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大将军王凤患病
书名:我王莽没穿越 作者:闲穿径竹 本章字数:2049字 发布时间:2021-09-25

王章吓得一阵哆嗦,颤抖着慢慢起身,抬手止住要褫夺自己衣冠的侍卫,自行摘下官帽,又解开腰间玉带,交与侍卫,深吸口气,慢慢朝殿外走去。

王章之妻与年未满十二的小女皆坐罪押入大牢候审。经廷尉审议勘验后,竹简确为王章亲笔所写,对此,王章亦供认不讳。

廷尉将议定之奏则上呈刘骜,天子震怒,其所虑者:自皇太孙不翼而飞后,后宫虽有佳丽三千,却一直未有子嗣,王章虽于自己未登基时便写此竹简,但刘康素有威望,若不加防范,驾崩之后皇位岂不是要拱手让与刘康?更有甚者,倘刘康羽翼渐丰,尚未驾崩便被拉下皇位亦不是不可能。思之再三,认为还是将其遣归封国更为安全。

次日早朝,刘骜召群臣商议王章一案,萧育、廷尉以及淳于长联络过的众臣皆谏言论罪当诛。

此乃谋逆之罪,其余众臣为求自保,皆不敢言语。朝堂上王凤的心腹、门生故吏以及王氏外戚等又奏,此事定陶王虽无罪,但为大汉江山计,依礼法当遣归封国,刘骜准奏。

是夜,王章小女自狱中夜起而号:“平生狱上呼囚,数常至九,今八而止。我君素刚,先死者必君。”次日问之,王章果已赐死,妻女皆流放至合浦。

王章已死,刘康遣归定陶。王凤官复原职,但其常恐士族不服,又生异端。王章曾举荐冯野王替代自己,于是王凤暗示御史中丞弹劾冯野王持虎符出界归家养病一事,经查,证据确凿,此乃奉诏不敬之罪,冯野王获罪,免职归家。

信都王刘兴与冯昭仪久在京师,刘骜无子嗣,恐刘兴威胁帝位,遂改封其为中山王,将刘兴与冯昭仪遣至封国。

自此,王凤权倾朝野,朝廷一应大小事务皆由王凤定夺,王凤倒也尽心尽力,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王莽追随伯父忙得不亦乐乎。

许嘉、张禹等老臣恐王凤加害,纷纷上书乞骸骨。刘骜准许嘉所奏,复函曰:“将军家重身尊,不宜以吏职自累。赐黄金二百斤,以特进侯就朝位。”

张禹乃刘骜恩师,刘骜不准其奏,复函曰:“朕以幼年执政,万机惧失其中,君以道德为师,故委国政。君何疑而数乞骸骨,忽忘雅素,欲避流言?朕无闻焉。君其固心致思,总秉诸事,推以孳孳,无违朕意。”加赐黄金百斤、养牛、上尊酒,反擢升其为丞相。

刘骜虽在此次与王凤交锋中失利,却将兵权牢牢把握于自己手中,外朝首领----丞相之位又由张禹担任,舅父王凤并不能威胁皇位,于是成帝当务之急乃开枝散叶,留下子嗣。

刘骜听闻赵飞燕之妹赵合德温柔貌美,便下令召入宫中,姐妹皆为婕妤,贵倾后宫。自此,成帝与许皇后、班婕妤、赵飞燕姐妹尽兴云雨,抛洒龙恩,以期早日得子。

王莽与王静烟相处日久,渐渐有了些感情,一年后,静烟诞下一子,王莽欣喜不已,将其取名为王宇。

王莽长兄王永之妻亦怀了身孕,王家上下欢天喜地,却苦了刘怀能。刘怀能暗暗发誓,此生再不对王莽做念想。

数月后,王永之妻亦诞下一子,取名王光。可好景不长,王永体弱多病,不久便撒手人寰,留下王光和孀妻田氏。

王莽将侄子视若己出,侍奉长嫂如母,一力承担起养活全家的重任,日未出便至大将军府处理政务,日暮后回家教王宇、王光念书,家中大小事务亲历亲为,街坊邻居对其交口称赞。

王凤不仅公务繁忙,还需时时提防宵小之徒、政敌对己不利,而兄弟子侄皆纨绔子弟,不务正业,非但帮不上忙,反而常常与己添乱。王凤之子王襄为人懦弱,无主见,亦难堪大任。家族中唯有王莽与淳于长一文一武,颇能帮忙。

可朝廷政务千头万绪,大汉江山千疮百孔,国库空虚、土地兼并、农民暴动、灾异频发;更有甚者,民间谶纬之说泛滥,邹衍所主张的“五德终始论”流行,民间传出“汉运将终,当再受命”之语,王凤忙得焦头烂额,勉强支撑了三年,便一病不起。

王凤躺在病床上,王莽在旁侍疾,端茶奉水,倒屎倾尿,事事亲历亲为,毫不懈怠。

“伯父,喝药吧,不烫不凉,侄儿已试过。”王莽捧过药碗,双手奉与王凤。

王凤挣扎着半坐于榻上,抬眼望见王莽蓬头垢面、憔悴消瘦,心中有些歉疚:“莽儿,辛苦你了。”

王莽道:“伯父折杀小侄了。伯父有恙,子侄自当侍奉,此乃孝悌人伦,再平常不过。”

王凤叹了口气道:“伯父我对襄儿太过包办代替,致使你堂兄懦弱无主见,过度依赖父辈,扛不起王氏一族。你那其余的王氏堂兄弟,娇生惯养、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更指望不上,我这一病不起,倘有个三长两短,王氏一族只能靠你了。”

“伯父严重了。”王莽慌忙道,“小侄愧不敢当,伯父勿忧,喝过这碗药,身子便好了。再者,子鸿表兄比小侄更有才干,王氏一族可倚靠子鸿表兄。”

王凤喝了口药,皱眉道:“淳于长确能帮我,可他毕竟不姓王。况且,他一介武夫,不读书,始终只是个将才,如今我大汉危机四伏,只有莽儿你,才可担当起中兴大汉之重任。”

“伯父多虑了,伯父正当盛年,定会药到病除。小侄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只求一直侍奉伯父。伯父喝完药早些休息,等痊愈了,朝廷尚有许多要事等伯父定夺。”王莽安慰道。

王凤面上现出一丝苦笑,摆摆手正欲说话,忽听得府外一阵喧哗,脚步杂沓,马蹄声嘚嘚作响。王凤心头一紧,暗忖:“不好!莫不是政敌趁自己病倒,向皇上进了甚么谗言,朝廷要对王家兴师问罪吧?王氏子弟不知收敛,总在外惹是生非,若有人趁机寻他们的不是,抓他们的把柄确实易如反掌,若真如此,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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