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人还在思考着“摄魂木”的事时,牢房里却传来不好的消息:李穆畏罪自尽。
刑捕头独自一人前去牢房查看。他穿过又暗又长的走廊,来到尽头的小牢房里。看守将门打开,仵作已经在里面了。李穆躺在草席上,死相与刘某人,还有黑先生一般,是面带微笑死去。刑捕头瞳孔一张,正要说着什么,仵作告诉他,囚犯是猝死。
“一切应以大局为重!”刑捕头长叹一声,摇摇头不再言语。
李芸得知害死自己丈夫的真凶已经落网,自是喜极而泣。夏鸣锋本想告诉她此案其实还有许多疑点,但终究还是不忍心告诉她事实,只是好声劝慰。
由于夏鸣锋这次立了大功,令真凶落网,李芸向他账上转了十万元作为酬谢。夏鸣锋推辞了一番,还是接受了。李芸心情高兴之余,还要请夏鸣锋去吃一餐饭,作为答谢。于是,两人前往南江市最有名的一家美食城。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李芸车还没开进停车场,却发现很多人正尖叫着从美食城里涌出,一些人还不甚被绊倒在地,但却无人理会,大家面容惊恐地争先恐后从通道中向外挤出。两人正疑惑着,却见美食城上空升起阵阵浓烟,看样子像是失火了。这场景看似眼熟,但两人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夏鸣锋眼睛一凸:“是那幅画,黑先生生前留下的那幅画!那幅未完成的工笔画!”。听他这么一说,李芸恍然大悟。
两人一时间顿觉遍体生寒,这事情之诡异已经超出两人的想象。此时他们早已无吃饭的心情。李芸送夏鸣锋回住处后,自己也回家了。夏鸣锋给刑捕头发了个信息,把刚才拍下的美食城失火的照片发给对方。刑捕头很快就来了电话:“这件事我报上去了,上头会派专人来处理,从今以后这案子你不可再查,明白吗?”夏鸣锋还想争辩,结果刑捕头早已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夏鸣锋去找李芸时,发现她居然在搬家。
“这位是小王,我们之前早就认识了,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不可能一辈子当寡妇,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李芸脸有些红,而刘某人的父母神色不悦地看着她,在嘀咕着什么,时不时还对她指指点点。
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高瘦男子正指挥着搬家工人搬运东西,他看到夏鸣锋,眼神中闪过一丝戒备,但听闻李芸介绍说这是之前请来查案的私家侦探时,他明显松了口气,绿豆般的小眼睛里闪动着一丝狡黠。
“夏大侦探,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不敢当,只是小侦探而已。我今天来只是想跟李芸说个事。”
李芸把夏鸣锋带到车里,她听夏鸣锋的述说,也不说话,只是两眼一闭往座椅上一靠,两手拨弄着额前的刘海:“我与老刘都成过去式了。如今真凶已经落网,老刘他在天之灵定会宽慰。至于其他事,我不想管也无力去管。”
夏鸣锋看着她,嘴唇动了动,但数次欲言又止。最后,他打开车门,抛下一句话就走:“祝你俩幸福!”
夏鸣锋把自己的行李都收拾了一番,连午饭也没吃就走了。一个拖杆箱,一个大背包,这就是“鸣锋侦探所”的全部家当。他回头看了小卖部一眼,跟坐在门口的大娘挥手道别。
他走进人头攒动的客运站,买了张前往清美古镇的车票。他坐在有拥挤的候车大厅里,呆呆地看着那些与亲人道别的旅客。客车庞大的身影将通道玻璃门的光线遮住大半,旅客们一下子沸腾起来,吃了一半的泡面与盒饭一道塞进柱子旁边的绿皮垃圾箱里。
大巴发动,驶离南江市。夏鸣锋向身后望去,此时的南江市刚刚下过雨,整个城市正笼罩在一层薄雾当中。 他捏紧拳头,对着空气轻声说:等着吧,我会回来的,真相最终一定会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