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回想起当初那个在训练场上,哭的很惨的小女孩。
当时他还觉得,她选不上是她的福份,这么小就去狩猎这不是拿命去拼吗?
当时还认为崖不选她就对了,这是为她好,知道真实情况后,风语塞了。
他也分不清这样做倒底是谁对谁错?
风听了叶子的讲述,有些恼火道:“部落就没对她家多照顾一下,多分一些食物吗?”
袍奇怪的看着风说:“部落里的食物一向很少,而且要先分给有战士的家庭,因为战士能为部落狩猎到更多食物,而不能为部落狩猎的家庭自然就分的非常少了。”
风转而看向叶子生气的说:“那你家与她家住的近为什么不多照顾一些?”
叶子看着风狰狞的脸,害怕的说:“有照顾了,可是我家也时常吃不饱饭啊!”
风环视四周道:“难道其它家也看着不管?”
四周的小伙伴都低下头装着没听到。
这时那个被风打的刀胖子竟然很有胆子的抬起头,又生气又害怕的对风嘀咕着。
“部落里这样家庭多了,又不是只她一家,大家都这么过嘛!”
听到刀的嘀咕,风的脑袋嗡了一声,难道小草不是唯一的过么这么惨的人家?
拿眼看过去,风似乎头一天发现这个世界一样。
远远的那一锅鱼汤周围,围着的有九个小伙伴,有男孩有女孩。
他们手里的木碗中竟都没有肉干,而锅里的鱼汤似乎因加过多次水而变的透明。
就象一锅清水煮着一根鱼骨头,而他们依旧在喝着。
难道象小草这样拿不出肉干的孩子竟有九个之多?
再看向倒数第三个鱼汤锅,情况与最后的那个并好不了多少。
除了手里有那么一两块肉干舍不得吃外,也是在拼命喝汤。
再看不远处的第二锅,锅内的情况也是一样,不过他们手中的肉干也不多。
都是在小口小口的咬着,再看看自己这锅,虽然没有多次加水变成清汤。
这些孩子却也吃的小心翼翼,似乎都不舍得去捞锅中的鱼肉。
只是在喝着汤,风低着看看自已碗里鱼肉拌着肉干,就象一碗炸酱面。
而手里还拿着一根又长又大的肉干。
风突然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为何不食肉糜的皇帝。
他们自动的把鱼汤锅分开,只能喝汤去最远的,能吃上一点肉的坐最近。
而自己却白痴一样的怪他们不吃肉是在减肥,自己这得是多么无知才说出这种话来。
罪孽深重啊!怪不得父母会那样说自己,为什么不把肉干给他们吃?
母亲能把自己养大,这得多不易,而自己自以为为家省下食物所作的事。
母亲的溺爱没有深的责备自己,可自己却还以为理所当然,不以为耻反而为荣。
本以为衣食无忧的部落里没想到竟是这般的艰苦。
原来的自己在这的生活的记忆大多都忘记了,所以一直以另一世界的思维在考虑事情。
现在看到这些孩子过的这么苦,风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风猛的站起来,一声大吼,“都别吃了!”
小伙伴们被风的吼声惊呆了,这个凶残的家伙又怎么了?
这么好吃的鱼汤说不让吃就不让啊了?
一个胆小的女孩吓的木碗掉在地上,张嘴想哭,但看到风那狰狞的面孔竟是没敢哭出来。
风见众人都停下来,大声叫道:“我没回来前,谁都不许吃,谁敢吃一口,我就打死他。”
“刀胖子,袍,叶子,跟我来!”
风看了看害怕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什么发怒的小草道:“你也跟我来!”
被叫到的四个人战战兢兢的跟着风向屋子里走去。
小伙伴们听到没有自己,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一副大难得逃的样子。
只是片刻,五人就回来了,众人见到小伙伴们都瞪大了眼睛。
什么个情况?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给我们吃的?
刀胖子与袍每人抱着两条鱼,而叶子与小草则每人抱着一大包肉干。
这么多吃的放到面前,特别是那四条大鱼就象四根粗树桩子,
风大声的吩咐:“小草你负责把鱼处理好放到锅里煮汤,叶子你去帮忙。”
两个女孩听了喜滋滋的去做了。
风又对刀说:“刀胖子,你把肉干平均分给每个人,刚才没有吃肉干的多分一点,吃过肉干的少分一点,要是分不均我再抽你一顿,袍,你跟刀胖子一起分。”
“啊?是!”
两人答应着,袍去打开绑肉干的绳子。
刀胖子却没动,哭丧着脸说:“大头领啊!这怎么分啊?你直接说行不?我按你说的做还不行吗?”
风心说这刀胖子还有点机灵劲啊,故意不说话瞪着刀胖子。
刀胖子被瞪的发毛,但还是咬牙撑着,心说这风今天气不顺,一定得说清楚,要不肯定要挨揍。
小声说:“要不,把一半平分,再把另一半平分给没带肉干过来的人?”
风心说,这个刀胖子行啊!还有点想法,看看刀胖子快哭的架势,风“嗯!”了一声。
刀胖子听到风嗯的一声,就象听到仙乐一般,我的妈啊!终于放过我了。
会餐又重新开始了。
看着这些半大孩子狼吞虎咽,风心里即痛快又难过。
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小草,正发现她小心的把一条肉干塞到衣服里。
嗯?另外一个男孩也在偷着往衣服里塞。
风站起来,散步一般向屋里走去。
风这一走这些孩子们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停下喝汤的碗,一个个忙不迭的把舍不得吃的肉干往揣到怀里。
还相互笑着,大有偷盗成功的得意劲。
刀胖子看看进屋的风又看看众人群当贼的得意样若有所思。
小草看着石屋却从怀里拿出一根肉干细细的嚼着,品尝着,似乎味道有些不一样了。
鱼汤喝光了,陶锅都洗了,风还没出来,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叶子说:“刀,要不你去问问大头领,我们是不是该去训练场了。”
刀胖子挠挠头有些为难的说:“那可是风啊,动不动就打人的,我可不敢去。”
小草站出来说,“我陪你一起去。”
刀看看小草,苦着脸勉为其难道:“好吧!”
风躺在石板炕的兽皮上,心里总是不能平静,部落人日子这么苦,自己竟一点也不知道。
自己之所以躲到屋里,就是想让他们藏着方便一点,可能家里也有人饿着吧!
能想着家人的孩子都是好孩子啊!自己就不要碍眼了。
父亲狩猎回来时不也是这样吗?即要保持公平又要适当的照顾一些人。
只能在允许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刀与小草进屋来请示风是不是出发了,风心想一个个怀里揣着肉干,还玩什么玩?
就随口说道:“今天我有些不舒服,你们先回家吧!不去玩了。”
刀听风这么说,有点害怕的问:“那明天我们还来不来啊?”
“明天照旧,只是不用带吃的了,只带只碗来就行了。”
听到风这么说,刀松了一口气,并喜上眉梢,大声道:“是!大头领。”
转身就跑出去传达头领的指示了。
小草没走,想上前来,伸出一只脚,迟疑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轻声说:“大头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巫来看看。”
风道:“没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
“哦!”
小草应了一声。
“哪——”
小草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嗯——,大头领,其实你人挺好的,跟别人说的一点也不一样。”
小草说完就跑了出去。
风心说,我好不好还用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品评吗?
风躺了一会,坐起来伸个懒腰就出来了。
这些孩子们早就一个个没了影,风走到客厅。
“嗯?”
风发现石台上放了两条肉干,风苦笑了一下,这孩子还知道感恩,知道留下一些来。
伸手拿起一根放到嘴里嚼着,这肉干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同,有一些特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