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段阳无意为之,临时编造,因为没谁会给自己孩子起名叫棒子;万万没想到,真有这么一位。
此人因自己事被累,高林不得不出手。
他说完盗马事宜,周宰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卢城主最新命令,为消减军卒顶风臭十里的名声,明令禁止烧杀抢掠奸盗邪淫。上月初一命令下达,不服从者赶出藤石城是轻,严重要人命。提到盗马,死活不能认。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高林,高山的高,树林的林,我叫高林。”
“哪来的鼠辈?这人是你朋友?”
“头一次见,他不是我的揭榜人,你我有过节,别牵连别人。”
周宰心说这人有病,你就承认是你朋友带走就完了,反正打也打过,气出来不少,事情到这算结束;人怎么这么死心眼?
“什么揭榜人?我听不懂。”
“城里有没有论理地方?走,说道说道!”
一行人在成记饭庄时间不短,又有一队人围拢过来,领队的是周宰手下的十户队长。
“周爷,怎么回事?”
许大棒缓过劲,对着周宰屁股就是一脚。
“妈得嘞得,跟爷单挑!”
周宰看人越来越多,不止旁边吃饭的,还有手下十户和军卒,这里面有不服自己的还有和自己不搭的,谁要歪歪嘴,事情让哪个副将知道,肯定会倒霉。他暂时忍下这口气。
“行行行,这次我认,哥几个,咱们走。”
马大花挡住去路:“慢着,打错人就走?也是你们藤石城的道理?”
“你想怎么办?”
“赔礼道歉,赔桌椅板凳钱。”
成记酒庄的哪敢让城里军爷赔钱,店小二紧跑几步:“这位爷,没事,板凳不值什么。”
马大花瞪圆眼珠:“我说赔钱就赔钱,周宰,你说呢?”
“好,我赔,我赔!”
百户极不情愿地过去赔礼道歉,之后把银子放在桌上,小二不敢不收,手哆哆嗦嗦地拿起银子。
“还有什么事?”
“没了!”
“好,你们等着,这事完不了。”说罢重新调配队伍,继续巡防。
高林上前:“许兄,多有得罪。”
许大棒不明白怎么回事:“这叫什么话?帮了我我还没谢你呢。”
“咱们找个地细说。”
“行,我家在城北许家庄,上我那吧。”
出城向北十里,来到许家庄,庄子比其他地方大点,加一起不到二十户。村前有两条小河,庄子依河而建。
许大棒家是个普通院落,高林感觉和自己的差不多,好也好不到哪。
主家在,人推门进院。
房内走出青年,青年年纪在二十岁左右,上面青色短衫,下面黑布裤子,头上挽着发髻,模样挺精神,腰间还有一把宝剑。看外表,会几下。
青年看见许大棒两样红肿有些着急。
“哥哥,怎么回事?让谁打的?”
“皮糙肉厚,没事,把几位请进去,他们给我解的围。”
“原来是几位恩人,快请,快请。”
四人依次进门,雨初晴排在队伍最后,仔细打量打量,猛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姓耿?”
“大姐,你能掐会算?怎么知道的?”
“不会算,会看。”
所有人进屋,在厅房坐好,耿姓青年给人倒上茶水,招待客人。
许大棒急于知道内情。
“高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高林讲述马匹被偷和下榜找马经过,同时讲述段阳怕人寻仇,谎报姓名。最后说道:“总之根源在我,我向许兄致歉。”
“妈得嘞得,原来是这样,段阳?真没听过,长的像我?有机会见识一下;至于根源,跟高兄弟没有关系,没有周家父子偷马,不至于这样。这笔账,我一定算他头上。兄弟,哥哥眼眶不能白肿,你得替哥哥出气,兄弟?兄弟?”
他扭头看,结义兄弟正盯看雨初晴,雨初晴的眼神也在兄弟身上。
许大棒脸上一会红一会紫,平时从没见兄弟这样,不知道今天为何如此失礼。
顺手拿起一只茶杯,丢到周围。只听“啪!”地一声。
“耿进,看什么呢?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房间沉寂半刻,没人说话;不少人看出端倪。
雨初晴站起身,缓缓说道:“耿家老二,不认识我了?你哥哥耿志呢?”
许大棒不明白,生人怎么知道结义兄弟有亲哥哥的的,难道真会算?
耿进又看好几眼问道:“你真是雨姐姐?我是二猴子。”
“二猴子,是我,是姐姐回来了。”
吴修良想好久没想起是谁,直到提起小名。当初乔大人手上八个暗捕,第九个来的就是耿志。共事听说耿志有个弟弟,没想到再此相遇。
他近前几步:“二猴,我是吴修良,你大哥呢?”
提到亲大哥,耿进嚎啕大哭,哭罢多时,说出当年实情。原来乔大人死后,有人打压残余势力,耿家五口人,就他们哥俩逃出,父亲母亲和大嫂都被杀害。事后耿志回府查始末发现幕后黑手是郑泽龙。独木难成舟,孤木难成林,一时冲动被对方发觉,一不小心身中暗器,逃到藤石城被许大棒所救。躺在床上养伤数月,伤非但没好,反而越发严重,最后无药可治,大夫说是心病加上伤口恶化结果。又半月,忧郁而亡。
雨初晴心中全是恨意,郑泽龙不死岂能善罢甘休?
“二猴,姐姐回来就是为他,看见没有,这些都是朋友。”
耿进抹把眼泪:“姐,算我一个,我得替我哥哥报仇!”
许大棒重拍一下桌案:“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宰郑泽龙,算我一个,雨家大姐,你说怎么办吧。”
众人都见过他身手,兴许过不了马大花一招,这种人跟去青鹰府,有去无回;吴修良知道一点耿进,当初耿家二子一学文一练武,几年的功底肯定不行。
“两位,事交给我们办就行,青鹰府不比以前,现在官贼勾结,到处是他们眼线,非常危险;我们过去最多自保,想要达成目的,还需周密计划。”
马大花也说:“两位,让你们出力时,我们自然回来找你们,现在不是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