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片刻西王母道,“祖师,天规森严,火凤所犯,足以剔除仙骨、贬入凡间承受轮回之苦。我只是罚他鞭刑,也是看在祖师当年的情分上——”
混鲲祖师摆摆手,“王母莫急,待我先与徒儿说几句话。”
混鲲祖师走至火凤近前,“红羽,你可知错?”
“红羽知错,但求师傅成全。”红羽扑通跪地,“红羽愿意和白裳一起接受任何惩罚,但求不要分开我们。”
混鲲看向艾莲。
艾莲此时感到心神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她觉得自己就是白裳,她不由自主双膝跪在红羽身边,“祖师,白裳感激火凤大人赐仙骨之血、再造之恩,愿以终生之血回报火凤大人,白首不离,求祖师成全。”
混鲲祖师回身拱手向西王母一礼,“王母,可否给老叟一个面子,让我将二人带回亲自处罚?”
王母沉吟片刻,“祖师,火凤你可以带走……如何处置,但凭祖师的意思。至于那朵雪莲……”
混鲲一急,“王母还是不肯放过雪莲?”
王母脸色一变,“祖师,雪莲乃我昆仑山上的一株花草,即便她脱离草木修成人形,也隶属我西王母管辖。如何处置,乃我瑶池之家事。”
红羽上前一步,“敢问王母,为何不肯放过白裳?”
王母借势发怒,“大胆火凤!竟敢质问于我!我要处置自家的花花草草还需你同意?!”
西王母抖手从袖中将出一枚小小的炼丹炉,“今日,我用她入药用定了!”一扬手掷于地上,那丹炉落地就长,转眼变得一人多高、烧的通红、炉火正旺。
王母大喊:“护卫队,将雪莲绑了,投入丹炉!”
“是!”
护卫队抓住艾莲,掷向炉中。
红羽一声怒吼身形拔地而起,“唰”一挥手中长剑刺倒护卫队,飞身近前一手抓住艾莲,随后飞起一脚蹬倒炼丹炉。
那丹炉之火落地四散、见风就涨,瞬间博格达峰下燃起熊熊天火,映红了半空。
混鲲祖师一把抓住红羽,“徒儿!你闯祸了!”
混鲲话没说完,就听“嘭”一声巨响,一注天火沿着博格达峰冲上云霄,和天边的云霞烧成一片,整个天空一片火海,炽热难忍。
“徒儿!”混鲲惊得呆立当场,“你可知那西王母丹炉之火,是纯元天火,不死不灭。如今……如今……要烧上瑶池宫殿了!”
趁着士兵被天火烧得四散奔逃,混鲲抬手伸向红羽和艾莲的头顶,手心之中渐渐射出一束七彩光芒,红羽和艾莲被罩在那七彩光芒之下,只觉得体内三花聚顶、五气通透、豁然开朗,“如今之计,我只能用玄灵气护住你们的元魄,要知道,佛法无边,万一……万一……”混鲲看向瑶池宫殿那漫天的大火,“天庭动怒,惩罚下来,尚可保你们一命。”
红羽拉着艾莲跪在那片光芒里,“师傅,徒儿给您添麻烦了。”
混鲲跺脚,“这哪是麻烦啊!这是滔天大祸啊!”混鲲一甩袖子,身形瞬间飞入火红的云层,声音却还留在红羽和艾莲的耳畔,“等我去求水神共工,求得他神器当中的一滴水,灭了那天火。”
混鲲刚刚离去,就见王母催动数万兵将,杀气腾腾,直奔红羽和艾莲而来。
“白裳,事已至此,我们决不能束手就擒。”火凤捡起地上的一把长剑递给艾莲,“白裳,后不后悔?”
艾莲不知怎么就已经深陷其境,那白裳已和她浑然一体、不分彼此,艾莲接剑在手,剑指天空,“至死无悔!”
等到混鲲求得水神共工的一滴神水灭了那天火之后再回到博格达峰下,红羽和艾莲正和数万兵将杀得昏天黑地难解难分。
混鲲待要上前劝解,就听天外一片清明音乐之声,云层之上射下祥瑞之光,天边飘来一人,面如满月,眼如青莲华,身光净如明镜,正是如来座下大弟子阿难。
阿难来到混鲲祖师近前躬身施礼,“弟子阿难,奉我佛如来之命前来至此,因我佛数千年遍寻祖师不见,今日特遣弟子前来相请。”
混鲲道,“咳咳,我本闲散之人,四处游逛习惯了,难得佛祖惦记……”一指红羽和艾莲,“待我和西王母协商解决了徒儿火凤之事,即刻便来。”
阿难转向西王母,“王母,我佛有话,王母贵为天母,又何必跟自家花花草草过不去。他二人既已知错并且认罚,成全他们便是。”
混鲲听罢松了一口气,“我佛慈悲,如此甚好。”
阿难躬身施礼,“如此,弟子先行一步,回去布仙花、摆仙果,等祖师到来。”
那厢西王母听到阿难传佛祖之命,知道执意整治他二人已是不可能,既然他二人认罚,那就怪不得我不给混鲲面子,两个人一起处置。
“火凤,且不说你蹬倒炼丹炉、火烧瑶池宫殿,就凭你私自渡雪莲成仙且与她有私情,也是重罪,”西王母心生恶念,“既然你二人口口声声认罚,那好,罚你二人剔去仙骨、贬为凡人,生生世世承受轮回之苦。”
混鲲大惊,“王母,这惩罚太重了吧?!”
西王母看向混鲲,“既然祖师心疼徒儿,那好,我就再给祖师个面子,罚火凤承受三世轮回之苦,三世之后,可重返仙界,归你混鲲门下。祖师,你意下如何?”
红羽叫道:“不!红羽不要自己重返仙界,红羽只要和白裳在一起。”
西王母一脸无奈状,“祖师,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是你这徒儿不开窍。”
混鲲气道:“王母一口一个我徒儿如何如何,火凤难道不是你自家的仆从?雪莲不是你自家的花草?”
“难得祖师还知道这俩人是我家的奴才。”西王母一声冷笑,“火凤既然不肯接受恩赦,执迷不悟,那就一起转世去罢。”
红羽拉着艾莲上前一步,“红羽只愿和白裳生生世世在一起,求王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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