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站了起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姿落瞪大眼睛望着他,他要和自己做交易?
紫金说:“我带你去见你的父亲,之后你就永远留在地域里陪伴我。”
姿落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她一时说不出话来,父亲?在他们找寻四个王的战胜法门时,他已经看透了她的弱点。
紫金说:“我会让你见到父亲。”
“他在哪里?”姿落忽然觉得自己好虚弱,父亲真的在,是以具体的形式吗?可以拥抱他而他不会消失不见。
“他在风之堡。”
姿落猛地闭上了眼睛,好像是天空响起了一个惊雷。没错,就像她一直感觉到的,白金就是她的父亲!
“是白金?”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感觉心脏就要从口里跳出来似的。
紫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他说,“如果你见到他,不会认出他来,而他,也不会认出你。”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光,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颗闪闪发光的黑珍珠:“这种药丸,被喻为‘生命的诅咒’,如果你同意这项交易就吞下它。想想清楚,因为如果你反悔就会立刻丧命。”姿落眼睛不眨地瞪着紫金手心里的黑色珍珠,传说中她刚出生就已经死亡,她的母亲为了救她,与皇帝约定用魔石换解药,怕她的母亲反悔,皇帝给她吃了禁药,母亲最终因放弃魔石而丧命。
他的手伸到她的面前:“你……要吗?”
姿落没有说话,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K星有四个王,他们是黑暗的使者,如果你父亲做K星的王,我想一定是不得已的,他或许像我一样在等待你去解救他呢。”母亲清楚地告诉过她。
父亲在某个地方在等待着她,黑珍珠散发出圆润的光,有点像泪光。
“这是精灵的禁药?”姿落突然问。
紫金不置可否:“你听说过?”
姿落的心抽痛起来,先是母亲,现在是她……
每个人在某些时刻都会面临各种各样无奈的抉择的吧?她现在才深刻体会母亲当时的无奈和急切。母亲是为了救她而吃下禁药,她是想见到父亲……天知道她多想念父亲!
她毫不犹豫地吞下了那颗药丸。
紫金猛闭了一下眼睛,感觉他深吸了口气,然后说:“现在,让我们启程去风之谷。”
药丸奇苦不已,坚硬异常,但是吃下去后浑身的痛都奇迹般消失了。脑袋里的锤子也不敲了,手上的伤口似乎也愈合了。
“你会飞吗?”紫金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我会。”姿落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无疑,在这里用翅膀是极其危险的事。
紫金提议说:“用翅膀会快得多。”
姿落摇头:“也危险得多。”
“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紫金说,“只是你的翅膀能带得动我们两个人吗?”
“你说什么?”姿落忽然明白过来,“你不会飞吗?”
紫金辩解说:“拥有魔石的人将永远丧失飞翔的能力。”
“也许你本来就不具备翅膀呢!”姿落嘲笑他。她的翅膀张开来,宽大而轻盈,她拉着他的手,起飞的刹那,紫金也不知不觉离开了地面。他满脸惊奇,专注地看着地下:“原来飞翔是这个样子的啊,时间太久了,我早已经忘记了。”
他一眼不眨地环顾周围的景色,虽然这些景色在姿落的眼中比起阿卡那差远了,他却兴趣盎然。
“起雾了吗?”姿落眯起眼睛看着前方,前方的能见度越来越差了,一股浓稠的烟雾拦住了去路。
“那不是雾,”紫金的袍袖中散发出无数的亮光,它们纷纷飞射出去,黑色的雾气刹那间消散,“那是黑暗精灵。”
在空中,姿落感到彻骨的寒冷,这真是个寒冷的星球,本来她觉得自己刚刚适应了一些,现在在风中没有多久,就冻得浑身僵硬。
“振作起来!”紫金命令说。
姿落茫然,如何振作?真是奇怪了,他穿得厚厚实实,自己可还穿着单衣呢。她忽然觉得鼻子痒痒的,伸手一摸,鼻子上竟然结了一根长长的冰凌。
“快点行吗?”紫金不耐烦地说,这一点真像若耶,总是那么粗暴,让人伤脑筋。
约一个小时以后……
姿落忍不住问:“我们现在离风之堡还有多远?”
紫金沉默了片刻,说:“说实话,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姿落简直要吃人,天知道在寒风中飞翔是什么滋味!
紫金不以为意地说:“我方向感很差……尤其在高空……”
此时此刻姿落真想把这个人打昏,再扔到冰冷的河流里去。
“那里!”紫金突然提高了声调,兴奋得发起抖来,“往西去,快点快点……”
姿落赶紧振奋翅膀快速飞翔,他们的目的地却是一座冰封的悬崖,紫金突然用力挣开她的手,整个人像壁虎一样攀在悬崖上。
姿落看到他从冰雪中摘下一朵雪白的花苞,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雪粒,寒风中,花显得那么娇嫩,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消失。
他小心翼翼地捏着花,开心得像个孩子:“知道吗?这是彼岸花,传说中找到它就能得到幸福。”
花和雪的颜色那么接近,天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
“快看!”紫金屏住了呼吸,在他的手心,彼岸花开始变色,先是娇嫩的鹅黄,然后是粉绿,接着是湛蓝……它接连变化了十几种颜色,最后是黑色——枯萎了。
姿落开始流鼻涕了,她冻得头疼欲裂,对美丽而奇妙的彼岸花实在是没兴趣。她恶声恶气地说:“既然你已经找到了幸福,那我就不耽误你了。”她飞离了悬崖,头也不回,心里气呼呼地想:真是活见鬼,这么冷还要受他作弄。
身后没有传来他的呼喊,姿落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紫金正用被遗弃小动物的眼神望着她。
姿落“呼”的一个转身,悬在空中,翅膀在身后有力地拍打着,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你答应我两件事,否则我就把你扔在这里自己走掉!”没想到紫金乖巧地一个劲儿地点头。
姿落说:“一、不准再胡闹,立刻飞往风之堡,按约定的带我见父亲……”紫金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使劲点头,他点头点得那么使劲,都让人觉得于心不忍了。
姿落竖起手指:“第二,把你的衣服给我穿——”紫金吓了一跳,猛地摇头。
见他拒绝姿落威胁道:“那我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