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别人的故事
春风得意,雨雪风霜
也是别人的故事。
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陈升的时候,是我回到南城的第一年。如果换作现在的我,遇到当年同样的故事,我不知道自己将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但那时的陈升却讲了一句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
窗外树影婆娑,风雨欲来,陈升躺在苍白干瘪的病床上,整个身体贴合的凹陷在垫子中,似乎要与之融为一体。监护室里静的只剩他拉风箱般的呼吸,正与死亡拼命的拉锯着,那把随时会熄灭的火种,并不能撑起这个男人剩下不多的生命。
“雨,是生死离别。雨,是一生错过。”
真他娘的文艺!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陈升说的都不是雨。
后来的后来,我才明白自己才是那个一直都不谙世事的傻逼。
身旁的心电监护仪滴答滴答,那是丧钟的倒计时……
犹记得三年前的那一夜,我和猴子在一家重庆火锅店里吃着火锅,热气腾腾,窗外却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
梅雨时节,这座城市也是满身的愁绪,不出几日便要抖擞一下,排解抑郁。
原本的毛毛细雨,不知何时起也开始闹上了性子,就像是这店里三五成群不甘寂寞的人们,辗转几圈,酒水一杯杯下肚,苦水也变成了脾气,直冲脑门,一个个面红耳赤,分毫不让。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人行道上练摊儿的商贩边骂边收拾着东西。火锅店对面的小吃铺子,十几号人也开始熙熙攘攘的结账离开,没过多久就只能听见窗外雨打玻璃的声响。
豆大的雨滴千军万马一泻而下,粉身碎骨一往无前,人群溃散之间,一名男子独自坐在对面烧烤铺的露天长椅上,像是一条无家可归的败犬。
男人左手夹着的半截香烟,已被雨水浇灭。右手扶着桌子上的酒瓶,也早就空空如也。黑色西服中白色的衬衫贴着肉皮,裤脚滴着雨水,可他依然不为所动。
老板过去说了几句,但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男人坐在雨幕之中,仿佛这场骤雨不过是他的配色,在这场天地之间的独幕剧中,他是唯一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