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鸣锋在走近泥沼地时做了一些准备,比如塞住鼻子与耳朵,防止一会下潜时被泥浆灌入;至于背包,只要用防水布包好就行,背包本身也是防水的。为了制服里面那只鳄鱼,他还特地制作了一个绳圈套在登山杖上。做好了这一切,他就用登山杖尾端轻轻搅动起泥沼来,同时留心倾听里面的动静。
那鳄鱼果然忍不住冲了出来,一口咬向登山杖,然后翻滚起来。夏鸣锋松开登山杖,瞅准机会翻身骑上鳄鱼背上,双手圈住鳄鱼的颈脖。鳄鱼大吃一惊,这才惊觉自己嘴里的东西又硬又没有肉味,连忙吐掉它。岂料这反而更遂了他的意。他一手抄起登山杖,用绳圈一把套住鳄鱼的嘴,向后用力一扯,将绳圈收紧。
鳄鱼大惊失色,连忙不断摆头试图摆脱这讨厌的绳圈,哪知这样做绳圈反而越緾越紧。夏鸣锋不放心,还多绕了几圈,确认无虞后才作罢。此时他已经是气喘吁吁的,毕竟他现在只能靠嘴来呼吸。
夏鸣锋深吸一口气,然后一拍鳄鱼的背,向泥沼下面一指。鳄鱼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乖乖地载着他潜入下面。看来这家伙平日里没少做这事,好像熟门熟路一般,不用他吩咐,鳄鱼一路潜行。
泥沼里非常憋闷,越是向下潜水,就越是感觉像身上像是负了千斤重担一般,仿佛是来到了海底。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鸣锋终于感觉周身压力渐渐变轻。等到他感觉自己像是撞破了一面泥墙时,水一下子涌了过来。又过了一会,鳄鱼终于上浮靠岸。
夏鸣锋翻身下鳄,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不过当他转头看向那头满眼委屈的鳄鱼时,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兄弟,你倒是把我嘴上的绳子给解开呀!
夏鸣锋笑了笑,让鳄鱼来到岸上。然后他骑在鳄鱼背后给鳄鱼解开绳子,但是另一手不忘箍住它颈脖。等到绳圈取下时,他迅速翻身下鳄,抽身飞退,防止这鳄鱼突然来个回马枪。但是他多虑了,这鳄鱼此时根本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幽怨地看了他好一会。他这才明白过来,对方这是讨要酬劳来着。于是他连忙翻出午餐肉,也不管对方爱不爱吃,全扔给它。鳄鱼也不挑食,张嘴就吃,吃了后却并不离去,还是静静地看着他。他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没有肉了。鳄鱼这才转身离去,临走时还幽怨无比地看了他一眼。
等这鳄鱼老兄走后,夏鸣锋这才开始转身认真观察起岸边的环境来。这里的岸头很窄小,后边是一个洞穴,看来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了。只是,洞穴入口处立有一石碑,他近前一看,这一看让他心里顿时一惊,只见石碑上写着朱红色的“黄泉路”三个大字。
夏鸣锋细看了一会,发现这石碑表面并未有太多灰尘,说明有人在打扫。于是,他笑了:“我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何方神圣!”
夏鸣锋虽然表面不屑,但还是再次取出折叠盾来。像之前一样,他左手缚着盾牌护住上身,右手用登山杖探路。一路下来,倒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只是这“黄泉路”如羊肠小道一般九曲十八弯,让他都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不仅如此,半路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两具骸骨,更增添了这“黄泉路”的恐怖氛围。
越往里走,夏鸣锋越是感觉阵阵寒意袭来,他怀疑这只是错觉,但耳边时不时响起阵阵风声,还夹杂着一些似有似无的哭嚎声。
“该死的家伙,难道是打算累死我?”夏鸣锋眼见走了半天也没能走出去,怀疑又是遇到了“鬼打墙”之类的古怪机关。忽然,头灯的光扫过右手边的一个空洞,他这才发现那里竟有一洞穴。他小心翼翼地探查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后这才入内。
这洞穴还算宽敞,里面打扫得也还算干净,似乎有人居住过的样子。里面摆放着一尊神像,近前一看,是一尊女神像,只是不知道供奉的是谁。这神像面前并无香案烛台,亦无任何供品。夏鸣锋有些好奇,细细察看了神像,发现这神像衣裙后摆长得有些不像话。他对雕塑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这是哪种风格的手法,只是觉得在这里莫名出现一尊雕像,未免有些怪异。
他有些倦了,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此时已是深夜了。手机仍然信号全无,而且图像还有些抖动,说明这里磁场异常。他叹气着收回手机,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休息。此时,洞外的哭嚎声随着风声灌进来,让他连小憩一会都办不到。他开始还叫阵一番,结果无人应答,也就渐渐不把这些怪声响当一回事了。由于忙碌了一个晚上,他早已困得不行。于是他爬到雕像背后,躺在雕像衣裙后摆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