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没有睡在昨天的床上,分明换了一个地方。
她发现这个地方光线好昏暗,好久好久,她的眼睛才适应了环境,看清楚自己是在一间空空的暗室里。她还闻得到屋里潮湿又腐败的臭味。
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躺着的身下,有一张又脏又旧、破烂不堪的席梦思床垫子。
她试着坐起来,感觉肩背上面好疼痛。接着就发现,她的双手被铐在一起,她的脚踝上,被一条粗大的铁链拴死在墙壁上。
她清醒的意识到,她被囚禁了。
她终于想起来了,昏迷之前,中了段守假的圈套,跟段守假进行了打斗。不用说,自己是被段守假关起来了。
她发现屋里非常非常的安静,仿佛是在坟墓里一样,听不到外面一点儿声音。她能确定,这里一定是某个建筑的地下室。
完了,这下完了,她心中暗暗叫苦。
她心知呼救也是徒劳,人家不可能把她关在一个可以呼救的地方。
她忍着身上的疼痛,努力的站起来,但是铁链锁死着她,她都走不出离席梦思五步之外的距离。
房间很封闭,她看不出外面是否有守卫在看护着。
她只能大声叫喊:“有人吗?放我出去。”
她叫了很久,门终于打开,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门一开,有人打开了电灯,有了光亮。苏韵看清楚面前站着两个人。
这两人一个叫汪大头,一个叫郑勇,他们奉段守假命令,就在这里负责看守被囚禁的苏韵。
那个叫郑勇的说话:“嚷嚷什么?我告诉你,你被绑架了,叫破天也没有用。警告你老实点,不要再闹,免得自讨苦吃。”
“把你们的段老板叫来,我要和他说话。”
“段老板忙碌得很,现在没空理你。你乖乖闭嘴,什么也不要问。”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两人相视一笑,还是郑勇说话:“不要关心我们想干什么,想想你自己能干什么。”
“我要出去,放开我。”
“行,我们考虑考虑再说。”
那两人嘲笑着出去了。苏韵知道他们做不了主,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只好坐回到床垫上,听天由命。
她开始感觉到人生的悲观,看来命运注定了,她就要死在这里,没有人会来救她。
谁会想得到命运这样的难以预料?今天早上都还意气风发着呢。早知道,那会儿在康康大厦遇见张欣,真应该跟他打个招呼,告诉他,她还爱着他。
可怜现在,她再也没有机会去跟他说了,她将悄悄死在这里,而他永远不会知道她死在哪里,他或许还在苦苦盼着她,一辈子都会盼着她。
还有母亲,心里一直惦记着她的二女儿,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宝贝女儿已经死了。
千千万万,万万千千,自己真的死得好冤。
当初为什么非要逞强呢,为什么不答应了段守假,归顺了他呢?天堂有路我不走,地狱无门我偏闯,我是不是太犯傻?
为什么非要坚持雅派理念?为什么非要去做一个好人?那么多心理邪恶的人,那么多唯利是图的人,不也活得挺自在吗?不也活得挺滋润吗?
我这又是何苦呢?
我该考虑放弃心中的执念,就跟段守假投降了吧,下一次他来,我就向他求饶,求他放过了我,我愿意听从他,归顺他,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外面的汪大头和郑勇正在饮酒聊天。
“这小妞蛮漂亮呢,咱们不如去爽一把吧。”汪大头说。
“精虫上脑了吧,你少打这种鬼主意,那小妞有功夫,别自己去找死。”郑勇说。
“怕什么,她手脚都铐上了,还有什么能耐?这样的好机会,不爽白不爽。”
“闭嘴吧,蠢货。你死了事小,别让那小妞跑了,还连累了我。”
“不会的,怎么会呢,你也太胆小了。”
“我叫你闭嘴,你就闭嘴,不许再提这件事。”
汪大头没敢再说话了。
过一会儿,那郑勇吃东西吃得撑了,说要上厕所。于是留汪大头一人,他暂时离开了。
汪大头一看机会来了,他不顾郑勇警告,打开门锁,溜进房间里去。
他拿了一瓶饮用水对苏韵说:“姑娘,要不要喝口水。”
苏韵确实口渴得厉害,从口腔到咽喉,仿佛是含满了沙土。她也没想到汪大头打着邪恶主意,因此还感谢他:“谢谢大哥。”
汪大头走到她面前,一副热心热肠的样子说:“来,我喂你喝吧。”他把水瓶端到苏韵嘴边。
苏韵一点也没介意,伸嘴就去喝水。那汪大头趁机伸手就去解苏韵衣扣。
苏韵身子一震,立即后缩,怒目圆睁说:“你要干什么?”
汪大头早已欲火中烧,一下扑到苏韵身上,将她压倒,嘴里全是污秽下流之语:“哥哥爱你,哥哥喜欢你……”
汪大头哪知苏韵的厉害,苏韵可不是什么随便就可以欺侮的弱女子。但见苏韵顺势抬腿把脚上的铁链绕到了汪大头脖子上,勒紧了他的脖子,另一脚用力一蹬他肩膀。
但听“卡吧”一声,汪大头脖颈脊柱断裂,当场气绝身亡。
等会儿,那郑勇回来,一看躺在地上的汪大头尸体,赶紧给段守假打电话:“老板,这里,这里出人命了。”
几分钟以后,段守假带着十几人过来。先是命令把汪大头尸体拖走,然后对苏韵说:“怎么样?想好了愿意帮我做事吗?”
苏韵本来还真有投降归顺的打算,但被汪大头这么一顿侮辱,她更加对段守假这伙人增添了无穷的憎恶,那些归顺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她又恢复了她誓与庸派势力斗争到底的决心。
她朝着段守假“呸”了一口:“卑鄙下流的东西,你去下地狱吧。”
段守假摇摇头站起来,朝他的手下一挥手。那十几人手持铁棍,冲上去围住苏韵,就是一顿猛烈的群殴。
无奈武功高强的苏韵手脚被铁链所铐,哪里能抵挡那么多棍棒?她再一次被打到遍体鳞伤,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