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浅周末到达明家时,小添开心地扑进支浅怀里,支浅抱起儿子,居然有些吃力,视频里感觉不到明添长高了,长重了,想不到一个星期不见,儿子就有变化,心里就有些难过。
丁怡过来挽住支浅,说:“你看,小添多想你,你还是早些跟我们住在一起吧!”
支浅不知该如何作答,幸好电话响了,明深打电话来询问支浅是否已经到家。丁怡在一旁听着,发现支浅语气柔软,又眼尖的发现支浅手上戴着戒指,忍不住悄悄发信息给明家兴:问问儿子,他和小浅是不是和好了。
支浅带着明添去楼上看明老爷子,老爷子乐呵呵地跟着他们下楼吃晚饭。吃晚饭时,玉婶问储藏室里有很多没有拆封的箱子怎么处理,丁怡问什么箱子,玉婶说是明深让她放到储藏室去的。丁怡就随口说等明深回来看了再说。
明深很晚才回家,小添早就睡着了。支浅也已经准备睡觉,她想去清安居,又觉得自己一个人去丁怡会觉得奇怪,明深到家时她还在纠结中。明深一看到支浅搂着就亲,支浅却闻到他身上的烟酒味,推开他让他去洗澡,明深不肯松开她,嘟嚷道:“你怎么每天就知道催人去洗澡!”
支浅嫌弃道:“一身的烟酒味,快去洗!”
明深闻言,飞快地跑进浴室,一转眼又跑了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珠,支浅诧异道:“这么快,你有没有洗干净啊!”
明深却不管不顾,大步过来搂住支浅,深深地吻下去。支浅措手不及,毫无防备,任由明深攻城掠池,明深头发上的水珠滴到她的脸上,带着他的体温,她终于抬起胳膊勾住了明深的脖子,明深得到鼓励,搂得更紧。
当明深松开的时候,支浅脸色绯红,她慌乱的冲进浴室拿了一个毛巾,说:“你头发还是湿的,坐下,我给你擦一擦!”
明深乖乖地坐下,享受着支浅柔嫩的小手在他头上抚摸。明深的头发是短短的平顶,一会儿就擦干了。擦干了明深的头发,支浅把毛巾送回浴室,却不敢再出来,她想抱着被子睡在地板上,却知道明深一定不肯,但是自己有没有勇气爬上床,她有些懊悔刚才的纠结,在清安居,就不用为这些事烦恼了。
明深等支浅出来一起睡觉,却发现支浅一直没出来,觉得奇怪,敲了敲门,见支浅没有反应,就推门进去,发现支浅靠在门后的墙上,看见明深进来,慌慌张张就出去了。明深不知所以,尾随支浅出来,支浅见状,更是慌乱,匆匆上床,迅速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明深无可奈何的看着床上的“蚕蛹”,知道支浅心里的疙瘩并没有解开,他的性福生活还需要时间,他走过去,弯腰抚摸了一下被子外面,柔声说:“你把头伸出来吧!这样不捂得慌吗?”支浅不说话,明深侧身躺下,说:“我先睡了!”
支浅闷得难受,等了一会儿,听见明深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以为他睡着了,赶紧掀开被子透气。没想到刚掀开被子就看到明深撑着胳膊看着她,她又把被子蒙上,明深连同被子一起轻轻搂过她,低声说:“我会等到你愿意为止,所以你不必紧张。”
支浅闭上眼睛,不敢看明深,闭着闭着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明深早起,支浅也从朦胧中醒来,明深低声让她再睡会儿,时间还早,他要外出办事,晚上会回来。这个场景如此熟悉,支浅一时有些恍惚,明深推门出去时,她忍不住起来去看他,果然,他还是那样,在院子里飞了一把飞镖才开车离开。
支浅复又回到床上,却也再无睡意,床上还有明深留下的体温,此情此景,如此熟悉,一切都没有改变。中间的五年似乎只是不小心漏掉了。
明深晚饭时回到家,一到家就看见支浅带着明添在院子里玩球,为了明添玩得开心,最近院子里增加了小篮球架,滑梯什么的。他扔下包,一手抱起儿子,一手牵起支浅往室内走去。
丁怡看见,喜滋滋让人去叫老爷子下来吃晚饭。
玉婶来问明深那些箱子怎么办,明深也想不起来是什么箱子,就牵着支浅的手去看是些什么东西。当看到箱子上的标签时,明深没拆封就想起来怎么回事了。大声喊丁怡,“妈,你寄了些什么东西回家呀?”
丁怡听见明深大呼小叫的,就过来看怎么回事,看见箱子也愣住了。
“妈,你寄的什么呀?如果是吃的肯定过期了。不如直接扔掉吧!”
丁怡脸色不太好,“我说为什么我寄给小浅的东西她怎么一个都不喜欢,原来你根本没给她。”
支浅讶异,怎么还扯上她了。
明深闻言,赶紧拆开一个箱子一看,里面是丁怡寄给支浅的衣服、包、化妆品。再拆开一箱,这一箱两人的东西都有。明深飞快地把箱子全都拆开,大多是丁怡给支浅买的东西。
“妈,你寄东西回家为什么不说一声?”明深快要懊悔疯了,他收到箱子,只要打开看一眼,就会想起支浅,可是,这五年里,丁怡陆陆续续寄回来的箱子,他一个都没有打开,每次都是物业替他收的,一直堆在一角,玉婶和玉叔回来,打扫时就清理进了储藏间。
“我说,为什么我买的东西没见小浅用过,还跟你爸爸说怎么就这么巧,我们买的东西小浅都不喜欢呢!”
支浅很震撼,除支敬衡外,恐怕没有谁还这么惦记着她,明家并没有忘记她。她见丁怡对着明深怒目而视,明深又是一脸懊恼,她走过去,抱住丁怡,哽咽道:“妈,谢谢你!”接着又走过去拿起一件衣服穿在身上,走到丁怡面前:“妈,你看,我穿着很合身!好看吗?”
丁怡收回瞪着儿子的目光看支浅,支浅拎着衣角在她面前转了一圈。丁怡还是很生气:“你看,小浅穿了多好看!现在都过时了。”
“妈,没有过时,我很喜欢。”
“可是这些化妆品都过期了。”
“没有,还有好多没有过期,还可以用的。妈,你看,有的保质期很长的。”
“小月!”明深拉住支浅,不让支浅再去翻箱子里的东西,“对不起!”
“哼,你这种人,小浅遇到你真倒霉!真不明白小浅看上你哪儿了,居然愿意嫁给你!”丁怡依旧怒气未消,声音也大,结果就把明家兴,明添还有老爷子全招来了。
大家看着一大堆东西都莫名其妙,听丁怡解释后,都齐刷刷的看着明深,明深在数着箱子,一个箱子就意味着他丢了一次机会,丁怡一个做婆婆能知道惦记着儿媳妇,他一个做老公的却没做到。丁怡有多愤怒,他就有多难受。
支浅相信明深是真的很忙了,因为箱子一个都没有拆开,哪怕拆开一个,她也可以怀疑明深用忙碌在搪塞她。她走到丁怡身边,再次抱住丁怡,“妈,谢谢你!”
“小浅,这样的男人怎么忍受得了的?”
明深郁闷地看着自己的妈妈,他是亲生的么?
“妈,明深不是故意的。”任谁都知道用礼物哄女人开心,这么多现成的礼物,却被荒废在这里,明深没有给她,也没有给别的女人,他真的是忙得无暇顾及这些了。
第一次,明家兴没有因为丁怡生儿子的气而跟着生气,而是默默的看了满脸懊恼之色的明深,悄悄在丁怡耳边说:“小深这几年可能真的很辛苦!”
老爷子看了满地箱子,没说话,率先离开了储藏室,丁怡和明家兴拉着明添也跟着走了出去。
“先去吃晚饭,吃完了我来看看,把有用的收起来。别浪费妈妈的心意。”支浅拉拉明深的衣袖,这一刻,她不会再去计较五年里她的失望与孤独。
“我陪你来。”明深拉着支浅的手离开。
餐桌上,大家都没有说话,丁怡气还没消,明家兴则首次对明深感到了愧疚,明老爷子也有些歉意,明深在检讨自己为何不能平衡家庭与工作,支浅则有些心疼明深,明添见大人都不说话,就瞪着乌黑的眼睛看看你,再看看他。
明老爷子看着乖巧的明添,对支浅和明深说:“你们两个都是独生子女,我看小添也大了,你们就不考虑再生一个吗?”
这个话题立刻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明家兴和丁怡一听,乐坏了,尤其是丁怡,她错过了明添的成长,一直觉得可惜。明家兴还记得支浅初来明家,挽着支敬衡胳膊的样子,那时把他羡慕得不行,觉得有个可爱的孙女是再好不过了。明深当然表示他没有意见,只要支浅愿意。连明添都发表意见,说他一个人很孤单。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支浅,支浅面对这么多的目光,难以招架,只好说她会考虑。
明老爷子临上楼提醒明深别忘了把支浅的工作调到S城来,不要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明深知道爷爷看见他连包裹都忘了拆一定会提醒他什么,点头表示记住了。
明深陪着支浅回到储藏室,支浅认为衣服鞋包什么的没有保质期,是都可以穿和用的,就不用一个个看了,直接让玉婶送到他们楼上衣帽间就好。吃的东西是肯定不能吃了,肯定要扔掉,最费事的是那些美容护肤产品,得一个个看有没有过期。
明深默默地帮着分拣,把过期的扔掉,丁怡走过来让支浅不要挑了,她以后给她重买,支浅笑着把丁怡推出去,说:“妈,您早些去睡美容觉。我从小就没有妈妈,让我慢慢享受一下被妈妈关心的甜蜜。”
是舍不得浪费吧,还说得这么好听。明深看着支浅,不过,支浅说得也许是真的,毕竟她没有妈妈。
等把丁怡寄回来的东西收拾好,已经很晚了,支浅回到房间就开始打哈欠,明深逗她:“爷爷让我们再生个宝宝呢!”
“爷爷这么说,你怎么不推辞一下!”支浅埋怨明深不该把问题推给她。
明深却说:“我说的是实话,我本来就没有意见,小添的成长我已经缺席了很长时间,当然希望再有一个小孩。”
支浅语结,半天才说:“我可以生!”
明深大喜,支浅却说:“我们去做试管婴儿。”
明深气结:“我不是没有那个能力!”
支浅却不肯让步,说:“你说过要等到我愿意为止!”说着,倔强的再次将自己裹进被子里。明深看着支浅又把自己像蚕蛹一样包起来就笑了,虽然睡觉前她一直防范着他,夜里睡着睡着还不是滚到他怀里来了。想到这里,嘴角又得意地勾了勾。
明老爷子周日早晨又把生孩子这话拿出来说,还说自己身体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支浅对于老人一向尊敬,这也是明家长辈都喜欢她的原因,她只能硬着头皮含糊其词的答应。明深在一旁看得心情十分愉悦。但是明老爷子转身就开始训他:“你啊你,小浅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生活?工作很难调吗?你是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怕被小浅发现?还有,小添都这么大,你都不告诉我们,看见小添我的病不用治也好了,你是不是瞒着我们做了不该做的事?你小心点,除了小浅生的孩子我们明家会承认,其他谁都不行!你是不是早几年玩瘾还没过?小浅必须快点儿回来,要不然你也趁早滚!”
明深难以辩解,借口上班溜掉。
明家兴见明深离开,又等老爷子也离开,对支浅说:“要是小深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可以说说他。昨晚我跟小深妈妈也谈了一会儿,可能我们做得也有些过分,我跟小深不同,我很早就跟着小深爷爷学习各种经营之道,但是小深突然间是从零开始的,这孩子,从小做事就一根筋,我们忽然离开,他压力太大了,希望你可以原谅他。”
“爸,我没怪他。”
“我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该这样,尤其是你爸生病这件事,我们真是太大意了。我们在外面自私的只关注小深的工作能力成长如何,却不关心你和你爸。也不全是小深的责任,我们一家都有过错。”
“爸,别这么说。”支浅万万没想到明家兴什么都知道,她还以为自己一直配合明深在演戏。
“小浅,看在小添需要妈妈的份上,不要轻易离开小深,好好考虑一下行吗?”
“爸爸,我会的。”
“不过,不要勉强自己,能原谅小深当然我们都开心,如果你觉得小深不能托付终身,我们也能理解,不会让你为难的。”明家兴说完也离开了。
留下支浅愣神。
中午,丁怡才慢悠悠下楼,看见支浅就说:“气死我了,昨晚我一夜都没睡好!”
“妈,别气了,生气容易长皱纹的。”
“这孩子,从小就不像小添这样让人省心。”
“明深挺好的,专心做事才能做好,不是每个人都能四处兼顾得当。”
丁怡赞许的看着自己的儿媳妇,自己儿子做错了,但是支浅却从来没有在长辈面前揭短告状。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支浅下午要走,明深打电话来让支浅等他回家后送她。丁怡说:“没几天就是中秋节,要不请几天假吧!”
支浅说不好,她如果请假的话别的同事就很忙,还是不要麻烦别人。支浅在家一直等到吃了晚饭明深才匆忙回家,小添拉着支浅的手,眼泪就在眼眶了转:“妈妈,你能不能想办法到这里来做老师?我想天天看到你。”
支浅本来就舍不得离开儿子,儿子这样,她就更难受,上了车,眼泪还是憋不住掉了下来。明深停车,“要不我们回去,明天早上再走?”
“不用。”支浅擦掉眼泪,哽咽着说:“你想想办法吧,我同意过来,找一个靠近家的学校,不要太远。如果需要考试,提前告诉我。”
明深又是心疼又是高兴,“好,我会尽快努力!”
“不用这么急,我怎么也要把这学期教结束的。”
“好的。”
“这么晚送我回去,你还返回吗?”
“哦,不用。我这么晚回来就是把明天的事情安排好,这样周一我就能多住一天了。”
支浅手机响了一声,看了一下说:“有好几个快递已经到了。”
“还挺快的。”
“嗯,昨天我在网上买了几本书,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收到银行发来的短信。”
“你可能用了其他方式付款。”明深绝口不提他修改了付款链接。
“哦,也有可能。”
“我下了几部电影,你可以看会儿电影。”
“车上也可以看吗?”支浅吸引力成功被转移。
周一支浅去上班,下课时却从教室的窗户里看见明深捧着一大把花向她办公室走来,她赶紧飞奔下楼,拦住明深,问他干什么,明深把手中的花递到支浅面前,说:“送给你!”
支浅看了一眼花束,居然是一捧黄玫瑰,她生气的往家里走。明深郁闷疯了,这可是他向汪昱请教的,汪昱说女人一定会喜欢鲜花,尤其是象征着爱情的玫瑰。他就想支浅说什么白玫瑰红玫瑰的,一说起来就生气的样子,他就猜测是不是支浅不喜欢那两种玫瑰,所以就选了黄玫瑰。但是绝没有想到支浅这么生气,他赶紧跟着支浅问:“怎么了?”
支浅头也不回,咬牙切齿地说:“我讨厌玫瑰,你想分手就直说,不要这么拐弯抹角!”
明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支浅,吓坏了,亦步亦趋地跟着,支浅却骑上车,直往家里去。明深幸好手脚快,也爬上她的车,支浅一路车子开得飞快,到家后,就把电动车往门口一扔,幸好明深扶住,不然就倒在地上了。
支浅碰的一声关上房门,明深叫苦不迭,才可以同床共枕,为了一把花就翻脸了。他气急败坏地打电话问汪昱怎么回事。汪昱问他买的什么花,花语是什么。明深头疼,买个花还要问是什么花语。只好去问度娘,发现黄玫瑰的话语不太好,怪不得花店里这种花很少。再看看红玫瑰和白玫瑰是怎么回事,心都快凉了,原来支浅竟然一直把自己当成了白玫瑰,把苏雯利当成了红玫瑰,读书少真是会害死人哪!
每次支浅心软,就会出现意外,上次是苏雯利,这次居然是一把花,想浪漫一次,却弄巧成拙。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让支浅说出为什么,不然误会只有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