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青海湖的路上,李智胜打开放歌软件,是一首经典老歌,一开始大家都轻轻跟着哼唱。到最后,王若琳提高声音,李智胜也被她的心情传染,车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家高举双手跟着旋律一起摇摆。
周峻把车窗摇下,外面的风灌进来,顿时女人的头发都被吹的凌乱。李溪扎的还是昨夜的丸子头,额前的碎发都被吹得直直竖了起来。
穿过山峦,海拔渐渐升高,依稀可以看见远处的牛群和马群。偶尔经过几辆车,周峻都会跟扭头留意一下,也有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的车友。
激情过后,李溪无聊的玩手机,可是信号时断时续,最后作罢,躺着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已是到达,入眼是大片的油菜花,车子穿梭在油菜花田里极为壮观。周峻找了个位子把车停下,几人一同下车。同时发出了一声感叹,碧波外围绽放着大片金黄,远处的湖泊海天一线。
周峻把后车厢里的无人机等设备拿出来,杨丽琦戴上墨镜要去帮他,他大手一拎,放到地上。杨丽琦问:“用这个拍照吗?”
“拍风景照,给你们留作纪念。”他说。
杨丽琦莞尔一笑:“其实,我们更想拍人像照片。”
“这个你找李智胜,他负责。”她还想说些什么,李智胜已经拿着相机过来了,拍拍手里的家伙,对她说:“包你们满意。”
林超跟李溪站在一起,他举着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捂着屏幕感叹:“真的很美。”
“那走吧,进去欣赏。”李溪抬脚往里走。
湖边已经有游客,更有大胆的游客走到湖边站在湖里举着红色披肩在拍照,海鸥成群,海风阵阵,李溪微微迷了眼,站在岸边,拿出手机对着湖面拍了张照片,又扭头拍了张后面牧场的野花,打开微信点击发送。
王若琳早已经下海,她欢快地对王波杰说让他拍些好看的照片,李溪站在岸上看着他们。
拍了一会,王若琳拐回来看着手机里的自己很不满意,嘟囔说:“把我拍的好丑。”王波杰挠挠自己的头,说:“我不会拍照嘛。”
王若琳埋怨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对李溪说:“你可以帮我们拍照吗?”她拉着王波杰的手,用渴望的眼神说:“我们俩的合照!”
李溪摊手,说:“荣幸之至。”
还在拍,肩膀被人打了一下,她转头,是李智胜,他说:“就说需要穿红裙子嘛,你看她拍出来多好看。”李溪微微侧开身,忽略掉肩膀上的触觉,看手机里的王若琳。的确,天蓝色跟红色是绝配,出片很好看。她又拍了几张,放下手机让他俩回来。
王若琳看着照片颇为满意,亲昵地夸赞,就差给她一个脸颊吻了。
“你不拍点?”李智胜问她。
“我拍的有。”是风景照,但也已经足够了。
周峻走到环湖路西,做好一切,启动无人机,过了一会回程,把无人机放到背包里。他走到人群处,杨丽琦把李智胜手里的相机拿过来,推到周峻身上,说:“周师傅,帮忙拍几张照呗?”
“给你拍?”
“对啊。”
周峻哼笑一声,却是突然问李溪:“你呢?”李溪没想到他会问自己,愣了一下,随后摇头:“我就不了。”
杨丽琦挡话,对周俊说:“走吧。”
李溪坐了岸边的牦牛,她骑在牦牛身上,正开心之际,瞥到远处周峻。他已经拍完,走在前面却是没有向这边走来,他往南去了。她看过去,好多人也都去了那里,杨丽琦拿着相机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
李智胜抽了一根烟,不满地说:“这家伙,还是没有团队意识。”
等了一会,李溪下来,李智胜喊四人一起去南边,说:“那边是娱乐场所,带你们去看看。”
李溪到的时候,有一处围了特别多的人,她跟林超分别,去那边凑热闹。还没等走进,人声鼎沸,一阵喝彩,一群男人嘴里吆喝着,情绪激动。她站在外围,虽然看不到在干什么,却是看到了一个坡度极陡的土堆,然后加油门的声音响起,震耳欲聋,随着男人们的高呼,她终于后知后觉知道这是沙地摩托比赛。
王若琳拽着王波杰要进去,前面的男人看到身后的他们几个,自觉给女孩儿们错了一条道,她拉住李溪的胳膊,兴奋地说:“去看看!”李溪走到前面,才发现周峻跟杨丽琦也在这,站在他们不远处,周峻显然也看到了,王若琳还冲他招了招手。
王波杰眼里冒了光,男孩儿对机车还是不能抗拒的,尤其还是机车比赛,刺激。
站在空白中间位置上的中年男人取下头盔戴在自己头上,向四面摆了摆手,众人高呼,裁判员带着白手套把右手举到空中,嘴里的哨子吹响,声音铿将有力:“开始!”
渐渐发力,油门的声音逐渐拔高,在几下加油声中,摩托一下冲过去,男人弓着身子,握紧油门不放松,没有片刻松懈。四周的男人们欢呼,王波杰更是激动地浑身颤抖,冲着那个方向喊加油,李溪被周围的气氛感染,心也绷紧了,看着前面的摩托疾驰,手不自觉地用力。
行驶到一半,摩托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男人急感不妙,极速调转车头,避免大事故发生,就还差一点,就还差一点他就上去了。他去掉头盔摇摇头,面露难色,还是不行。
裁判员对人群喊:“还有谁想试一试——”
周峻走到一群摩友身边,递给其中男人一根烟说:“兄弟,车借我一下。”
男人接过去,“你要去试试?”
“有点兴趣。”
“我这个不行,刚才试过了,没上去。”他冲过了,还差点意思。
周峻没在意,骑上摩托,回头对他说:“谢了。”他缓慢行驶到中心,去掉头盔,对裁判员说:“我试试。”杨丽琦抱着胳膊看着面前穿黑衣的男人,眼里的渴慕藏不住。
王若琳激动地指着前方:“是周峻!”声音里的惊喜让王波杰不舒服,他用手指了一下她的脑袋,吃醋地说:“你男朋友还在这呢。”王若琳朝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又没其他意思。”
裁判员拿起话筒,对着大家说:“好,来让我们期待一下这一位选手的成绩!”等周金收拾完,裁判吹响哨子,“开始!”
车子加大马力,油门声震耳欲聋,身子前倾,周峻看着眼前的顶峰,目光坚定。车子一闪而去,轮胎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行到中间,继续握紧加速,忽然他蹲站起来,双臂向上提拉方向把,腿部压迫油箱,回了一下油门继续加速。
李溪手心出了汗,心拧巴在一起。
“好!——”众人欢呼,四周响起大家的鼓掌声,周峻安稳登上了顶。“让我们一起恭喜他登顶成功!”裁判员调动现场气氛。
周峻卸下头盔,站在高处,高举右手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
“不过,咱们现在有一个活动,倘若你可以带着一位人还能爬上去,奖励现金一千元!”裁判员声情并茂地开口。
周峻从坡道返回,骑到他身边,裁判员继续说:“只要你带上一个人还能登顶,现金一千元现场给!”
他补了一句:“只能是女人,敢不敢?”
现场气氛热烈起来了,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男人指着观众说:“这,这,好多女人,你选一个带上,千万不能怂!”
王若琳也被指了,王波杰把她挡在自己身后,警告性看她一眼,她小声嘟囔:“我知道啦。”
有什么不敢的,周峻扫视一圈,视线定格在李溪身上,他拿着头盔走到她身边,还没说话,四周鼓着掌,声音四起:“答应他,答应他!”杨丽琦抱着胳膊看着两人。
周峻弯腰,伴着喝彩,他说:“来吗?”
胸腔情愫渐渐发酵,有什么声音告诉自己,去冒险,去尝试,冲出枷锁,冲出禁锢,那将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李溪对上视线,重重点了个头。
周峻领着她来到车旁,对裁判说:“挑战。”裁判走了几步拿了一个头盔扔给他。周峻把头盔递给她,问:“会戴吗?”
她还没戴过,但是这个就是直接套进去的,她接过来套进去,周峻把她眼前的透黑板滑上去,自己也戴上。随后骑到车子上,车子歪向一边,脚撑着地,他拍了拍后座,说:“上来。”
李溪坐上去,她的手不知道放在哪,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有别于女人的味道,周峻低头,看着她垂在身边的手,不假思索地抬手拉住她的胳膊让她环住自己的腰,然后说:“搂紧我才不会掉。”
李溪闻言,另一只手也环住他,手微微用劲抱紧了他的腰。两人之间的缝隙此刻才变成亲密无间。周峻明显能感觉到背上那两处绵软的触感,他微微使力,背后被接触到的那一块更加结实。李溪听见他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放开我。”
“好。”
“还有,头靠在我背上。”
裁判一声令下:“开始!”
油门声响起,李溪靠在周峻背上,她被摩托震得浑身发抖,手不自觉收紧,她随着周峻的动作往下,调整重心。车子起跑,她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跃起,回油门,周峻不停调整车子速度,触地后继续加速,恍惚间她他听见声音:“抱紧了!”车子一跃而起,在空中形成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油门声响彻云霄,最后稳稳落地,车子停下。李溪全程都没有睁开眼睛,随着大家的呐喊,她知道已经结束了。她睁开眼睛,看着下面的观众,激动地问周峻:“成功了?”
他去掉头盔,呼出一口浊气,睥睨万物地说:“成功了。”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傲气。李溪手还环在他腰上,周峻这才转回头,轻轻问她:“害怕吗?”
蓝天白云间,周峻逆着光看向她,李溪晃了神,周峻扯起嘴角,又一次把头盔戴上,说:“坐稳了。”
他带着她从另一个坡道下来,骑到路中间,手往裁判前面一伸,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