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初撒沙野,豹胆戍军的大营内,一座红漆大木搭建的高台之上,众人围坐在台边之上,身前都摆放着小方桌,有两位穿着饰金龙纹华服,器宇轩昂的年青人坐在上首位置,他们身后站着班得和尉迟山达,炎黄心焰在上台之前,已经有侍官提点他,那两位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公子,但没有告诉他名字,可能侍官觉得炎黄心焰的地位根本没有知道的必要吧。
班得那双母猪眼还在意犹未尽的看着自己,让炎黄心焰觉得好笑,有个钱主想高价买那颗吼人大头领,让班得从中说和,可自己没干,他一定还在心痛自己少赚的钱呢。
一阶之下是豹胆戍军的各位将领,二阶之下是立了战功的军校,其中不泛羽林郞。
坐在三阶之下的炎黄心焰,远远的看着他们,他的对面是这次在先锋营中立功的人,其中不少炎黄心焰都没见过,应该就是土鼠口中用钱买吼人首级,用来加官进爵的名门大族。
台下的几声吼叫把炎黄心焰的目光吸引过来,只见一队豹胆戍军押着几十个吼人走到场地中央,炎黄心焰终于可以好好看清楚吼人了,他们的面相就像自己拣到的那个吼人头骨一样,面部的眉骨,鼻骨,颧骨还有嘴部都向前突出,头要比人的大上一圈,一头乱糟糟的棕色毛发和胡须,胸膛也要比人的要宽阔很多,用愁佬的话来说,他们冲过来像野兽一样吓人,力量大的没人可以挡住,披着残破的野兽毛皮。
每个吼人的身后都站着四个豹胆戍军,两个按住肩膀,两个踩着腿,身后还站着一个豹胆戍军,手里拎着一根骨朵锤。他们还在奋力挣扎着吼叫着,也许以他们的智力已经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一个站在台角的羽林郞转身向坐首位置一躬身,里边的人点了下头,他回转过身,看向场中高声说:“杀!!!”
站在吼人身后豹胆戍边抡起了骨朵锤砸向吼人的脑袋,炎黄心焰回过头闭起眼睛……
“咔哧!咔哧!咔哧!……”骨头碎裂的声音四起,伴随着吼人凄惨的吼叫,之后一切都平静下来。
血腥的气味弥漫上高台,让他感到恶心,他忍住没让自己吐出来,这让他想起对着顾奇一顿狂捅的场景,心中升起一股兴奋的快感,这样的反应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他猛的睁开眼睛,确看到坐在对面的顾城正愤愤的盯着自己。
“侵犯天朝土地,无论多凶顽也难逃被诛杀的下场。”坐在上首中的一个人沉着脸说,然后脸色平和下来举起金杯说:这次一举击溃吼人各部,幸得在座的各位鼎力相助,来,我们共饮一杯。”
炎黄心焰看此人,挺有眼缘,生得是浓眉大眼,鼻直口阔,面带正气,还带有一分英武。
众人举杯,‘眼缘男人’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人也将杯中酒喝下,炎黄心焰看着眼前铁杯中的绿萤萤的酒,一仰头也喝了下去,酒味清香甘冽,绵软轻柔,可是酒液从咽喉流到胃中确是一道“火线”般的辛辣。
他身后的司酒官立刻给他坐在上首位的另一人举起金杯说:“天朝浩荡,论功行赏,希望诸位再接再厉。”
这人面象更加的凌厉,眉宇间有一颗豆粒大小的朱砂痣,显得与众不同,让人印象深刻。
凝视着‘朱砂痣男人’的炎黄心焰突然心中一动,好像在哪见过他,他想了想,确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朱砂痣男人’。
直到他身后的司酒官上来提醒他,他才喝了杯中酒。
台角的侍官高声喊:“抬上来!”
一个个侍者从台下走上来,手里捧着的托盘上盖着红布,他们把托盘放在地上,拉下上面的红布,一个个吼人的脑袋,从大到小的排列在地上。
台上的侍官走到吼人头的前方高声说:“斩吼人大头领者,炎黄心焰,封为红沙荒东洼封建主,正五品。斩吼人氏部三个头领者,顾城……”
“炎黄心焰!!!还我哥哥命来!”突然有人吼叫,接着一个人“霍!”的一下站了起来,他身高六尺开外,秃头。
炎黄心焰一看是坐在他对面的顾城,顾城扫了一眼炎黄心焰,伸手一指那个地上最大头说:“吼人大头领是我杀的,他的尸首交给了我的哥哥顾奇,可我杀散吼人回来,哥哥被杀,大头领的头也没了。”说到这,他猛的回头瞪眼咬牙面目扭曲的直视炎黄心焰说:“吼人大头领的头怎么就到了你的手里。”
顾城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不少人碰头私语。
炎黄心焰等声音稍微静了点,也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说:“这位壮士说的对,吼人大头领确实不是我斩杀的。”
听闻此闻,全场哗然又起。
顾城愤怒的脸上显出得意之色说:“承认了就好,杀人偿命,还我哥的命来。”
首坐的‘朱砂痣男人’说:“给我拿下。”
一队站在台角的豹胆戍军向炎黄心焰走来。
“等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炎黄心焰对着首坐一低头,然后扭回身仰上顾城的目光说:“我是杀死几个吼人,从他们哪得到的这颗头,虽然我不是亲手杀了吼人大头领,但是我也是拼了命才得到它的,就像地上的其它头一样,都是在坐的各位用命拼下来的。”
“是,对,嗯……”坐在两旁的人,有人随声附和。至于这位壮士哥哥的死,我不知道,也许是我碰上的那几个吼人杀的吧,这样算起来,我还替你报仇了呢。”
顾城听后大叫:“炎黄心焰你小子骗鬼吗,我哥哥就是死在你的手上。”
“你说我杀你哥哥,难道就不是胡说吗?”炎黄心焰争锋相对的说。
坐首有人发声:“这位壮士,你叫什么?”
众人看过去,炎黄心焰一见正是那位‘眼缘男人’。
顾城一躬身说:“在下顾城。”
此时‘眼缘男人’脸色沉下来说:“顾城,你是边地流民,我不怪罪于你,否则现在应该斩下你的头,就凭炎黄心焰他名字中的“炎黄”两字,他就不可能说出诓骗之语,你们都明白吗?”
此言一出下边的众人安静下来,那些豹胆戍军的将校们立刻府首说:“是,公子,我们明白!”
坐在“眼缘男人”旁边的“朱砂痣男人”也站了起来,给了顾城一个眼神,然后手指他说:“这等不懂礼术的流民还不给我轰了下去。”
“他真的杀了我哥!!!”顾城怒目圆睁的大叫。
闻令则行,台角的那队豹胆戍军过来赶顾城,可顾城身大力不亏,任凭豹胆戍军推搡,他竟然纹丝没动。
“朱砂痣男人”略微回头眼角瞟了一下班得,班得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一身肥肉乱颤的说:“不懂礼术的流民还不给我下去!”等他来到顾城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顾城放弃了抵抗,顺势跟着班得及豹胆戍军下台了,不过他频频回头眼里冒火的盯上炎黄心焰,炎黄心焰给他的只有微笑。
“炎黄心焰。”一个声音响起来。
炎黄心焰回过头,一看正是那个“眼缘男人”,此时他已经站了起来,身形高大。
他躬身说:“是,公子,在下炎黄心焰。”
“眼缘男人”脸上带着笑意伸手说:“既然同宗,过来上坐。”
“多谢公子。”炎黄心焰又一躬身说,他心里清楚:“BOSS此时让你过去,是欣赏你。”
炎黄心焰直起身迈开轻快的步子向首坐走去。
台上的侍官的声音又响起:“斩五个吼人氏族头领者,顾城,封豹胆戍军,悍字营大都统,正五品。斩四个吼人氏族头领者,南宫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