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鸣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远远逃离了。等到他觉得跑得够远了,才停下在背包里取出鞋子换上。这时他才惊觉自己的脚被碎石子磨出血来,但他连上药时间都没有,因为身后隐隐传来追赶者的脚步声。他草草穿上鞋子,顾不得脚底的疼痛,只是飞一般地窜出去。
洞穴里的路虽然如鸡肠般又窄又绕,但并无岔路口。眼见出口就在眼前,虽然出口离地面有一定距离,夏鸣锋还是一跃而下。他刚一落地,竟然与一黑袍人撞个正着。夏鸣锋反应迅速,一肘将对方击倒,再补上一记将对方击晕。他把这黑袍人拖到一旁,这才发觉对方是位中年妇女。
夏鸣锋发现这位中年妇女与之前那们“老四”一样,手臂上都纹了奇怪的纹身,跟刘某人的送财童子上的花纹一样。他想了想,用手机将这纹身拍下,准备出去后一并交由老斑鸠研究一番。
这时,他才借着头灯的光好好地察看了一番四周的环境。这里是一个地下河滩,河滩上立有一块石碑。他凑近一看,上面写着朱红色的“忘川河”三个大字。他看到这三字哈哈大笑:“老子连那黄泉路都闯过来了,还惧怕你这小小忘川河不成?”
他登上河边的一艘小船,顺便把其他船也解了,拴在自己船上一并拖走。当他将船划走时,那些黑袍人才怪叫着追到,箭矢“咻”,“咻”地射来,却纷纷无力地坠入他身后的河水里。
小船上有一个支架,看起来像是挂灯具用的。夏鸣锋嫌它碍事,将它拆了扔到其他船上。
三艘小船顺流而下,他索性把桨一放,开始处理起脚上的伤来。这幽暗的地下河里,似乎连条鱼都看不到;顶上是一个个倒悬的钟乳石,时不时有水滴从上面滴下,落入水面发出“嘀嗒”声,这让本就阴森的环境变得更加阴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隐隐听到有人呼喊,他竖起耳朵想听个仔细,似乎听到有人叫着“惨!”,“惨!”。他起初当这是风穿过洞穴的声音,经过洞穴变形后形成近似人声的怪声,就好像是之前在黄泉路上的怪声一样。然而过了没多久,这呼喊声已经清晰到无法忽视。
忽然,他感觉小船像是撞到什么东西,一下子动弹不得。他吃了一惊,连忙用头灯观察。这时,他惊讶地发现水道里不知几时多了大量的水草,把路都给堵了。更奇怪的是,那些怪叫声是从水草底下发出的。
他没多想,只是用桨拨动水草,希望能够清出一条路来。谁知道这下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水面顿时沸腾起来。这些水草不但没有被清走,反而越聚越多。他有些恼怒,一桨将一团水草挑飞。哪知这团水草竟然在空中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竟然向他身后飞来。
“惨!”这团水草居然开口说话。借着头灯的余光,他总算看清了那团东西根本不是什么水草,而是一个面容曲扭的人头,所谓水草只是人头上的头发而已。这人头一边怪叫着发出“惨”字,一边向夏鸣锋袭来。
这是“飞头蛮”!夏鸣锋这才想起关于这种妖怪的传说。飞头蛮的记载最早见于晋代干宝的《搜神记》。奇怪的是,不仅在大夏国,在别的一些国家也有这种会飞的人头妖怪的传说;在东南亚,亦有一种降术叫“飞头降”。总之,这些飞头妖怪有个共同特点,就是会吸食人血。
夏鸣锋自然不敢让这妖怪靠近自己,连忙用桨将其击落。然而这些妖怪如同得到某种指令一般,纷纷从水里飞起,怪叫着绕弯子扑来。他操桨左抵右挡,虽然成功挡下,但也是险象环生。而且看样子他只是将“飞头蛮”击退,却并未给对方造成什么损伤。那些妖怪一落到水里又会重新飞起,如此反复,把他累得气喘如狗。
“我要交待在这里了吗?”夏鸣锋感觉自己手臂已经酸得快抬不起来了。这时,一只“飞头蛮”扑到他面前,他一时来不及回桨抵挡。然而那妖怪却在空中滴溜溜地绕了个弯,扑向他身侧。他眼睛一亮,突然有了一个大胆地想法。于是他弃掉一边桨,转而腾出手来将头灯拧到强光模式。为此,他右臂上被几只“飞头蛮”扑上。
手臂上先是如同针扎一般,接着却是又痒又麻的感觉。夏鸣锋感觉自己的手臂更加的酸麻了。然而,当头灯如同小太阳般亮起时,那几只趴在他手臂上的“飞头蛮”惨叫一声,仰面跌倒。借着亮光,夏鸣锋这才发觉这些怪物竟然是某种节肢动物。这怪物身下长着六条腿,身上的披着毛发,加上身上的花纹,看上去如同一个面容曲扭的人头。另外,这怪物有一对看起来如同人耳朵一样的翅膀,能够让它在空中滑翔。
怪物被强光一照,浑身抽搐,体表还流出脓水。夏鸣锋见状连忙把头一转,“飞头蛮”们纷纷怪叫着从空中跌落。他见状哈哈一笑,从背包里取出两只强光手电,以手电为武器向这些怪物乱扫。怪物们惨叫着逃跑,来不及逃跑的纷纷流脓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