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仙果雪莲 天山老怪
据赵学敏的《本草纲目遗拾》所载:“大寒之地积雪,春夏不散,雪间有草,类荷花独茎,婷婷雪间可爱”,又曰:“其地有天山,冬夏积雪,雪中有莲,以天山峰顶者为第一”。
江湖上传言,仙果雪莲不但能益寿延年,洗髓伐骨,更有其他妙用。有的人吃了平增三十年功力,有的说仙果雪莲是疗伤驱毒的圣物。江湖上想得到天山雪莲的人数不胜数,但是因为极北之地天山绝顶,气候严寒,没有稳妥的驱寒保暖设施还没到半山腰就会被冻死,而天山雪莲可遇不可求,无缘之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寻觅到,所以天山仍是人迹罕至。
刺探完军情后,庞小龙与百里香便来到天山底下。原意庞小龙是要带着百里香先去炼狱战场的,不知何故庞小龙突然改变主意,拉着百里香先到天山。
百里香问他:“我的身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早一天晚一天没有关系,天山之行危机重重,我们为何不先去炼狱战场,待你寻到了炼狱神枪,再来采摘天山雪莲,这样机会不是更大?”
庞小龙平日口无遮拦,滔滔不绝,此刻神情闪烁,含糊其辞:“百里香妹子,这是我师傅夺天老人的指示,我问他他也语焉不详,你也不要多问了。相信我师傅自有道理。”
百里香撇撇嘴,她隐隐约约意识到庞小龙没有对她和盘托出,也不好过于为难庞小龙。
“天山雪莲三十年开花,三十年结果,据推断,今年凑巧是其结果成熟的时刻。”庞小龙把话题从炼狱战场转移,“百里香妹子,这是千古难逢的绝好机会,我无论如何也要为你夺取。”
他们五人从小一起长大,可谓两小无猜,情同一家人,所以庞小龙字字真心,绝无虚言。
百里香心存感激:“哥哥盛情,百里香只有铭记于心,来日再报!但请庞小龙哥哥以自身性命为重,百里香绝不愿哥哥为了百里香有个三长两短!”
庞小龙自然知道百里香心意,憨憨笑了两声,告诉百里香:“戚姨已经得到消息,仙果雪莲即将成熟的事江湖上并未传开,只有寥寥几人知道,最早来到这里的应该是天山老怪。天山老怪本定居天山,有传言说他是性喜严寒,也有可能是躲避仇家。”
百里香因无法修炼武功,平日除了配药制毒、改装易容之外,也喜欢看看八义庄探子所反馈回来的情报:“我在第六分队震队的档案里看到:“天山老怪不知姓甚名谁,武功奇高,因守待天山雪莲,才没有参加上次的天下武林大会,据估计不在江湖十大高手之下。其弟子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叫阳煞,是他的大弟子,已得天山老怪真传。女的是阳煞的妻子,叫阴煞夫人,武功为阴煞杖法和阴风掌。阴煞杖法威力无穷,阴风掌也是独门绝技,中者阴柔掌力入体,每隔三个时辰寒气上扬,痛彻心扉,必须要以纯阳之力才能化解。”
庞小龙点点头:“阴煞夫人确实可恶,竟然修习如此歹毒武功。据说她自己练武时就痛苦非常,为了缓解疼痛,硬是叫她丈夫阳煞在她脸上划了三刀,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庞小龙说着,牙关竟有些打颤,阴煞夫人练功情形确实令人不寒而栗。
百里香接着说:“好在阴煞夫人与阳煞似乎也与天山老怪不合,因此常年在江湖厮混,并不在天山,我们只须对付天山老怪一人即可。”
庞小龙叹了口气:“即便如此,天山老怪一人也不是我们能对抗的。”
百里香说:“天山老怪性情暴戾,嗜杀成性,而且极为讨厌年轻漂亮的少男少女,我们得化妆而行才可。”
庞小龙道:“天山老怪不喜少男少女,尤其是美丽女子,据说是跟天山神女有关。天山老怪盘踞天山,称霸一方,几十年都无对手,唯有在天山神女手下屡屡吃亏,而天山神女性子冷淡,与世无争,才使得天山老怪作威作福,为祸一方。别人为了不触天山老怪的霉头,靠近天山便改头换面,以免招祸,我们亦可仿之。”
百里香眉头紧锁,心里冒出一个想法:“不,那样最多靠近,还是难以成功,我们得反其道而行之。”
庞小龙不解:“反其道而行之?难道我们不易容?戚姨叫我们一起上天山就是因为你化妆术超群,岂不白费!而且,如果不易容,我们还没靠近天山山顶,只怕要尸骨无存了。”
百里香笑笑:“我说反其道而行之,没说不化妆啊!”
庞小龙说:“妹子你究竟是何主意,别叫哥哥猜,哥哥愚笨,猜不着!”
百里香说:“不是庞小龙哥哥愚笨,是我的主意实在有些荒唐和冒险,哥哥想不到而已!”
庞小龙脑子转动,瞪大了眼珠:“你竟然想……”
百里香笑笑:“你怕么?”
庞小龙说:“怕倒是不怕!横竖是有危险,豁出去了!”
百里香说:“富贵险中求,就看我们的运气够不够了!”
说干就干,百里香随身携带的布包里除了吃食就是跟易容有关的物件,一个时辰过后,百里香、庞小龙易容结束,相互对视,忍俊不禁。
两人还是年轻人打扮,百里香一袭白衣,清寒胜雪,还是十五六岁少女模样;庞小龙素衣布鞋,简朴拘让,中年打扮。
庞小龙说:“你觉得能骗到那个老怪物吗?”
百里香说:“能不能行试试就知道了!”
庞小龙唱句诺:“行咧!小姐请——”
原来她二人换装成了天山神女的女弟子和仆人。
庞小龙佩服百里香的大胆,也佩服她的机智与化妆手艺。天山神女有没有女弟子和仆人他们不知道,若是遇上天山老怪就胡诌,天山老怪与天山神女是死对头,不可能清楚情况,更不可能去对质。而百里香仅仅从戚漫雪的描述中得知天山神女的外貌与性情,揣测出她弟子和仆人的大致模样,让庞小龙和自己装扮。