鼠感叹道。
“我愁佬起码来城里待过一回。”愁佬牵着马说。
炎黄心焰听后微笑着说:“到了红沙荒我们也建一个这么大的城。”
“那敢情好了。”土鼠说。
“不容易呀。”愁佬说。
炎黄心焰听后笑了笑,回过头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我们誓死追随丰主大人。”秃山人说。
他们出了花油城,走了十几里,眼前是一望无际,上黄下绿的油菜花海,炎黄心焰想起东沙野漫天的沙土,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秃山人张大嘴巴贪婪的呼吸着它们的香气,土鼠直接躺在了油菜花上,愁佬跪下来捧起油菜花,脸扎进去狠狠的吸着。
身穿红底百花锦衣的绯锦姑娘从马车上下来,扭动她那杨柳般的腰枝在花丛走走停停的不时打量着这片黄绿的世界。
其它人呆呆望着绯锦,她就如同花海中飞舞的仙子。
脸上笑意盈盈的绯锦禁不住赞叹:“太美了!”
“区区花田怎么能比得上绯锦姑娘的美丽。”不知什么时候炎黄心焰站在她的身旁说。
绯锦听后,羞涩的笑了一下,扭过脸看向炎黄心焰说:“丰主大人,以后叫我锦儿吧。”
“这怎么可以。”炎黄心焰说。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竟平公子身边的一个大丫环而已。”绯锦说。
炎黄心焰注视着绯锦那双淡金色宝石般的大眼睛,神情痴迷的说:“锦儿。”
绯锦飘顠下拜道个万福说:“是,丰主大人。”
炎黄心焰伸出手去摸绯锦的脸,绯锦的笑容消失了,她侧过脸,想躲过炎黄心焰的手,但身子没动。
“小宗主!”声音响起,炎黄心焰回过神来,他赶紧收回了手,说了句“锦儿姑娘,你肩头上落了一只蝴蝶,飞走了。”
绯锦听后回过头向身后张望,寻找炎黄心焰口中根本不存在的蝴蝶,或者是躲避他那热切的目光。
“小宗主,我们该起程了。”愁佬皱着眉头说。
“锦儿姑娘,我们走吧。”炎黄心焰说。
“是,丰主大人。”绯锦低头说。
绯锦上了停在大路上的马车,炎黄心焰则走向自己的马匹。
一直皱着眉头的愁佬轻叹一声说:“唉!小宗主,你不能……”
炎黄心焰一摆手,止住愁佬往下的话,然后说:“我知道。”
愁佬听后,眉头松开了一点,没再说什么。
土鼠见愁佬闷闷不乐的样子说:“老褶子,有什么难过的,前边肯定还有好玩的地方。”
愁佬不耐烦的说:“一边去。”
他们一路西行,又经过几个驿站,土地变得荒凉起来,到最后几乎看不到绿色。
从青龙关出来的三个月后,一座雄伟的大关口耸立在他们面前,门上高悬的牌匾上书写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白虎关”
千斤闸慢慢的升起,吊桥放下,两扇沉重的大门轰隆隆的打开……
他们沉浸在马上要达到目的地喜悦之中,等他们看到大门外的世界,笑容僵住,心猛的一缩。
映入炎黄心焰眼帘的是与天空相接的沙地,让他感觉又回到了东沙野,但还是有一点不同,沙地的远处有一条黄红的分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