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入夜,挑灯夜战完黄沙人,修锋师徒逃无影踪。无奈之下,回府复命。
呈府已经变样,藏流火萤疫的房间墙塌瓦碎,院中泥沙堆积,尸体横竖,尸体有府兵的也有凌朔贼人的。
院墙倒塌几处,院外还有大量黄泥,泥沙上方还附有晶莹白光。不用说这里也发生过战斗。
院中跪着一个老道,老道手脚被带有月华符印的锁链绑住,锁链上不时闪烁晶莹白光。有人认识,老道就是引尘。
引尘旁边躺着个小道士,小道士已死,一动不动。
连贝站在门前等人回来,大人左手边是樊和泰,樊和泰边上躺着彭师爷,师爷边上有两名郎中。大人右手边是萧仪、上官绫、马大花等人。
钟正、何资和四副将领人回来述详细情况,并依次做补充。
连贝唉声叹气:“哎,跑就跑吧,相信有过这次,这些人不敢再来天晨境,引尘,你说我说的对吗?”
老道不服不忿:“呸,没有这妇人,你们能擒我?只怪我探查不明,消息不全。”
“现在没空理你,带下去。”
萧仪看人家要处理府事,不好再留,和连大人请退后,携上官绫离开呈府,临走拿走一百根金条,这是樊捕头许下的。
雨初晴很有自知之明,她也没留院中,带吴修良去往小院。
见这些人离开,尤其是见东平府来的人离开,连大人改变语气:“饭桶,一个个都是饭桶,何资,你平常说自己聪明,这回呢?钟正,你是不是又喝多了?和毅,简顺,你俩不是说不比钟正差吗?俩加一块要是有人家一成实力,能放跑人?阮希文?大婚累着了?滚回家去!”
底下人人红脸,不敢说话。
魏狐家明山朗川四兄弟同样垂头丧气。
良久,魏狐岭回到院里:“大人,怪我,是我护疫不利。”
连府呈继续说道:“将军辛苦,是我考虑不周。墙损咱们再砌,院毁咱们再修,受伤咱们有大夫,只要人滚回凌朔,燕腾无忧就行,跑几个就跑几个,没什么。可是他们大闹天晨县城不能完,府上出这么大的事,肯定会传到首府,追回流火萤疫和《蚀骨流沙图》是重中之重;高林,马大花,命你们二人为头路先锋,择日潜入凌朔追图毁疫,实在追不到,一火焚之,这张图决不能留。”
云秀府也属东天晨府管,府呈大人派到头上,不能不应。
“是,大人。”高林应道。
马大花同应。
“你二人暂且休息,下去吧。”
高林看出下面的事宜不想让外府捕快听,带马大花同去小院。
小院内,雨初晴闭目养神,吴修良走来走去。
四人聚首;吴修良把人拉到身边。
“二位,大人什么安排?”
“这老小子心眼多的很,不让我们听,只说让我们去凌朔追图。”马大花说道。
“哎呀,那可是重任,大人够器重你们的。”
“器重个屁,到头来还是外府人。”
雨初晴有自己打算:“贤弟,你跟我回青鹰府吧,帮姐姐一把,去青鹰府还能接触到那些人。”
“这主意不错,老高,你该答应。”
高林也觉得主意不错,最主要除此外没有更好由头,贸然潜入,多有不妥。
“怎么帮?”
“当年知府乔大人被害,我被驱逐,影刃暗捕分散,这次我回去,没准能招回一些。要是成事,不仅为我报仇,还能断他们攻府计划。毁图的事顺理成章。”
高林马上想起敬如宾,如果正汇府廖大人知道他们的事,肯定会阻止,他将事情说出,雨初晴更加高兴,更觉得复仇有望。
四人闲聊一阵,之后各自回住处,听候安排。
回到驿馆,高林写下书信,找人寄回云秀府汇报情况。
一连多日,雨初晴堂上听审引尘和葛岳,吴修良陪同。
引尘不像严冰,严冰好歹挨住几次刑罚,他没挨住几次,相隔十几天,第三次审问时全部招认,甚至招认的更多,目的明显,只为生路。
原来几府山贼头领和青鹰府守府主将郑泽龙、甘泉府副将庞敏、东汇府副将乐香勇和乐香猛两兄弟进行过秘密会议,以郑泽龙为首的想攻占附近七府,独做领府人。
郑泽龙和修锋,引尘一拍即合,两人分头行动;本人留在凌朔招兵买马集草屯粮,为以后事做准备,修锋派自己师弟和徒弟潜入燕腾找五宝,顺便寻找那些被流放到燕腾的累犯,郑氏姐弟就是其中之一。其实累犯没找到多少,有郑霄本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郑霄对凌朔的流放制度恨透了,听到他们要反府自立,毫不犹豫答应帮忙。郑飞同恨累犯流放,要不然不会和姐姐分离数年。
引尘还招认当年害死雨将军始末,当年杀青鹰府知府的是巴亮,嫁祸于人的是郑泽龙,帮手是自己,巴亮也有份,原因是策反雨将军没能成功,只好除掉。
雨初晴听后真想一镖打死这人,要不是在天府异国,肯定当堂下手。
葛岳虽是山贼,骨头要比引尘硬一些,前几次全无招对,见引尘和盘托出没法不招。
他是这么想的,要是自己招的少,话都让道士说了,自己断无生还可能。
因此问什么答什么,有关红霜山的事全部招认,包括何时接到严冰被拿信息,严父何时发下悬赏,山上如何做的计划、派的什么人,什么时候和引尘碰的面,所有细节一一说明。
连贝跟本没想放走一个,只想知道更多事情好继续分派人手,至于这俩人,坐牢坐到死最好不过。
问完后,分押大牢,担心萧仪的月华符印消失,怕引尘再用融土符印逃跑,把人关在当初关严冰的牢房,这间牢房底是厚铁板,没法逃走。
又过一段时间,彭师爷伤势好转,魏狐将军身上伤痊愈,两位大人重新聚到后厅,安排余事。
天晨县城恢复平静,魏狐岭下令把人调回原处,各司其职;连贝为销疫毁图事安排计划;这次厅议同样没让外府差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