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遭到一击毙命，随后才会有这样的遭遇，因为这样的损伤是不会在搬运尸体的时候造成的，再剧烈的藏尸过程都不会造成这样的损伤。”
这一点张立知道，因为当事人已经被控制了起来了，只不过之前的审问并没有提及这些细节，他们只是提及被杀，并没有说明其中的细节，看来之后就需要问清楚了。
他们真的这么想杀死陈天明的母亲吗？即便是在她死后也要这么折磨她，藏尸地点居然还选在了陈家的祖坟里，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可谓是煞费苦心。
张立和房山有意要抻一抻王枫，所以并不急着再次审问他，在这里一边讨论案情一边等待血液的检测结果，他们想知道陈天明是的死亡是否有药物的作用。
终于等到天黑，才等来检测结果，经过分析化验，陈天明的血液里依旧残留有抑制丙氨的药物，这些药物恐怕就是王平从神秘人那里得到的药物，王平日常使用抑制丙氨，都会产生副作用，更何况是一个普通人了，其中的影响恐怕会更大。
一个人如果被溺死其中的原因可能会有很多，但是对于陈天明来说，他很可能被王枫利用当时的神志不清害死了他，无论是动机、能力、目的等多方面，王枫有最大的嫌疑，也让张立更加确认王枫就是凶手。
到晚上的时候，张立才准备再次提审王枫，接连的两次提审给王枫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尤其是房山提出的问题，难以让他自圆其说。
“我们已经得到了陈天明的尸检结果，死因想必你也知道，但是你似乎不明白为何他会变得神志不清，让你会如此轻易得手！”
张立开门见山，直中要害，想要直接击破王枫的心理防线，不过王枫这段时间似乎也一直在寻找应对之策，面对张立摆明的证据，显得有恃无恐。
“他怎么死的我不清楚，但是刚才你也说了，他自己神志不清，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失足落入水中淹死的，这跟我也没有关系啊！”
张立发现自己的问题给了王枫钻空子的机会，所以张立看向了房山，房山心领神会。
“你也别在这和稀泥了，直接交代就行了，你姐姐已经说了，是你杀的你姐夫，还在之后炫耀似的告诉了她，说说当时你是从哪回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姐姐的？”
“我说警官，你可别冤枉好人，当时是为了骗我姐姐，我才这么说的，我当时压根就没有见过陈天明，我当时纯粹是为了气她才会这么说的，这也怪我，说什么不行非要说这样的事情，那天我是看到她整日魂不守舍的才会刺激她的，这件事我压根就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陈天明是怎么死的。”
“你别在这装了，你当时不在现场，那为什么会在现场发现你的东西！”
此话一出，张立很惊讶，因为在现场并没有发现有其他的东西，不过张立也没有表现出来，显然房山是在诈他，因为王枫也不知道发现尸体的现场，也不清楚自己到底遗落了什么，要不是他被拷在座位上，恐怕现在已经摸遍全身，想要找找到底是什么东西落下了。
不过他抬手的动作还是被房山发现了，虽然房山也不知道现场的情况，不过他的这一动作却让房山确定了他一定是凶手，在这种状态下人的身体语言是骗不了人的。
王枫似乎也已经察觉到了自己下意识的动作，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想要开口，却被房山给打断了。
“你也别强撑着了，一切都没有意义，既然已经犯了罪，就说吧，省的再让我们多费口舌了。”
王枫低头思索了半天，两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很默契地都没有打扰他，让他想清楚到底是负隅顽抗还是交代清楚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相对而坐的几人心理也在不停的变换，终于王枫忍不住了。
“既然如此，再抵抗下去也没有意义，我也受够了，知道你们不达目的是不会放我走的，人是我杀的。”
此话一出，双方的表现截然不同，张力和房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不过王枫还在对面坐着，两人也不敢表现地太过明显，而王枫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下场，虽然心中无比纠结，但还是交代了出来。
“当时处理好陈天明母亲的尸体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以她这么一个强势的人怎么会就这样死了呢？而且还是死在了自己家。虽然我姐姐极力掩饰，但还是让我发现了其中的猫腻，尤其是当我发现陈天明之后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样子，我知道他已经成不了事了，而要占了陈家的念头也逐渐在我的脑海里形成。”
王枫此刻的表现的极为复杂，多种情绪都表现在了他的脸上，像一个纠结的集合体，他知道自己说出来接下来的话之后，自己将要面临着什么。
“我这个人从小没有什么大志，到现在了还是一事无成，不仅没有家业，而且连老婆都跑了，所以我才想着能够有些成绩，鸠占鹊巢就是最好的选择，不过也是个错误的选择，我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张立在认真地听着，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提起过自己的生活，他不如意的人生可以说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造成了如此悲剧。
“当我这个念头冒了出来之后就变得不再受控制，直到我发现陈天明经常六神无主地在街上闲逛的时候，我决定了要实施计划，他虽然精神出现了问题，但还是记得我的，于是我就骗他说带他找个好玩的地方出去透透气，起初他还是想要拒绝，但是挡不住我的劝说，但是他没有想到把他带到了河边，河里就是我给他挑选的埋身之处，我早就已经观察过来，那里极其偏僻，根本没有人去，我就一把将他推下了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