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慎行低头亲吻爱生,心疼爱生有那些不愉快的经历。爱生忽然想起大姨妈来的那天晚上艾慎行的冲动,脸就红了起来。推推艾慎行,说:“去洗澡吧!”
艾慎行说:“一起洗吧!”
爱生蒙了,眨着眼看着艾慎行,这眼睛太无辜太让人下不了手了,艾慎行勾勾嘴角,爱生总是这样,他难不成要一辈子当和尚?
其实爱生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反射弧长了一些,她不介意的,可等她反应过来艾慎行已经去洗澡了,她懊恼地扯了一下头发,及时说个“好”不就行了,其实她很想看艾慎行的身体,他的身手好,身上肌肉很漂亮。
艾慎行洗好裹着浴巾出来,爱生偷偷瞄了一下,果然,有腹肌,胸肌也发达,肱二头肌很性感,爱生不好意思再看了。
爱生去洗澡,艾慎行看着房间里硕大无比的“大床”,不做点什么真是可惜啊!就打开电视等爱生,大概是这些天太累了,他刚躺下就睡着了。爱生轻手轻脚进来,他模模糊糊叫了声“爱生”!爱生答应着他,他把爱生搂过来,手就无意识地游走,爱生抓住他的手,轻轻地说:“好好睡觉,等你休息好了!”他就不再动,沉沉地睡了过去。
爱生摸摸艾慎行的眼睫毛,好长啊,他这几天一定很忙,不然怎么会累成这样呢,她又摸摸他的脸,好像又清瘦了一些。
爱生醒来的时候,艾慎行还没醒,她就安静地看着他,可是,没一会儿,她肚子响了几声,艾慎行就睁开了眼睛,爱生看呆了,刚睡醒的艾慎行眼睛清得像一潭水,黑亮亮的像宝石,湿润得像雨后的森林。
“爱生!”艾慎行的声音沉闷喑哑。
“嗯!”
“我休息好了!”
“嗯!那就起来吧!”
“你昨晚说我休息好了可以做什么?”
“可以做什么?”爱生迷茫地眨着眼睛看艾慎行,“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是睡着了,但是我听见你说话了,还记得。”艾慎行手臂用了力,爱生确实没说休息好了可以做什么,他应该继续问的,可他在她身边太放松了,睡神来得太快了。
“你想做什么?”爱生问,心跳就有点快。
“我……”艾慎行说不出来了,因为爱生的肚子又响了起来,艾慎行问:“几点了?”
爱生拿出手机看看,“八点半!”
艾慎行坐了起来,他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我去准备早饭!”他觉得自己很“饿”,但是他舍不得让爱生饿着肚子。
爱生也跟着坐起来,略有点害羞。
“外面降温了!”艾慎行拎着热腾腾的早点进来,把豆浆机里的豆浆倒出来,告诉爱生,“你出去要加衣服了。”
吃了早饭,艾慎行陪着爱生骑车去学校,爱生出了电梯就打了个喷嚏,“再加件衣服吧!”艾慎行说。
“我已经加了!”爱生抖抖自己的薄毛衣外套,“你怎么没加衣服?”
“我不冷。”艾慎行拖着爱生返回换了件厚些的毛衣。
爱生看看自己都穿毛衣了,艾慎行就只随意地披了件夹克,“我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爱生好羡慕艾慎行,她不喜欢冬天,冬天太冷了。
艾慎行选择了一条根金风不一样的路线,金风选的路线是最短距离,艾慎行选了一条拐弯最少的路线。来来去去又试了两次,担心电不够,就回家了。艾慎行开车带爱生去“云歌”吃饭,买菜烧饭已经没时间了。吃到一半,艾慎行接了个电话又要离开一下。艾慎行愧疚地看着爱生,他打算好好陪爱生的,他们五天没见面了。
“你去吧!我自己回家。”
“打车回去知道吗?别坐公交!”艾慎行担心爱生坐公交会坐错站。
“知道了!”爱生安慰他,“你去吧!”
艾慎行俯身亲了一下爱生转身离开,闻歌一屁股坐过来,说:“你们家警官很忙啊!”
“嗯!”
“没空陪你会不会寂寞啊!”
“不会,我有事做!”
“哼,无聊的没情趣的女人!”闻歌扭身离开。
爱生很快吃完,出了“云歌”,往旁边的停车场走去,那边打车更方便一些。周六的停车场比较忙,爱生就往边上站了站,过来好几辆的士,都是有人的,爱生就拿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低头专注打车,突然被一股力量拖着进了一辆车,车里烟雾缭绕,爱生呛得咳嗽起来。抬眼看车内,前排两个人,后排一个人,她是被后排这个人拖进来的。
“你们……”爱生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三个人。
“别废话!”一把闪亮的美工刀搁在爱生脖子上,爱生以为自己在做噩梦,就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真疼!她这是遇上什么了?抢劫?于是就说:“我包里没有多少钱,我可以去银行取钱给你们!”钱嘛,哪有命重要。持刀的男人用绳子把爱生的手臂反绑了,爱生没有挣扎,她清楚自己的体力,无谓的反抗只会让自己遭受更大的伤害。
“小丫头!坐好,别动!刀子不长眼!”拿刀的是个看起来二十左右的男人,看上去还有些稚气。前面两个人一直没说话,一个在开车,一个在抽烟。
爱生感到身上开始痒,她知道自己开始过敏,但忍着不动。
持刀的男人看着爱生,对前面的两个男人说:“哥,这女人很漂亮!”
抽烟的男人没有回头,只是压低声音说:“别惹事!”
“她真的很好看!”
“我说了别惹事!”抽烟的男人声音很严厉。
开车的男人说话了,“大哥,他还没开过荤,你就让他过一回瘾。”
抽烟的男人不再说话。
爱生紧张起来,持刀的男子慢慢逼近爱生的脸,爱生看到了一张年轻的面孔,只是这猥琐的神情与年龄实在是不相符合,止不住一阵呕心。
“乖乖的,别动!”持刀男子另一只手去脱爱生的衣服,爱生浑身颤抖,也不敢挣扎,刀锋紧紧贴着她的脖子,她能感受到刀锋的寒气。这种刀他们美术生都玩过,做纸雕经常用到,挺锋利的,割脖子估计很容易。
“我可以给你钱!”爱生恳求。
“我有钱,老子有钱,你跟了我,我们一起花!”持刀男子继续解着爱生的衬衫,爱生闭上眼睛,绝望了,却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慌乱只会更糟糕。
“你这是什么?”爱生睁开眼,衬衫被解开了,爱生看见自己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红疙瘩,一块一块,甚是瘆人。爱生当然知道是什么,她过敏就会这样。
“梅毒啊!没见过吗?我都说了给你钱,就是不想害你!我前男友传染给我的,给了我一笔钱,跑了!”爱生面色沉静编故事,“他还有艾滋,我昨天去了医院做了检查,还没出结果,估计是逃不了!”
爱生身上的红斑很可怖,持刀男子犹豫了。
“我可以把钱给你,你可以找很多漂亮的妹妹,你要是觉得无所谓,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已经这样了……”
“别惹事!”抽烟的男人又说话了。
持刀男子依旧贪婪地看着爱生,爱生祈祷她能骗住他。两人都僵持着,持刀男子不动,爱生心里慌得直打鼓,却故作坦然地看着持刀男子,装得很是无所谓,虽然她恨不得挖下那双盯着她身体的眼睛。
这时,后面响起了警笛声,开车的人立刻加速往前开去,持刀男子也顾不上了爱生了,把爱生脚也捆了起来,扭头看后面追着的警车。红灯亮了,车没停!只听见路口一片刹车声,车继续往前开去。
“艾慎行!”爱生心中念叨,“我想见到你!我不想死!快点来救我!”可是艾慎行怎么能这么快知道她出事呢?爱生十分沮丧,她连电话都被不见了,应该是被拽进车的时候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速很快,又不停地拐来拐去,爱生没系安全带,手脚又被捆着,被甩来甩去,直接被甩到了前座和后座的间隙里,肚子里翻江倒海,午饭全都吐了出来。
车子开进了隧道,隧道出口被拦住了,开车的男子快速调转车头,却发现已经被警察围住了。持刀男子这时又将刀搁在爱生脖子上,还没来得及说话,车玻璃哐当碎了,持刀男子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刀就被踢飞了,一大群警察围过来,艾慎行脱下夹克裹住爱生,其他人也很快被制服拖下车去,艾慎行脸色苍白,抱着爱生的手一直在抖,爱生看见艾慎行立刻安心了,在车里没急着下去,让艾慎行挡住自己,把自己衣服整理好,把外套脱了,上面沾了太多自己的呕吐物。艾慎行见自己的夹克也脏了,就脱下衬衫给爱生,爱生看艾慎行只剩下一件背心,问:“你冷吗?”
艾慎行:……爱生还有心思问他冷不冷?不知道他有多紧张吗?他真被吓得不轻,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爱生衣衫不整被人用刀劫持,踢飞了持刀人后,爱生一身的红斑触目惊心,他以为爱生被虐待被侮辱了。
爱生穿上艾慎行的衬衫,安慰艾慎行说:“我没事,这些红斑是过敏了!刚才那个拿刀的人哪儿去了?”
“爱生你……”艾慎行很怕自己猜测的是真的。
“我真的没事,他倒是想做坏事,不过你们来得快!就是过敏了,掉下座位时撞了几下,可能会有淤青,吐是因为车开太快了!”爱生揉了揉肩膀,好像刚才撞到哪儿了,有点疼。
艾慎行总算缓过劲,抱着爱生从车里出来,大家看见爱生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又穿着艾慎行的衣服,以为爱生遭遇了什么,再看看艾慎行铁青苍白的脸,都不敢说话。
“艾慎行,你放我下来!”爱生说。
艾慎行轻轻放下爱生,爱生立刻找到那个持刀的人走过去,艾慎行给邵晶晶使了个眼色,邵晶晶跑过来。艾慎行在邵晶晶耳边说了几句,邵晶晶立刻跑过去假装拦住爱生,却悄悄对爱生说,抢旁边的警棍揍他。爱生依言,出其不意夺过一旁警察手中的警棍,狠狠地对着持刀男子的头部砸了过去,男子猝不及防,被打倒在地,爱生冷冷地看着仰面倒在地上的男子,被抢走警棍的警察尴尬地赶紧来拿走自己的警棍,邵晶晶又假装拦着爱生,又悄悄在爱生耳边说了一句话。爱生忽然挣脱邵晶晶,猛地一脚踩在男子的裆部,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邵晶晶低头忍住笑,假装失职的样子拼命去拦爱生。在场的一个个表情丰富多彩,看向艾慎行,艾慎行沉着脸,看不出表情。
爱生发泄完,走向艾慎行,“快点送我回家,我要涂药!”
艾慎行留下李靖处理现场,扶着爱生上了一辆警车。
“去医院!”艾慎行命令驾驶员。
“不要,艾慎行,我自己有药!”
“去医院!”艾慎行皱着眉。
“我回家涂药好得会更快,去医院还要挂号什么的会更慢!而且,我没有受其他伤!”爱生强调。
“好!”艾慎行告诉驾驶员地址。
一路上,爱生很痒,又不能挠,就一直不安的扭动身子。艾慎行看着,轻声问:“很痒?”
“嗯!不过涂了药会好得很快!”
“包里有药?”
“嗯!”
“我先给你涂一点。”
“嗯!”
艾慎行把药挤在掌心,伸进爱生衣服里摸索着涂,前面还有驾驶员,不过年轻的小警察一本正经只看着前方,艾慎行也不会撩起爱生的衣服看,只凭感觉摸到有疙瘩的地方涂擦。药清凉又舒服,爱生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直到家,艾慎行都没说话,爱生也顾不上,到家后直接冲进浴室,艾慎行沉着脸打电话给李靖,李靖汇报了情况,然后期期艾艾告诉艾慎行,爱生那一脚好像下脚挺狠,嫌疑人可能蛋碎了。艾慎行问:“监控里看到什么?”
“监控里看到受害人情绪失控,冲破警方拦阻,打了犯罪嫌疑人!”李靖很佩服邵晶晶的演技。
“有情况再联系!”艾慎行挂了电话,看见爱生衣衫不整一身红斑困在车座下,他差点失控开枪,要不是要先保护爱生,恐怕今天收不了场了。
爱生洗了出来,艾慎行拿着药走进房间,问爱生:“确定只要涂药?”
“是的,你放心,你看,刚才涂到药的地方已经好些了。”
爱生解下浴袍,除了脸部,全身或多或少都有红斑,有的地方密集一些,有的地方淡一些。
“你真的没事?”
“嗯,没事!”
“这里怎么青了?”
“我不是说撞到了吗,车开得太快了。”
“害怕吗?”
“害怕!很怕!怕你不知道我出事了。”
艾慎行默不作声涂药,涂好后给爱生把衣服穿上,爱生见他面色难看,安慰道:“你来得很及时!”
艾慎行脸色还是不好看,问:“真的不要去医院?”
“不要!你知道好多地方都有人抽烟,我经验可足了,放心吧!”
“那我出去一趟,你在家没事吗?”
“可以带着我吗?”爱生挽住艾慎行胳膊,“我还有点害怕!”
“好!”艾慎行去了医院,爱生说:“我不是说不用来医院的吗?”
“来看一个人!”艾慎行说,带着爱生到了羁押病房。
邵晶晶和李靖在审讯受伤的持刀男子,艾慎行进去,邵晶晶见他进来又把艾慎行拉出去,说:“二哥,嫂子已经出了气,你就别再动手了!再说,伤也挺严重的,手腕断了,蛋碎了,还有脑震荡!”
爱生也听见了,没说话,她的确是气急了。
邵晶晶把审讯记录给艾慎行看,又瞟了瞟爱生,说:“嫂子,你冷静啊!”
艾慎行嘴角微微露出一点笑意,爱生是挺冷静的,在那样的情况下,明明很害怕,还能想到用梅毒艾滋来吓唬意图侵害她的人,可是,如果不是爱生过敏,他今天还是来迟了。想到这里,脸又沉了下去,他不能想象爱生受害的场面。
“艾慎行,”爱生觉得艾慎行情绪很反常,她才是需要安慰那个人,怎么她觉得艾慎行是需要安慰的人?
“二哥,你回家陪嫂子吧!我们在,你放心好了!”邵晶晶看着艾慎行阴晴不定的脸,还真怕艾慎行冲进病房打人,他们是真的拦不住艾慎行,爱生打几下没事,她是普通市民,看上去一个柔弱女子,又是受害人,艾慎行可不行。
“嫂子,你和二哥先回家休息,不过明天你还是要到局里协助录个口供!”邵晶晶说着又把爱生拉倒旁边小声说,“二哥一定很自责,你赶紧带他走,他不能动手打人的,尤其是受伤的犯人!会被处分的!”
爱生扯住艾慎行,软软地说:“艾慎行,回家吧,我饿了!中午的饭都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