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鸣锋看到前面不远处隐隐透出亮光,看起来像是出口;为了避免暴露自身,连忙把头灯给关了。借着对面的微光,他蹑手蹑脚地走近那处。那里是一片较为开阔的地带,地上隐约能够看到四处散落的骸骨,铺了一地。他仔细寻找发光来源,结果发现光源来自头上。只见上面有星星点点般的蓝色光点,这些光点在空中飘浮着,如同飞舞的萤火虫一般。
忽然,他看到一个黑袍人在天上飞。这黑袍人本来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中并不容易被发现,要不是对方一直在移动的话,夏鸣锋根本没料到自己头上多了个黑袍人。这黑袍人穿着大罩衣,将全身罩住,两边袖子如同翅膀一样张开,看起来像是在御风飞行。黑袍人飞向一个间屋子。这屋子跟黑袍人一样,是悬浮在空中的;如果不是那些光点,根本难以发现。与此同时,夏鸣锋还看到这样的屋子其实并不止一间。
至于那些蓝色的光点,当其中个别光点降低高度时,夏鸣锋发现那东西竟然是一团团的“鬼火”。这些“鬼火”向他扑来,吓了他一跳。他连忙手忙脚乱地跑入来时的洞穴中,结果这时他却发觉脚上一阵阵火燎般的疼痛。他低头撩起裤脚一看,自己的小腿上竟然多了几道烫伤的痕迹。这让他吃惊不小:“这“鬼火”竟然能够隔空伤人?那么那些飞在天上的黑袍人是鬼怪?而那些屋子是他们住的鬼屋?”
他不敢再做停留,只是向洞内退去。然而腿上的疼痛越发厉害。他打开头灯查看了一下,发现这些伤痕竟然在不断扩大。不仅如此,地上竟然出现一个黑色的怪影,像是放大许多倍的曲扭人影。夏鸣锋冷笑一声:“居然还来这种把戏?”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怪影一触到他,他腿上的伤痛便又加剧了几分。这下他才惊觉这怪影居然能够伤人。于是他转身就逃。然而这影子如附骨之疽一般紧追不舍。他越发感觉自己脚步越来越沉重,像是要被这影子给拖到地上。
夏鸣锋奋力一拨,将自己从怪影身上拔了出来,把怪影的两手都拔断了。然而这怪影蠕动了一阵,居然又变出两只手;不仅如此,它那另外两只断手也在向他不断蠕动。他见状更觉心惊,这时他腿上的伤痛已经是让他都忍不住差点要喊出声来。
他几乎连滚带爬来到那座石拱门时,身上的火撩感已经从腿漫延到全身了。他全身都被黑色的影子所覆盖,看起来相当骇人。然而当到了石拱门那里,那怪影立马消失不见,就连他身上的怪影也如同碎屑般跌落。这时,他才有机会看清这怪影的真面目。原来。这所谓的怪影只是一种黑色的小虫子。这小虫子又扁又平,贴在地面上看起来像是影子一样。这小虫子叮咬人相当疼,还会释放一种酸性毒素腐蚀皮肤。
石拱门似乎是由某种特殊的材质构成,能够让这些小黑虫一接近就会成片死亡,所以这小黑虫大军才会退去。夏鸣锋暗道一声“侥幸!”,然后给自己上了些药。就在他上药时,石拱门上突然垂落下一道软梯。他有些好奇地攀附梯子而上,爬到一个位于石拱门上方刚刚打开的洞口,刚刚进去结果迎面就撞上一个黑袍人。黑袍人见到夏鸣锋显然大吃一惊,夏鸣锋却不作他想,登山杖挥出,将黑袍人打倒在地。黑袍人痛呼一声,这让夏鸣锋断定对方并非鬼怪,于是他冷笑着补上一记,让对方昏死过去。
夏鸣锋把对方的衣服扒下,连鞋子也不放过。没多久他就换装完毕,便沿着洞穴进发。这黑袍很宽大,即便腰上挂了一个背包也不容易看得出来。只是这黑袍人所穿之鞋有些滑,洞穴又是个“之”字型且倾斜向上的结构,这让他几次险些滑倒。他只好扶着洞壁前进。没过多久,他就来到出口。他向下看去,隐约能够看到地面的阴森森的骸骨。
他站在出口,看着远处浮在空中的黑屋子与鬼火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一名黑袍人向他飘来。他连忙把腰间的背包向下拉了拉,还微微一弯腰,两眼有些不安地看了自己有些凸起的长袍一眼。但对面那人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老四,你刚刚察探得怎样了?”那名黑袍人说着一口浓重的方言,只是这种方言似乎并非南江市常见的本地方言或者官话,而是一种近乎失传的相当小众的方言。这种方言人们称之为“定江话”,相传是当年赵代时朝廷派兵南下平叛,然后将北方的方言带到了南江城,后人称之为“定江话”,有“平定南江城”之意。
夏鸣锋虽然能够听得懂定江话,但却不敢开口,显然是怕露出破绽。于是他假装猛烈咳嗽,但其实也不算装,因为他原本就内伤未痊愈。黑袍人果然上当,看到夏鸣锋猛咳之下,连忙关切起他的身体来,还让他到屋里去取药,而由自己代替夏鸣锋前去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