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风波又起
小烟感觉自己是刚躺在床上，就被外面压低了声音的说话声和炒菜声给吵醒了，她拿过手机，惊了一下，已经八点了，她第一反应是自己上班要迟到了，但是她定睛一看，这儿并不是自己的那个小出租屋。
外面又有人开始放炮了，昨天晚上大概没有过瘾。小烟觉得自己的大脑当机了，好半天才重新开始运转，她才想起来，这是她养父母家，昨天晚上他们回来的，还发现了一具尸体。
“小烟，你醒了啊。”
这时候，门被慢慢打开一条缝，廖阿姨探进头来，看到小烟已经醒了，就推门进来了。
“阿姨，我给睡过了，我还得去办案子。”小烟掀开被子坐起来，却觉得一阵眩晕。
“你先别急，这才睡了几个小时啊，来喝点水，一会儿起来吃早饭。”廖阿姨慈爱地摸了摸小烟的头。
小烟突然有点想哭，从前爸爸就总爱摸自己的头，但是自从爸爸不在了以后，她就很抗拒别人和她的肢体接触，但是现在她并不反感廖阿姨对她的触碰。
“阿姨，新年快乐，辛苦了，这么早让您起来做饭。”小烟觉得恨过意不去，昨天晚上叔叔阿姨睡的也非常迟，但还给自己做了早餐。
“啊呀，不是我做的，是你那个朋友来做的，他说大年初一让我们老两口休息一下，他来掌勺，这小伙，做饭还真不错，以后你们要是结了婚，可是有口福了。”廖阿姨提到孟云天，就笑得合不拢嘴。
“啊，他做饭啊？”小烟赶忙下床，这云哥哥不会是一夜没有合眼吧。
“小烟，起来了啊，快吃饭吧。”柳叔叔坐在沙发上回顾着昨天晚上的春晚，昨晚这一通闹腾，春晚都没有好好看。
小烟往厨房看了一眼，孟云天还在厨房忙碌着，她看到柳叔叔还在专心看着春晚重播，转身推开厨房的推拉门。
“小烟，你吓我一跳，我把鸡蛋煎好，你先出去等吧。”孟云天没有回头，就感觉到是小烟进来了。
“云哥哥，你一晚上没睡吧？”小烟不用看也知道，云哥哥身上散发着烟味儿，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熬夜熬习惯了，吃点好的，一会儿咱们去查案子。”孟云天将煎锅里的煎蛋盛出来，一转身，竟然看到了眼眶红红的小烟。
“啊呀，你可别哭啊，让叔叔阿姨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孟云天瞅了瞅外面，看到叔叔阿姨正在聊天，并没有往厨房看，赶忙抽出一张纸巾，给小烟擦擦眼泪。
“你们都对我这么好，我害怕再失去了。”小烟抢过纸巾，按在自己眼睛上，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流泪。
“怎么会失去呢，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的，我还要娶你呢。”孟云天知道小烟经历过师父的事情，变得患得患失，但这丫头又犟得很，才不会吃自己细心安慰那一套，于是就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把煎蛋端了出去。
“小烟怎么了？”廖阿姨看到小烟背对着她们，低着头，不知道怎么了。
“哦，阿姨，没事儿，她刚才眼睛被烟给熏到了，咱们先吃，她一会儿就好了。”孟云天给廖阿姨夹了一些菜，还是不放心，回头看了她一眼，小烟这时候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走出来吃饭了。
街道上依旧很冷清，因为没有出租车，两个人只好步行过去。
按照习俗，大年初一都是家家户户团聚的日子，串门都是从初二才开始，天儿又冷，大家都窝在家里陪家人呢。
“也不知道商场开不开门。”小烟今天背了一个双肩包，加上廖阿姨家里只有小烟高中时候的衣服，小烟这两年体型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可以穿得上，孟云天觉得自己和小烟走在街上，特别像大叔和小萝莉。
“你怎么不带衣服就回来啊，就不能穿昨天那一件？”孟云天觉得特别别扭。
“这还不是昨天走的着急，我想着阿姨家有我的衣服嘛，没想到，都是很久以前的衣服了。”小烟也觉得别扭，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穿过颜色这么鲜艳的衣服了，配着这节日，还真是喜庆啊。
“还好大街上没有人，要不然还以为我诱拐小萝莉呢。”孟云天心虚地看了看四周，大街上只有一个环卫工人在打扫着昨天晚上的炮屑，确实没有别的什么人。
“你看，是不是前面那间商场，这商场是镇上最大的商场了。”小烟指着前面一幢比较高的建筑物。
“开着门呢，还好，一会儿你来问吧，我对女性内 衣又不了解。”孟队突然显得有些为难。
“云哥哥，你竟然脸红了，难道你还是？”小烟突然想逗一逗云哥哥，其实她不介意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和自己确定关系之前，她真的觉得无所谓。
“你别笑。”孟云天的脸突然涨得通红，他实在不想承认，这么多年，自己内心和行为都纯洁的很。
“不会吧，真的啊？”小烟想笑，但是又很感动，这么多年，爸爸的事儿，应该是给了云哥哥很大的心里压力，梁法医原来不是也说过，云哥哥这么多年就没有很认真地交往过什么女孩儿么。
“别说了，别人都看着呢。”偌大的商场没有几个顾客，他总觉得旁边店员的眼神都在他们身上。
“云哥哥，就是前面那家内 衣店，你是跟我过去呢？还是在这儿等着啊？”小烟看到前面的店铺就是他们要找的，又仔细核对了一下证物袋里的包装盒，确认无误就是这家店。
“我和你一起去吧，有些事儿我得听到了才能判断。”
“您好，欢迎光临！”店员正在百无聊赖地站着发呆，正想着，这大过年的，如果不是为了三倍工资，她才不来上班呢，今天大概要在这儿闲一天了，没想到就有顾客上门了。
“您好，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小烟突然发现，云哥哥竟然躲在了自己身后，眼神都不敢乱看，就盯着自己的鞋子。
“两位警官，有什么事儿么？”那店员肯定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顿时有些紧张，她咽了口口水，回想自己和自己那个死鬼丈夫有没有犯过什么事儿，如果是他犯的，自己肯定马上告发他。
“别紧张，我们只是来咨询一些事儿。”小烟掏出证物袋，让店员辨认那纸盒。
“请问这个牌子，是你们的牌子么？”
店员接过证物袋，仔细地看了一下那商标。
“是的，是我们这儿的牌子，我们的牌子出什么问题了么？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店员有点慌，难道是内 衣出了什么问题么？但是一件内 衣，能出什么事儿呢？
“那有没有一个打扮的很妖艳的女人来这里买过一件内 衣，我觉得你们点的内 衣都不便宜吧，县城里一般的女人肯定不会来买这种内 衣。”小烟环顾了一下店里摆放的内 衣，都是那种非常性感的，一般的家庭主妇肯定不会花这么多钱来买这种内 衣。
“其实来我们这儿买内 衣的人还挺多的，也有几个固定客户呢，都是被包 养的小姐，买衣服也用不着自己花钱，自然有金主。”那店员突然压低了声音。
“对啊，孟队，如果是妓女，那仙人跳这种也就不奇怪了。”小烟突然想到，穿这种内 衣的，风尘女子最有可能啊。
“这个有可能，好，我马上联系县公安局，对县城里的风月场所进行调查。”孟云天掏出手机，和县公安局副局长打电话。
这时候，小烟的手机突然响了。
“方副队。”小烟有些吃惊，没想到方副队竟然给自己打电话。
“孟队怎么不接电话呢？我到了，也联系上房东了，而且还有事儿要和他汇报呢。”方思远有些着急。
“哦，孟队正和县副局长通话呢，您说吧，我转达。”小烟用肩膀夹住手机，然后拿出自己的小本本。
“房东赶来了，他说他根本就没有见过租客，只是通过电话，电话还时用座机打来的，座机号码我们查过了，是一家超市的公用电话，那几天超市的监控坏了，也没有拍到打电话的人是什么人。”
“那租金呢？租金是用什么方式交给房东的呢？”小烟想了想，这房东心也够大的，租房子这么大的事儿，打通电话就完了？
“你说可笑不，租金是租客快递给房东的，协议是口头协议，这么蹊跷的事儿，他就不想想么？”方思远那边也是哭笑不得。
小烟叹了口气，这线索是又断了吧。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觉得，这一男一女啊，已经离开这里了，看来他们也是不差钱啊。”
“什么情况？”这时候孟云天已经打完了电话。
“孟队，房东找到了，但是完全没有租客的信息。”小烟把自己的小本本递给孟云天看。
“这一男一女太过于狡猾了。”孟云天没想到，这案子还真不好办啊。
这时候孟云天的电话又响了。
“肖局，好的，好的，我们马上回去。”
小烟看到孟云天的脸色变了。
“出什么事儿了？”
“市里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我们得赶紧回去。”
小烟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