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郁推开了于思的手,他冷冷说道:“你怎么想我,无所谓,我只在意结果。”
于思的心里又气又痛又悲,看着元郁离开的身影,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于清叹息了一声,说道:“姐姐,男人都是这样的自私吗?林睿也是如此,明知道玉簪诡异,却还暗示余琴开口索要玉簪,他只担心林鸢,却不在意玉簪也会伤害到余琴。”
“也许吧,”于思无奈的说道,“可悲哀的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舍不得放手。”
“你决定要救林睿了吗?”于清说道,“为了元郁的请求。”
“你不也是这样希望的吗?”于思怔怔地说道,“你喜欢林睿,元郁喜欢林鸢,无论我答不答应你们,林鸢都不是最痛的输家,这一场报复,反倒成了我自己的笑话。”
“姐姐……”
“不用说了,”于思打断了于清,冷然说道,“我自有打算。”
站在许久未见的家门前,透过铁门,可以看到荒芜的院子,那一株凤尾兰也还在,只是无人打理,已经快要枯死了。
哥哥也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他,还会在这里吗?
打开门走进院子里,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林鸢缓慢的走近凤尾兰,手指抚过干枯的枝叶,不禁叹息了一声。
曾把你作为一种依靠,现如今,爸爸妈妈已经过世了,而你也已干枯死亡,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林鸢把楼上楼下都找遍了,并没有哥哥的踪迹,走出家门,她感到十分的茫然无措。
哥哥,你在哪里?元天,你在哪里?
哥哥说过,小鸢你会保护好自己的。
元天说过,林鸢你能自救的。
可是我,好无助!
手机响了,林鸢希望能是哥哥,可是希望马上就落空了,这是余琴打来的,她说,林鸢,林睿,林睿还在吗?
眼泪汹涌而出,林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余琴也明白了,她挂断了电话。
站在铁门外,林鸢看着一个方向,思绪回到了过往。
她走过去,那里,池塘还在,梧桐树也还在。
林鸢的记忆还是很模糊的,她被于清推入了水中,哥哥救起的她,而于清却失踪了。
其实很容易想到,也许于清,就在这个池塘里。
林鸢甩了甩头,她要找的,是哥哥林睿,并不是于清。
闭上眼睛,仰头对着天空,感觉,林鸢想凭着感觉来寻找哥哥,忽略了视觉的干扰,林鸢寻觅着,寻觅着空气中可能存在的哥哥的气息。
忽然她想起了一个梦境:那是一条荒凉的小径,她独自行走着,听到了很细微的声音,是有人在叫她,小鸢,小鸢……
声音的来源,是在脚下,林鸢的耳朵贴着地面,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焦急的伸手刨着泥土,手指破了,鲜血和泥土混在了一起,指尖的刺痛让她清醒过来……
林鸢颓然的坐下了,这个曾经的梦,难道早就预示了哥哥会遭遇不测吗?
“林睿,你还好吗,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林鸢倏地站起来,是谁在说话?
“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余琴吧!
“紫鸢,并不是林鸢,也不屑于成为林鸢……”
“你,你是紫鸢?”林鸢问道,她知道了,是自己的心在说话。
“紫鸢,紫鸢,你知道林睿在哪里吗?”林鸢继续问着,可是紫鸢却没有声音了。
林鸢思索着,如果,刚才的声音是紫鸢曾经说过的话语,那么紫鸢要是知道林睿的去向,我应该也能知道的。
林鸢再次闭上了眼睛,她在心中说道,林睿,林睿,我是紫鸢,你不要走,我就在你身边,你不要走……
渐渐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场景,月光下,水池边,一棵高大的树木,风吹过,扬起了地上的落叶,落叶之下,林睿的脸若隐若现……
林鸢睁开眼,看着池塘,看着梧桐树,哥哥一定就在这里。
她的目光扫过地面,有一处泥地明显是新翻的,还没有长出野草来。
蹲下身,林鸢的心颤抖了起来,噩梦,真的,会成真吗?
她徒手刨着泥土,感觉不到手指的疼痛,眼泪流出了眼眶,视线模糊了。
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林鸢抬眼,朦胧中看到了元天的脸。
“不痛吗?”元天说道,语气还是那么的平淡。
林鸢说道:“如果我接受那个约定,你能救活我哥哥吗?”
元天点头,林鸢不顾手指的疼痛,她抓住了元天的手,急切的说道:“快,快救我哥。”
火辣疼痛的指尖感到了冰凉,元天说道:“先治好你的手。”
林鸢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看着他清澈的眼眸,林鸢说道:“我不明白,你像是愿意帮我的,可为什么非要有这个约定。”
元天笑了笑,说道:“林鸢睡一觉吧!”
“我不困……”林鸢才说完,就倒入了元天怀里。
元天的表情,是有些无奈的,可是,他没得选择。
林鸢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元郁,林鸢说道:“我哥呢,元天呢?”
“元天?”元郁失落的说道,“在你心里,元天有这么重要吗?”
林鸢不理会元郁,她站起身,大声叫道:“哥,哥,元天,元天……”
“别喊了,”元郁拉住林鸢,说道,“他们都没有在。”
“不可能,元天答应我的,他会救我哥的。”林鸢摇头说道。
“林睿没事了,”元郁的手放在林鸢肩上,他说道,“林鸢,是我让你哥哥复活的。”
林鸢看着元郁,说道:“你?”
语气里有着疑惑和怀疑,元郁继续说道:“你说的,谁能救林睿,你就喜欢谁。”
林鸢低头,心中说道:“元天,约定只能有一次,若错过,就没有了。”
抬起头,林鸢说道:“我要见我哥。”
元郁说道:“他在家里。”
风轻轻地吹着,带来阵阵花香,院子里繁花开得正盛。
余淼靠着阳台上的躺椅,视线停留在远方。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看见林鸢的时候,那清冷的面目,那澄澈的眼眸,铭刻在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