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旅行者,空先生吗?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这一天下午,趁着天气好出门逛街的空,刚路过绯云破,就被一个麻烦的人物逮住了。
看着这位笑嘻嘻跳到自己的面前,抓着自己的袖子不肯撒手的黑衣少女,空的脸色有些抽搐。
“什么好久不见,昨天不是才见过吗?”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昨日一别至今已有七八个时辰之久了吧?以“许久”谓之又有何不可?”
这都什么歪理,话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轻轻叹了口气的空心里很清楚,每次,只要这丫头有求于自己,就会像这样用这种文绉绉的话语来“拉近关系”,她或许觉得这是一种代表了文人墨客象征高雅的交流方式,但对空而言真的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你又有什么打算?事先说清楚,我今天难得心情好,不想去无妄坡那种阴森森的地方,”
“不不不,”把双马尾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胡桃,一本正经地道。
“那等阴阳交界之处本就不是常人可轻意踏足之地,如非必要,本人也不会时常前往。”
此乃谎言,我看你恨不得把家安在那里!
“如果是给往生堂拉客的委托也别找我,我可不想又为了这种根本完成不了的任务而受人白眼!”
“空阁下似乎对本人有不少误解啊,无用之举亦为在下所厌!已知不行,自是不会再浪费时间。”
“那你找我干嘛?”
不是冒险也不是“推广业务”,除了这些工作上的事,空还真想不到这位往生堂堂主大人会有什么理由缠上自己。
“近日琐事缠身,烦恼上心不得解惑,故欲求得见多识广的阁下一语,以解心中之困。”脸上笑意不减的胡桃,这番话也不知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就见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微笑着道,
“劳请阁下移步,与在下一同,前往茶馆一叙...”
“堂主阁下,请好好说话!”
“...问你个事,姐请你喝茶!”
————
附近的一间小茶馆,二楼雅间内。
小口啜饮着杯中清茶的空,面露无奈之色,看了眼对面毫不顾忌形象的胡桃小姐,忍不住摇了摇头。
一没外人在场就本性尽现的她,正端着茶碗大口豪饮,像是在拼酒一样咕咚咕咚喝的格外畅快,末了还咂咂嘴,将喝干净的碗在桌面上重重一放。
“解渴!”
您是哪来的山大王啊?
“虽然知道你不是淑女,但也没必要表现的跟个江湖大汉一样吧?”
“真失礼,本堂主当然是淑女!”没好气地白了空一眼,胡桃撇撇嘴道。
“人之一世就图个潇洒度日,不拘小节自然潇洒,无拘无束自然快乐,何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那你平时还故作文雅。”
“那是本人的一点小小爱好,爱好你懂不懂,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明白,不拘小节嘛。
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不想在闲事上扯太多的空直接进入了正题。
“所以,堂主大人半路相拦,究竟有何事相商?”
啧,被她带偏了,自己说话也开始文绉绉起来了。
“唉!”
提到正事的胡桃忽然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货真价实的苦恼之色,
“近日,也不只是近日吧,虽然平时也差不多,但最近这段时间,往生堂在坊间的风评下降的尤为严重,璃月的百姓们一提起我们就摇头不止,连人见人爱的本堂主每次出门,都见不到多少人给好脸色。”
这丫头...是不是把人见人爱和神憎鬼厌这两个词的意思给搞反了?
“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会破坏了我们往生堂在璃月数千年来一直维持的良好形象。”
似乎还把良好和恐怖这两个词的意思搞反了,不愧是她!
“你做什么了?”
“也没做什么啊,就是学着附近酒店的方式搞了个年终酬宾,殡葬之仪买二赠一,提前七天预定还送棺材一口,算是有史以来最高规格的优惠了,然后就是让仪倌们上街做广告发传单吧,”
简简单单一句话,说的空对她手下的工作人员们无比同情,忍不住问道。
“...没人挨打吧?”
“挨打倒不至于,就是听说受了不少白眼。”
“那就好,”空松了口气,微微点头,“璃月人,还是很有素质的。”
“干嘛干嘛,我们又不是在做坏事。”
“不是只有伤害到别人的事才叫做坏事,”叹了口气的空耐着性子,开始认认真真地向这位思维方式异于常人的大小姐解释道,“生者对与“死亡”这一概念相关的一切都是非常敏感的,推销做葬礼这种事,跟催着别人早点去死有什么区别?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强啊,”
“可我都是好意啊!”
“没有人会把推销殡葬业务当成好意的,他们只会觉得你们在咒人家短寿!”
“但如果不推销不做广告,如何能打响我们往生堂的名气,如何能让我们变得受欢迎,”
语气变得有些激动的胡桃,说出的话让空听得眼睛都快变成了圈圈,
“你哪来的自信,觉得做你们这个行业的能受人欢迎?”
“反正...就是想试试嘛。”
声音逐渐降低下去,看着胡桃纠结的脸色与略带红晕的面庞,空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略一思索后,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从椅子上站起身。
“真要想变得受欢迎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